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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 -- 知青 -- 史料 -- 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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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8-2-23 18:40:27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历史录像:

毛泽东当年是这样接见 红卫兵的
(林彪, 江青, 周恩来等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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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08-2-23 18:48:27 | 只看该作者

历史录像   (II):

毛泽东当年是这样接见 红卫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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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08-2-26 22:03:20 | 只看该作者

那一年,我们都还年轻 (1)

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08-2-26 22:21:03 | 只看该作者

那一年,我们都还年轻 (2)







5#
 楼主| 发表于 2008-2-28 17:42:30 | 只看该作者

史海钩沉:“五七干校”到底是个什么学校?

(http://www.backchina.com/newspage/2008/02/28/147887.shtml)

拿着新书《在“五七干校”的日子》(唐筱菊主编,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出门坐车。北京的司机好侃,一眼瞥见书名,找到了话题:“‘五七干校’是个什么学校?在哪儿呀?”我有些诧异:司机看样子人到中年,怎么会不知道“五七干校”!那是一段令许多亲历者刻骨铭心的历史啊!

  这本书收录了31位亲历者的回忆。

“文革”浩劫的第三个年头,黑龙江省革委会在庆安柳河办了个农场,把一批机关干部集中起来劳动,取名“五七干校”。叫这个名,是为了纪念那个著名的“五七指示”。这个“新生事物”被一条“最高指示”推广到了全国,城里的各个单位,都要求在农村建“五七干校”。

  去“五七干校”的大体是两类人:一是“文革”中被揪出来的“走资派”、“三反分子”、“反动学术权威”、“反动文人”,够不上关监狱但又背上了种种 “罪名”,从这本书里可以看出个大致:萧克、张中行、萧乾、王西彦、于光远、周而复、龚育之、王蒙、李庄、黄胄、舒芜、陈早春、何兹全、方掬芬、新凤霞、邵燕祥……;二是各单位的一般干部、教师、科技人员、编辑记者、医生护士、演员、运动员。

  “五七干校”并非学校而类似农场。既是农场,当然就要干农活。脱土坯、割芦苇、收麦子、插水稻、担粪挑水、打场晒粮、挖土固坝、挑泥筑堤……都是“改造思想”的手段。说是“改造思想”,其实是惩罚。

  比劳动惩罚更难熬的,还是精神折磨。干校里要进行揭发批判。最令人心惊胆战的是抓“五一六分子”,人人过关,个个自危,被逼疯、自尽者都不鲜见。也正是在此时,许多人开始了对“文革”的反思。

  “九一三事件”之后,“五七干校”悄悄降温,人们陆续回城重新工作。正式下令撤消“五七干校”是1979年,那已经是“文革”结束之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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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主| 发表于 2008-2-29 18:59:27 | 只看该作者

叶剑英曾检讨把华国锋当“后主”

(http://forum.dwnews.com/showthread.php?t=282804)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的中国,百废待兴,人心思定。全国人民和叶剑英等许多老一辈革命家都衷心拥护华国锋。这是形势和现实的需要。但是,当党中央纠正华国锋坚持“两个凡是”等一系列“左”的错误时,叶剑英主动承担了责任,显示了一个伟大革命家的无私胸怀。

共产党人不搞“宫廷政变”

粉碎江青集团后,华国锋的确需要叶剑英来辅助他。陈锡联回忆:“粉碎‘四人帮’后的第二天,我就在玉泉山向中央写报告,要求不再主持军委的工作,还是请叶帅来主持。华国锋同志说:‘你这个报告先不要写,叶帅还要协助我处理国内问题,军队的事情你还要继续管一下。’”

叶剑英辅助华国锋,纯粹从大局出发。从端掉江青集团后,面对一片欢呼声,叶剑英异常冷静和谦虚。每当人们向他竖起大拇指的时候,他总是将胜利的功劳归于党和人民,从不夸耀个人的作用。特别令人敬佩的是,当党内外一些领导人要求叶剑英主持党中央工作时,他总是婉言谢绝说:“我是军事干部,搞军事的,如果那样做,不就让人说是‘宫廷政变’吗?”

在中央会议上主动承担责任

1976 年,华国锋55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在粉碎江青集团的斗争中有功,也试图结束“文化大革命”造成的混乱。但令人遗憾的是,他始终未能跳出“文化大革命”“左”的错误的框框。在粉碎江青集团以后的言行中,在邓小平问题、天安门事件问题、真理标准问题、两个凡是问题、个人崇拜问题上,都是这样,总是以坚持错误的立场观点开始,以无可奈何接受批评告终。华国锋这个被动转变的过程,也是华国锋被不断否定的过程。1980年8月全国人大五届三次会议,根据中共中央建议,决定华国锋不再兼任国务院总理。

同年11月10日至12月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讨论和批准了向十一届六中全会提出的人事更动方案,同意华国锋辞去中共中央主席和中央军委主席。

这次会议连续开了9次会。叶剑英对会议的圆满成功起了任何人无法替代的特殊作用。出席这次会议的有中央政治局委员21人,政治局候补委员1人,中央书记处7 人列席了会议。出席会议的29人都作了发言,28人(即除华国锋以外的所有与会者)对华国锋既肯定他在粉碎“四人帮”的斗争中立了功和随后做了有益的工作;又分析和指出他的错误的表现与严重性,看法一致。华国锋作了许多解释和辩护,使会议时间延长。

在会议中,叶剑英作了不少插话。针对华国锋过多的辩解,不肯承认错误,不敢承担责任,叶剑英说:这次政治局会议确实开得很热烈。华国锋同志犯错误,我也是有责任的。当初刚刚粉碎“四人帮”,我的头脑里也有愚忠愚义思想,有时明知华国锋同志的意见不对,但给他提出来后,他一拒绝,我也没有坚持,就这样酿成现在的局面。所以,这种情况,我也有份。他还说:“如果国锋同志不愿意承担责任,那就由我承担好了。所有中央这4年来的错误都是我造成的,你们怨我,批评我都可以。我早就提出要辞职,今天在这个会上我再提一遍,我请求党中央让我离休。这是我雷打不动的意见。”经过叶剑英这样一说,华国锋表示不再辩解,愿意虚心听取大家的意见,接受批评。

