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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报 枫叶偶拾 D6版 逢周五刊出4.5.2013. 2013.
其实,清明可以这样过
10个清明,没回去给爷娘扫墓,但心去了。那份思念有增无减,虽不曾常想起,但凡路见一个中年男人蹒跚病腿追赶刚刚开走的汽车那情境,会心痛不忍回眸,因为爸爸留给我最后能站立的印象便是如此;对镜梳头闻到自己的发香,我会想起母亲的体香,我们母女居然如此相像!于是,那一刻,母亲是活生生的。联想我的可儿,当年我去海南做记者,宝宝告诉我:想妈妈时,就抱着你的梳子睡觉,那样会闻到妈妈的发香…唉,不等键完这句话,我已泪流成行!
如果生活可以重来,一家人不要分离!苦了甜了成了败了,都要在一起,到哪里也要一家人在一起,名利地位没有亲情重要。这一点,我喜欢西人,何以华人如此心肠刚硬,遍地是“空中飞人”?(咱们如此辛苦,到底图什么呢?是为生而活,还是为活而生?)
父母合冢,多年前我把墓地选在了家乡最风景优美之地,一番简妆后“是那里最漂亮最惹眼的亮点”,因墓碑刻有我的名字,有熟人见了我就说:你这家伙,总是稀奇古怪!
自幼不依常规出牌,我行我素。讨厌墓地凄凉阴森、白帐摇曳、哭哭叫叫,那真叫一去不复返!我要一个“家”,这是小别,天堂会再见父母。于是这墓园便被我扮成了花园,父母信仰基督教,那墓碑就刻上“安歇主怀”,这在当地极其另类,我能感到父母的笑,很暖,很柔。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no! 两个“军犬”开道,后面浩浩荡荡一队人马,一如当年热热闹闹回娘家!等弟弟们清刷后,大家鞠躬祈祷毕,就依着墓碑聊往事,靠在父母怀里般,任春风佛面,任娃儿攀碑嬉闹,任“军犬”上串下跳扯花环,当然,都择人稀园静时。耍够了重整花塚,摆上鲜花鞠个躬:“爸妈,我们走啦,再见啵!”一窝蜂消失在春阳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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