回忆毛泽东临终“托孤”

叶剑英在发言中还做了自我批评,检讨自己在宣传华国锋中说过过头话,作了过高的赞誉,有“周公辅成王”的封建思想作怪。他说:“据《三国志》第35卷《诸葛亮传》里记载,刘备在白帝城临终托孤时,对诸葛亮说: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之后,诸葛亮并没有照刘备的话去办,而是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毛主席临终的时候说,我不行,快完了。政治局的全体同志到毛主席那个房子,排队一个一个见主席。那时,他的心脏还没有停止跳动,看完后,退回休息室。过了一会,护士又把我叫到主席面前。当时主席看了我一眼,说不出话来,我又退了出来,不久,主席心脏就停止跳动了。当时我就想,主席为什么要第二次叫我呢?还有什么嘱托(叶剑英讲到此处,心情很激动,流下了眼泪)?我剖析毛主席在世时自己的心情,我确实把华国锋同志当做‘后主’看待,尽管我自己精力不足,水平不高,还是想尽力扶助他。我对他还讲过一些过誉的话。这是一种旧的封建思想在作怪。借此机会,我应作自我批评。”

叶剑英严于律己,光明磊落。他这种对党对人民高度负责的精神,感动了每一个与会者,也感化了华国锋。华国锋提出辞去中共中央主席和中央军委主席的职务。华国锋提议由叶剑英担任这两个职务。叶剑英坚决推辞,再次提出批准他离休。叶剑英和其他同志一致提议由邓小平担任这两个职务。邓小平提议胡耀邦担任中共中央主席,他自己愿意担任中央军委主席。

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于1981年6月下旬在北京召开。鉴于这次会议事关大局,高龄有病的叶剑英仍坚持参加了开幕式和投票,并亲自给中央政治局常委和全会写信,表示赞成中央的人事更动和对华国锋的批评帮助。叶剑英在信中说:“我和小平同志谈过,我觉得中央政治局常委和主席、副主席名字排列,还是胡邓叶赵李陈华。这样更好些。”“对于华国锋同志的批评、帮助以及对他所担负的职务调整,我认为中央的处理是妥当的。”当全会开幕式首先宣读叶剑英的信时,全体报以热烈的掌声。

晚年的华国锋深居简出,勤练书法。从他晚年言谈中可见,华国锋对叶剑英也是很崇敬和尊重的。(摘自《党史纵览》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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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5 22:02:40 | 只看该作者

谋杀毛泽东: 林立果“五七一工程”真相

http://www.backchina.com/newspage/2008/03/05/148339.shtml)

九一三事件过去三十多年了,仍疑点重重。毛泽东南巡与九一三事件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为什么林立果的“三个方案”(上策在杭州、上海谋杀毛泽东,中策南飞广州,下策北飞苏联)每一个都没有展开,就被毛泽东粉碎?如果没有千里眼顺风耳,毛泽东凭什么料敌如神?本文根据目击者的回忆,试图剥离出历史的真相。


下图:   林彪之子林立果    档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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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5 22:16:15 | 只看该作者

一、9月12日13时,毛泽东突然回到北京

  
  1971年9月12日13时10分,毛泽东的专列秘密停靠在北京丰台车站。

  在北京主持中央日常工作的周恩来非常吃惊。怎么不声不响就回来了?原来计划不是这样的呀?周恩来的卫士长高振普回忆,9月12日17时,总理起床,睡够了6小时,特别精神。一直等候的杨德中(中央警卫局副局长、中央警卫团政委)跟着总理进了卫生间,报告主席回来了。总理问,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丰台(知道毛泽东离开上海)?杨德中说,除了加水,一路上基本没停。总理又问,专列什么时候进的北京?杨德中说还不清楚。

  九一三事件后,林豆豆(林彪女儿)和未婚夫张清霖被关在玉泉山写揭发材料。专案组曾追问他们,林立果(林彪儿子)为什么要跑?林豆豆说,听说主席在南方打招呼,要搞首长。周恩来说,根本没有这回事,他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吗?周恩来虽然一直在北京,但他知道毛泽东南巡的讲话内容。9月4 日,汪东兴曾将他和华国锋追记、经毛泽东改过的南巡谈话稿(8月16日至27日毛泽东在武汉同湖北、河南、湖南等省负责人的谈话)专送周恩来。主要内容讲述党内路线斗争的历史,揭露黄吴叶李邱以及背后的林彪在庐山会议上搞突然袭击,分裂党、急于夺权的阴谋。9月11日,周恩来和回到北京的华国锋谈话,更是完全了解了毛泽东的谈话内容。难道身经百战的他没有意识到“大战”将临吗?如果他意识到了,为什么对毛泽东突然回到北京如此吃惊呢?因为毛泽东离开上海,不一定马上回北京,路上还可能停留几个大城市,比如南京,比如济南,比如天津。本来毛泽东到北京还会晚一些时间,据张耀祠(中央警卫团团长)回忆,毛泽东准备召见济南军区司令员杨得志,汪东兴打电话一问。杨得志下部队了,于是专列直接“杀”回北京。

  汪东兴(中央办公厅主任)介绍,毛主席身体健康时,每年都要外出巡视。国庆节前出巡已经成了规律,一般在9月25日左右返程。可今年怎么提前十多天就返回北京了呢?

  毛泽东的行动实在是太反常了。

  披星戴月,归心似箭,毛泽东每分每秒似乎都是掐算好了的。9月11日18时50分,专列在南京车站停了15分钟,继续北上。21时45分到蚌埠,停车 5分;9月12日零时10分,到徐州,停车10分;2时45分到兖州,5时到济南,停车50分; 7时40分到德州,停车20分;11时15分到天津西站,停车15分。15时36分,专列从丰台站开出,16时零5分抵达北京站,从来没有白天在北京站下车的毛泽东坐汽车回到中南海。

  对军事指挥员来说,战争中的时间往往是一件最出人意料的武器。

  快到丰台,毛主席下令在丰台停车。

  已经到了北京,毛泽东当然不着急了。丰台车站成了专列一路停靠最长的车站。毛泽东让汪东兴打电话给中办值班室,要他们通知李德生(北京军区司令员)、纪登奎(北京军区第三政委)、吴德(北京市委第二书记)、吴忠(北京卫戍区司令员)到丰台车站等候(据张耀祠回忆,毛泽东是在天津站时叫他打的这个电话)。谈话后,毛泽东单独交给李德生一项任务,调38军一个师到南口待命。这里要特别说明,军队调动权集中在军委主席毛泽东那里,军委副主席林彪都不行,调动一个排也要经毛泽东批准。

  15时多,谈话结束,李德生立即赶回北京军区。

  李德生传达了军委主席毛泽东的命令,同陈先瑞(北京军区第二政委)等军区领导研究调动部队进驻南口。南口在北京西北,再往前就是八达岭了,这是非常重要的战略要地,向北就是张家口,既可防苏联入侵,也可以平定北京城里的动乱。虽然包括李德生在内,这些高级将领们还是“不识庐山真面目”,但他们很快部署完毕。对即将发生的九一三事件来说,这是一个极端重要的军事部署,说明毛泽东早已成竹在胸。

  果然当天晚上发生了九一三事件。
   
  在钓鱼台负责警卫工作的邬吉成(中央警卫局副局长)回忆,9月12日晚上,中南海和钓鱼台都进入了紧急战备状态。22时左右,部队已经熄灯,邬吉成也睡了,汪东兴来电话,中南海已经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你负责布置钓鱼台的战备工作。战备到什么程度?汪东兴说,一等,把部队拉出来,布岗,设置路障,挖工事。邬吉成一头雾水,怎么回事,演习还是打仗?搞不清,命令如山倒,他马上增派岗哨,门口布上机枪,挖好了工事,设置钉板之类的路障,阻断了各楼之间的通路,到天亮才搞完。后来汪东兴再找邬吉成,找不到了,埋怨他紧急战备怎么到处乱跑?邬吉成说你不是叫我布置战备吗?紧急状态持续一个多星期,才自然平静下来,而战备结束则在一两个月之后。

  这里有个疑问,为什么除了中南海,钓鱼台也进入了紧急战备状态?难道得知林立果一伙要攻打钓鱼台吗?中央警卫团专门成立的机炮大队,一处设在钓鱼台,一处设在故宫。本来想把机枪和高炮架在西华门边的屏风楼上,但安装时发现根本弄不上去,只好算了。这不能不使人想起周宇驰(空军党办副主任)另一句歇斯底里的话,实在不行,我驾直升机去撞天安门。据李伟信(上海空4军政治部副处长)供词,9月11日22时,得知毛泽东已经离沪北上。他们开会的房门打开着,李伟信到门口一看,室内气氛异样,刚才那种嚣张气焰已被神色茫然所代替。林立果、周宇驰、刘沛丰(空司一处处长)、于新野(空军司令部副处长)几个人目光滞呆,低头不语。林立果流着泪说,全完了,没完成首长(林彪)交给的重托,首长把生命交给了我,我拿什么去见首长?沉默了一阵,周宇驰抓起一个酒瓶子,狠命摔在地上,说难过也没用。还有一个办法,到国庆节那天,首长托病不去,老子******驾直升机去撞天安门……我不得好死,他也别想好活!过一会儿周宇驰又说,还得去一个人伪装,代我撒传单,你们谁能跟我一块去?开始没人敢说话,在周宇驰催促下。于新野表示他去,接着我和刘沛丰也表示愿意去,林立果说,我不允许这样做。大家也觉得这种想法不现实,于新野自言自语,就怕等不到 “十一”啦。


下图: 林立果与叶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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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楼主| 发表于 2008-3-5 22:19:59 | 只看该作者

二、谁把毛泽东到京的消息透给林立果?

  那是一个奇怪的夜晚,那个奇怪的夜晚是从9月12日下午开始的。

  1971年9月12日19时多,西郊机场响起三叉戟起飞的巨大轰鸣声,256号三叉戟秘密从北京飞往山海关机场。因为是临时,机组人员过了18时才接到训练飞行的通知。一切都显得那么神秘,但实际上对专机来说十分正常。因为专机需要保密,常借训练为由。

  20时15分,机场调度室李海彬(西郊机场调度室主任,专门到北戴河负责专机)打电话给姜作寿(8341部队二大队大队长),说有个大飞机从北京来,是哪位首长?怎么也没有见你们来人接?天都黑了,还有谁来?李海彬急了,你们到底接不接?飞机 15分钟后就落地了。接不接也不是姜作寿说了算,他说我了解一下。姜作寿打电话问李文普(林彪的警卫秘书),李文普回答得很干脆,我没有听说谁要来。姜问,那我们去不去车接?李文普说没有告诉你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三叉戟马上就到了,林彪别墅还一无所知,叶群(林彪妻子)为庆祝女儿林豆豆订婚,在96楼走廊放映香港电影《甜甜蜜蜜》,林办秘书、警卫员、服务员都被叫来了。文化大革命中只有孤零零的八个样板戏,哪里能看到香港爱情片?电影才放一半,值班秘书来问林豆豆,山海关机场来电话,说来了架飞机,问我们知不知道什么人来。林豆豆说不知道,但她想,可能是弟弟林立果回来了。

  姜作寿放下电话才三四分钟,李文普的电话就追来了,急急地说,老虎(林立果)回来了,快派吉姆车去接。原来叶群从内部直线电话告诉李文普,立果听说豆豆今天订婚,很高兴,坐飞机赶回来祝贺。叶群要刘吉纯(8341部队警卫科副科长)坐车去接。

  姜作寿正在向司机小宁交代任务,一架大型飞机轰轰吼着,从西南向东北飞来。已经降低了高度,显然是要在山海关机场降落。小宁着急地说,接不到了,50公里路,没有40分钟,怎么也开不到啊。姜作寿说,快动身吧,既然已经通知,接不到也要接。

  果然没接上。20时35分,过秦皇岛不远,正急急忙忙赶路的司机小宁和刘吉纯发现一辆开着大灯的吉普车,目中无人般地“站”在马路中间,连忙停车,原来林立果“借”了机场的吉普车。刘吉纯和小宁表示歉意,林立果说不怨你们,事情急。说着,提着手提箱,换乘了吉姆车,扬长而去。

  林立果为什么突然回到北戴河?因为南巡的毛泽东突然回到北京。林立果连说糟糕,手忙脚乱给北戴河的叶群打电话,说两个小时后他飞往北戴河。

  有一个事实似乎还没有人注意到,毛泽东秘密回到北京,除了毛泽东身边的工作人员,得到通知的就是李德生、纪登奎、吴德、吴忠和周恩来。别人不可能知道,那么北戴河的叶群和北京的林立果是怎么知道的呢?是谁透露的?是“内线”?还是……圈套?

  这大概是解开九一三事件之谜的一把钥匙。

  空军学院东北角有两幢编号13和14的两层小楼,原是院领导的住宅,所以称将军楼。1971年4月底,这里成了林立果的“秘密据点”。9月12日,是个星期天,空军学院停水停电。上午10时左右,负责后勤的老王接到电话,让他给将军楼送些开水和冷水。老王骑三轮跑了两趟,送去一大桶凉水和七八瓶开水,放在门口。转身要走,楼门开了,陈伦和(空军司办外事处秘书)叫住他,赶快准备11个人的午饭,三位首长的送到这里,另外八人到食堂吃,要争取12时30 分吃上饭。这时已经是12时10分,哪里来得及?13时多午饭好了,老王先给将军楼打了电话,把三个人的饭送到楼门口,交给等候在门口的三个女兵,然后带其他人去食堂吃饭。

  15时10分左右,将军楼车库开出一辆伏尔加,老王清楚地看见里面坐着三个人。司机是周宇驰,旁边是于新野,后座坐着林立果,一个个神情紧张……

  从这段目击者的叙述中,我们可以知道,15时毛泽东还在丰台车站谈话时,已经有人把消息透露给了林立果。所以他急急忙忙到西郊机场策划“第二套方案”。16时30分左右,胡萍(空军副参谋长、34师党委书记)接到周宇驰安排南飞机群的电话,18时刚过,256机组接到飞往北戴河的命令。

  得知毛泽东行踪的圈子非常小。如果不是毛泽东身边的人,他怎么可能知道?如果是毛泽东身边的人,九一三事件后马上就是一条大罪状,泄露毛泽东的绝密行动,尤其威胁到毛泽东的安全,怎么可能轻饶告密者?怎么可能让他逍遥法外?看来,这个电话非常蹊跷!

  到底谁是告密者?现在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叶群说”,毛泽东回到北京,是汪东兴告诉她的。另一种是“民间说”,汪东兴报告给周恩来,周恩来告诉了叶群。总之,北戴河的叶群先知道,马上打电话通知林立果。虽然死无对证,要“抓”告密者也非常简单。查总机的话单就可以查到。到北戴河的电话是长途,总机需要登记话单,看看那段时间谁给叶群去过电话,一排查不就一目了然了吗?九一三事件后,军委一号台的话单仓库翻了个底朝天,一张一张地翻检过,并记录了从9 月6日至12日他们之间的所有通话和通话时间,要找出“罪魁祸首”简直易如反掌。

  如果是周恩来,为什么不追究?九一三事件后周恩来的地位岌岌可危,四人帮一直想拔掉这颗“眼中钉”。把毛泽东的绝密行动密告叶群,和林彪穿一条裤子,这是打倒他最有利的理由啊!如果是汪东兴,那就更有理由打倒了。众所周知,汪东兴是毛泽东的心腹,庐山会议他跳得那么高,却“轻松过关”?而他不但不接受 “教训”,又“贼”胆包天把毛泽东的秘密告诉叶群,吃里扒外,难道不该“千刀万剐”吗?

  可是奇怪!不论是周恩来,还是汪东兴,都平安无事。为什么不追究泄密这件事?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是不是与汪东兴在庐山会议上打而不倒一样,背后有着永远不能示人的秘密?看来似乎只有一种可能,故意泄密,就是要打草惊“蛇”,就是要让“北戴河”的“鸡”半夜飞起来。

  在那些惊心动魄的日子里,毛泽东是否意识到危险正在步步紧逼呢?他为什么突然回到北京?事先知道吗?1971年11月14日,毛泽东在接见中央召开的成都地区座谈会成员时说,林彪他们搞反革命活动,谁个晓得?我就不知道嘛。这话他说过多次。是这样吗?九一三事件扑朔迷离,如果毛泽东对林立果的行踪不了如指掌,为什么突然回到北京?

  李德生和汪东兴在回忆录中都提到,毛泽东有察觉。汪东兴说,毛主席对林彪究竟何时察觉?察觉多深?后来也没向我们讲过。但从这句话中,可以看出毛泽东回到北京和林立果离开北京决不是巧合,毛泽东一定知道周恩来、汪东兴、李德生他们不知道的更多的 “机密情报”,甚至有可能了解整个“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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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5 22:22:38 | 只看该作者

三、在毛泽东眼中,直升机想把庐山炸平

  文化大革命到1970年的庐山会议已经四个年头了。杨成武说过一句话,文革全是主席搞的。毛泽东最初并没有想搞这么长时间,1967年他巡视大江南北时就多次说过,文化大革命不能再搞了,明年春天一定要结束,然后开九大。国家需要安定,这从积极筹备四届人大可以看出来。可是1969年4月九大开过, 1970年8月要开九届二中全会了,穿上了“红舞鞋”的文化大革命却仍然“舞”个不停。

  庐山会议开幕前几天,庐山北面十几公里的九江机场日夜轰鸣,飞机频繁起降。专机师师长时念堂到安庆坐镇,组织大型飞机换乘小飞机。他和空军航行局局长尚登峨专门到九江机场和庐山会场附近勘察地形,选直升机在山上的着陆点,然后派两架伊尔-14和四五架云雀直升机前去值班。

  汪东兴回忆,庐山会议前,我提前到庐山看毛主席要住的房子。到了庐山一看,吓了一跳。在毛主席的住房上边,正轰隆隆地炸石头,程世清(江西省委第一书记、江西省军区政委)事先也没把这件事告诉我。这是在搞什么?程世清说,在修飞机场。汪东兴不解,怎么能在这里修飞机场?程世清说,这块地方大,直升机降落比较安全。汪东兴说你们在这里修机场,经过哪里批准?程世清说,是军委批准的。汪东兴说什么时候接到的命令?程世清想了一想,前天收到的命令。汪东兴马上到现场去看了一下,飞机场已经快修好了。他说,这个机场就在主席住房的上面,这样会影响主席休息和办公。程世清说,那怎么办?汪东兴当时没有答复。回到杭州,他把修机场的事报告了毛泽东。毛泽东马上警惕起来,问谁下的命令呀?汪东兴说不知道。毛泽东说你打电话问问总理,看他知不知道。

  周恩来也不知道。汪东兴说,这可就麻烦了,你也不知道?周恩来马上询问,黄永胜(总参谋长)知道。黄永胜说,因为有些老同志要上庐山,坐汽车走盘山路身体受不了,坐飞机又快又安全,空军就准备了几架直升机。周恩来问,你这么决定,报告中央了吗(意思是你报告毛主席了吗)?黄永胜说他报告了林副主席。于是,周恩来对汪东兴说,是林副主席批准的。汪东兴报告了毛泽东,毛泽东没再说什么,点了一下头,但心里无疑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庐山会议上,毛泽东拿出《我的一点意见》,里面有一句“大有炸平庐山,停止地球转动之势”。九届二中全会闭幕式上,毛泽东讲到庐山会议的这场斗争,又提到他们“大有炸平庐山,停止地球转动之势”。毛泽东说,庐山是炸不平的,地球还是照样转。极而言之,无非是有那个味道。我说你把庐山炸平了,我也不听你的。你就代表人民,我是十几年以前就不代表人民了。因为他们认为,借助人民的标志就要当国家主席。我在十几年以前就不当了嘛,岂不是十几年以来就不代表人民了吗?我说谁想代表人民,你去当嘛,我是不干。你把庐山炸平了,我也不干,你有啥办法呀?以后毛泽东南巡时对华国锋谈话,除了特意提到庐山上有人搞突然袭击,又特意点到大有炸平庐山之势是有用意的,空军才能炸平。

  毛泽东反复说“炸平庐山”,“典故”就出自正在修建的庐山小机场。

  几架小小的直升机,真能把庐山炸平吗?

  周恩来“追”到黄永胜那里,没再往林彪那里“追”。就是周恩来“追”到毛家湾,也是叶群接电话。作为林办主任,叶群在很大的程度上控制着林彪。林彪身体不好,一向由叶群出面,林彪的意见要由叶群把关,有时她可以提出“更好”的意见。下面向林彪请示必须通过她,她可以推延或谢绝,甚至假传“圣旨”。毛泽东南巡时特意讲到他不赞成老婆当秘书、当办公室主任,对一些负责人向林彪请示时要经过叶群这类事很不高兴。如此说来,林彪不太可能知道庐山上修机场。在 “太岁”头上修机场,实在非同小可,如果林彪知道,为什么不请示毛泽东呢?按照他的“原则”,他一定要请示。不过话又说回来,从现有资料看,机场一点点大,也不是秘密工程。是为了政变吗?没有证据。这时林彪的地位虽然有些动摇,但矛盾还没有激化。林立果搞《571工程纪要》是庐山会议以后1971年3月的事情。而毛泽东对林彪的怀疑越来越深,林彪兵权在握啊。

  1970年8月31日,毛泽东整整考虑了三天,挥笔在陈伯达编的论天才语录上,写下《我的一点意见》。拿陈伯达开刀的当晚,张耀祠回忆,毛主席忽然提出不在美庐过夜,秘密挪到l00多米外的175房。那原是几家普通民房,大会前居民迁出。房间又小又破,毛泽东不准工匠修理,以免走漏风声。

  下了庐山,但庐山上的硝烟飘到了北京。

  华北会议后,2月19日,毛泽东在周恩来的请示报告上批示:不要学军委座谈会,开了一个月,还根本不批陈。2月20日,黄吴李邱写了一个表态性的报告,毛泽东又批示:你们几个同志,在批陈问题上为什么老是被动?不推一下,就动不起来。这个问题应好好想一想,采取步骤,变被动为主动。3月24日,毛泽东对黄永胜等三人检讨做出批示,我认为写得都好,以后是实践这些申明的问题。同时通过江青传话,让周恩来给黄永胜等人创造一个机会,让他们把检讨说一说。 3月25日,周恩来约军委办事组成员开会,商量按毛泽东意见修改黄永胜等三人的检讨,决定召开中央批陈整风汇报会。

  3月26日,周恩来将黄永胜等人的检讨送给已经到了北戴河的林彪,井说准备向林彪汇报。李德生回忆,毛主席要林彪出来参加一下即将召开的批陈整风汇报会,讲几句话,给他个台阶下。但林彪不“领情”。毛泽东对周恩来就会议安排的请示报告批示“同意”后,林彪只让秘书代写“完全同意主席批示和会议安排”,并公然注明“遵嘱代写”。吴法宪(空军司令员)回忆,九大后,周恩来觉察到毛泽东对林彪日益不满,托人劝说林彪不要老呆在家里,出来做点工作,到下面走走,搞点调查研究。但林彪婉拒,说谢谢总理的好意,我的身体确实不行,连出去转转都不敢了。4月1日,周恩来在给毛泽东的信中说,林副主席要我们转报主席,他对主席从庐山会议以来的一系列指示和工作部署,关于今后的工作方针和措施,都完全拥护和支持,并认为完全正确,效果显著。这次会议把陈伯达揪出来,真是最大胜利。他对几位同志(黄永胜等人)的检讨很高兴,要吴法宪、叶群同志重新写一次书面检讨。在结尾,周恩来说我们表示希望林副主席在春暖花开时回到北京,林副主席听了很高兴,要我们代向政治局同志问好。


下图:   毛泽东与汪东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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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毛泽东为什么要南巡 ?

 4月7日,毛泽东掺沙子,把纪登奎、张才千等“沙子”掺进军委办事组。

  4月15日至29日,中共中央在北京召开批陈整风汇报会,有中央、地方和部队负责人99人参加,加上正在参加军委座谈会的143人。周恩来代表中央作总结,按毛泽东定下的调子,点了五大将(黄吴叶李邱)的名,在政治上犯了方向路线的错误,在组织上犯了宗派主义的错误,站到反九大的陈伯达路线上去了。但错误的性质还是人民内部矛盾,希望他们认真改正错误,实践自己的申明。 同时周恩来检讨他在这个问题上督促、帮助不够的错误。

  4月19日,会议中间林彪回到北京。4月20日,周恩来致信林彪,送去有关中央批陈整风汇报会材料及毛主席的批示。希望林彪能够出席会议,讲几句话,林彪拒绝。4月24日,周恩来在书面汇报上说,会议希望主席、林副主席能见大家一次,如能给大家讲几句话更好。毛泽东在报告上批示,我这几天不出门。

  4月29日,批陈整风汇报会终于“平安”结束。

  5月1日,林彪在周恩来再三劝说下,勉强登上天安门城楼。但只坐了十多分钟,没有与毛泽东说一句话,这是林彪与毛泽东的最后一面。

  6月15日,心情阴沉的林彪坐专列又去了北戴河。

  8月5日,叶群以检查乳腺癌为由,回到北京与黄吴李邱密谈。8月6日晚,邱会作带夫人胡敏来到毛家湾,谈到深夜。周恩来特意打电话问候,听说叶群正在接待客人,马上追问是哪些客人。陪江青在青岛活动的吴法宪,接到夫人陈绥沂的电话,说叶群回北京治病,要他回来看看叶群。当晚23时15分,吴法宪从青岛打来电话,8月7日上午匆匆回京,15时带夫人到毛家湾,与叶群密谈。8月8日下午,黄永胜与叶群密谈近三个小时。23时政治局会议后,吴法宪、邱会作又来到毛家湾,以后胡敏也来了。胡敏是带三O一医院的人到毛家湾看电影,叶群对给她看病表示感谢。电影看完,别人都走了,胡敏到会客厅看叶群正与他们谈话,也留了下来。谈至8月9日凌晨3时。吴法宪交代,交换了情况,分析了形势,重点议论四届人大这一关怎么过?叶群说,这次比华北会议大得多,不是那么容易过关,事情无法预料,那么多代表,你们不端林彪,别人要端,要追问下去怎么办?办法总会有,天无绝人之路,豁出来了,意思是要硬干。不是只保林彪的问题,林彪和你们分不开,都要保,你们靠林彪,林彪也靠你们,就这么几个“老战友”,死也要死在一起,不能再受损失。叶群让吴法宪除整好空军外,特别要抓好广州军区空军和武汉空军的工作(难怪毛泽东南巡的重点是武汉和广州呢)。叶群还说,林彪的身体和毛主席比较起来,差得远,怎么也拖不过毛主席。这话叶群在 1970年庐山会议前就讲过一次。

  邱会作交代,叶群说,要端就端嘛,把林彪端出来了就下台了,现在大家把问题好好想一想,看怎么过关,林彪总是关心大家的,只要林彪没有事,锅里有饭,就不愁碗里空。胡敏回忆,叶群说,我们的“关”过得去过不去还是个问题,怎么办?这要看主席保林的情况。从现在看,主席保林是有个限度的,许多迹象表明,可能要把林彪的问题往外端。这次开会要早点做与咱们观点一致的人的工作,经过一场斗争,再向主席“请愿”整他们,若主席不答应,就向主席“示威”,求得解决。叶群说,看来咱们是过不去了,主席要把首长往外拿了。把首长往外拿,咱们就都保不住了,得想个办法。吴法宪说,只有斗争。邱会作说,斗争还得有斗争艺术,要取得胜利,还得给下面做工作。叶群问串连工作做得怎么样了。8月9日下午,叶群乘飞机回北戴河,黄吴李到机场送行。叶群到山海关机场,林立果亲自迎接,真让叶群“受宠若惊”。8月10日,叶群从北戴河给吴法宪打电话,叫他“不要放炮”。

  8月8日,周恩来主持中央政治局会议,安排他离京赴广州期间中央日常工作的分工。8月9日周恩来陪缅甸政府总理奈温前往广州参观访问,临行前致信毛泽东:主席如有急事,可经吴旭君(毛泽东的护士长)同志以保密电话告诉我,或告(王)海容(毛泽东的侄女)转告。8月12日下午周恩来飞回北京,立即到毛泽东那里面谈,之后毛泽东下了南巡的决心。

  1972年5月,周恩来在一次会上说,毛泽东为什么要南巡?去年批陈整风汇报会,中央文件发给军事系统60多份,可是军委办事组黄永胜他们扣住了,只发了7份,传达范围非常窄。去年7月被毛主席发现了,说要继续跟各地打招呼,他们的检讨是假的,庐山的事情还没有完,还根本没有解决,这个当中有“鬼”,他们还有后台。毛泽东南巡时说,批陈整风汇报会,发了五个大将的检讨,都认为问题解决了。其实庐山这件事,还没有解决。他们要捂住,连总参二部部长一级的干部都不让知道,这怎么行呢?李德生回忆,经过批陈整风,毛主席从大量的揭发材料看出,林彪一伙进行的一系列活动十分可疑,他决定去南方视察,进一步了解情况,并为即将召开的九届三中全会做准备。南巡前,7月11日,毛泽东将吴法宪、叶群重写的检讨批转周恩来,说我已看过,可以了。并要求连同黄永胜、李作鹏、邱会作的检讨一并向政治局报告,作适当处理。

  汪东兴认为,庐山会议后,揪出了陈伯达。全党开展了批陈整风运动,先后召开了华北会议和批陈整风汇报会,但都没有很好地解决问题。毛主席南巡的目的,是想推动这个问题得到深入的解决,在党内进一步揭露和批判林彪及其一伙的阴谋活动,以加强党内的团结。毛泽东在杭州说,陈伯达在华北几十天,周游华北,到处游说。我这次就是学他的办法,也是到处游说。我是党的主席、军委主席,我能不能到处游说?陈伯达搞的是反革命游说,我搞的不同。

  其实,毛泽东这时正身染重病。庐山会议后,毛泽东到南昌住了两天。回到北京,到1971年8 月15日南巡前,他哪里都没去。因为他在庐山上游泳受了风寒,1970年10月下旬病情越来越重,转成肺炎,因为毛泽东的保健医生不在,周恩来派了三名专家级的医生来。一听诊断,毛泽东火了,说他们是林彪派来的,是按照林彪的指挥治病。连发了两天脾气,连病也不再看了。对高龄病人来说,病情变化非常快,汪东兴不得不召回正在千里外巡回医疗的保健医生。保健医生虽然也认为是肺炎,但他深知毛泽东的脾气,说仍是老毛病,慢性支气管炎急性发作,只要打打针就好了。毛泽东非常高兴,用双拳锤击前胸,林彪大约希望我的肺烂了。于是,恢复治疗。

  病中的毛泽东开始南巡,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在酝酿着一场新的“风暴”。


下图:   周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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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南巡第一站选在武汉

 8月15日13时,毛泽东坐专列南下。

  8月16日,根据毛泽东指示,周恩来、张春桥、纪登奎、黄永胜前往北戴河向林彪汇报工作,分别谈了宣传、常务、生产、军事等。汇报结束周恩来说,毛主席提议,党中央决定国庆前后召开九届三中全会,然后召开四届人大,现在各项准备工作正逐步就绪。

  这番话对“北戴河”震动很大,九大前召开的八届十一中全会,不就把刘少奇抛出来了吗?九届三中全会是不是要把林彪抛出来呢?

  就在周恩来赴北戴河向林彪汇报的同一天,8月16日,毛泽东到了南巡第一站武昌。顾不上天气炎热,甚至连口气也没喘,就与刘丰(武汉军区政委)谈话,只有汪东兴在座。8月17日毛泽东又与刘建勋(河南省委负责人)等人谈话,刘丰也来了。谈话刚开始,毛泽东就问刘丰有关湖北、河南的情况。刘丰说,湖北、河南的情况不错,人心比较稳定。汪东兴回忆,毛泽东感到实际情况不完全是这样,笼统地这样说也可以,要细想起来,这样说是应付差事。在你们这里,有些地方还在动,有些地方没有动。有些地方的意见是不少的。接着毛泽东谈到“三要三不要”,希望你们要搞马克思主义,不要搞修正主义;要团结,不要分裂,不要搞山头主义、宗派主义;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毛泽东说,中国也怪,中国的党没有分裂,50年没有分裂过。苏联的党分裂过,分裂成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中国没有,有人要分裂我们的党是困难的。接着毛泽东回顾了党的历史和党内路线斗争史,陈独秀、王明、张国焘等人曾经多次要分裂党,都没有得逞。

  毛主席把话题转到九届二中全会,他们搞突然袭击,搞地下活动,为什么不敢公开呢?

  刘丰从来没看到过毛泽东关于谈到庐山会议时那种严厉的表情,点名批评了黄吴李邱,在庐山会议上搞突然袭击,搞地下活动是有计划、有组织、有纲领的,这就是反对九大路线,推翻九届二中全会的三项议程。还说庐山这件事没有完,还没有解决。陈伯达后面还有人,有人看到我年纪老了,快要上天了,他们急于当国家主席,要分裂党,急于夺权,这次庐山会议是两个司令部的斗争。

  接着谈到九届二中全会上犯了错误的人,毛泽东说前途有两个,一个是可能改,一个是可能不改。犯了大的原则性的错误,犯了路线方向性的错误,为首的,改也难。历史上,陈独秀改了没有?瞿秋白、李立三、罗章龙、王明、张国焘、高岗、饶漱石改了没有?没有改!毛泽东说,胜利以后,朝鲜战争时,我管了一下军队,以后就没有管了。朝鲜战争后,军委的事主要是彭德怀同志管。我征求总理的意见,我说还是他好,他在长征中是靠着我们这边的,抗美援朝,人家打了胜仗,不叫人家管这个事行吗?管点事有什么要紧呀!以后就是林彪管了,现在我要抓军队的事。毛泽东说,什么“大树特树”,名曰树我,不知树谁,说穿了是树他自己。什么人民解放军是我缔造和领导的,林彪亲自指挥的,缔造的就不能指挥呀?我就不相信我们军队会造反,我就不相信你黄永胜能够指挥解放军造反,军下面有师、团,还有司政后机关,你要动军队干坏事,听你的?最后,毛泽东说,今天就这样吧,你们几位明天、后天讨论一下。

  8月25日,毛泽东将已从湖南调国务院的华国锋从北京召来,话说得更重更透明了。

  8月27日14时,刘丰到毛泽东住处。毛泽东见面就问怎么样?九届二中全会结束后,毛泽东从庐山回北京路过武汉,也曾同刘丰谈过一次。据汪东兴说,当时刘丰的态度不明朗。所以这回刘丰忙检讨,说这几天想得比较多,庐山上我也犯了错误,起了哄,干扰了主席。毛泽东说,你沉重什么?你们就是太急了,你们是属于上当受骗的,问题不在你们,问题在北京。然后毛泽东再次谈到九届二中全会的问题,说这次在庐山搞突然袭击,是有计划、有组织、有纲领的。纲领就是“天才”、设国家主席。他们在庐山不是一天半,而是三天。我同林彪谈过,你说欧洲几百年,中国几千年才出现一个天才,这不符合事实嘛!马克思、恩格斯是同时代的人,到列宁、斯大林一百年都不到,怎么能说几百年才出一个呢?中国有陈胜、吴广,有洪秀全、孙中山,怎么能说几千年才出一个呢?什么“顶峰”啦,“一句顶一万句”啦,你说过头了嘛!一句就一句,怎么能顶一万句?我讲的话,有时一句顶一句,有时连半句也顶不了,顶个屁!不设国家主席,我不当国家主席,我讲了六次,一次就算讲了一句吧,就是六万句,他们都不听嘛,半句也不顶,等于零。毛主席对刘丰说,对路线问题,原则我是抓住不放的。重大原则问题,我是不让步的!

  谈话结束,毛泽东谈到《国际歌》,问刘丰看过新印的《国际歌》歌词没有,刘丰说没有看到。毛泽东叫张玉凤(毛泽东秘书)去拿。刘丰送毛泽东上车,毛泽东让张玉凤、吴旭君唱《国际歌》,并和刘丰一起唱,毛泽东说,要学习列宁纪念欧仁·鲍狄埃逝世25周年那篇文章,要学唱《国际歌》。不仅要唱,还要讲解,还要按照去做。毛泽东说,《国际歌》歌词和列宁的文章,全部是马克思主义的立场和观点。那里边讲的是,奴隶们起来为真理而斗争,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全靠自己救自己。是谁创造了人类世界,是我们劳动群众。在庐山会议时,我写了一个700字的文件,就提出是英雄创造历史还是奴隶创造历史的问题。要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能实现。要团结起来,不能搞宗派主义,不要搞山头主义……要学习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一切行动听指挥,你们还听不听指挥啊?接着毛泽东还打着节拍,和大家一起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唱一段讲一段,毛泽东说,歌里头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条条要记清,全国人民拥护又欢迎。现在就是有几条记不清了。你看,就是要步调一致嘛!不一致还行呀?南巡中,毛泽东经常带头唱《国际歌》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并且非常注意观察对方的态度。汪东兴认为,毛泽东这时带头唱这两支歌,是非同寻常的。

  刘丰得天独厚,先后听毛泽东长谈三次。毛泽东为什么把南巡的第一站选在武汉,又格外厚爱刘丰?湖北是林彪的家乡,刘丰曾是武汉空军政委,文革初期林彪曾与刘丰、曾思玉有一番讲话,被印成文件。那么刘丰是不是林彪死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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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毛泽东要广州军区传达到师以上干部

  8月18日至24日,整整一个星期,毛泽东“闭门”不出。 是在等吗?看是不是有人把消息透给北戴河?毛泽东叮嘱刘丰谈话内容先不要传达,尤其对北京要绝对保密。如果是一般人不敢违抗最高指示,但如果是“死党”,上刀山下火海也是要报告的。

  刘丰遵守“纪律”,没有往“北京”报告。值得注意的是,毛泽东与广州军区司令员丁盛、政委刘兴元也谈话三次。

  8月27日21时,毛泽东抵达长沙,与卜占亚(湖南省负责人)和随同到长沙的华国锋谈话。8月28日21时,毛泽东将刘兴元、丁盛和韦国清(广西省负责人)召到长沙谈话。毛泽东对丁盛、刘兴元不很熟,谈话开始前,分别问了他们的简历。丁盛说参加过七大,打过锦州,还讲了参军的时间和在红四军工作的情况。毛泽东笑着说,你可不要摆老资格,不要搞宗派主义呀!毛泽东又指着刘兴元说,你也要注意。随后还问了一些有关部队的情况。旁听的汪东兴认为这是毛泽东为了不让他们太拘束,却不知道毛泽东另有用意。毛泽东强调,我很久没有抓军队工作了,现在要抓军队工作。进城以后,管军队工作开始是聂荣臻,以后是彭德怀,他是打了胜仗的人嘛,以后就是林彪。他管不了那么多,实际上是贺龙、罗瑞卿管得多。以后是杨成武,再以后是黄永胜当总长,又是军委办事组的组长。办事组里有一些人,在庐山会议上搞出这么些事来。我看黄永胜这个人政治上不怎么强。毛泽东不仅点了黄吴叶李邱,还点了林彪。最后说,我一向不赞成自己的老婆当自己的秘书和办公室主任。你们这几位夫人怎么样?做工作要靠自己动手,亲自看,亲自批,免得误事。今天就讲到这里。

  谈话后由汪东兴组织座谈了一次。8月29日,汪东兴将座谈会的情况向毛泽东汇报,毛泽东边听边插话。汇报到刘兴元、丁盛、韦国清检讨他们在九届二中全会所犯的错误时,毛泽东说,现在看来,是马列主义没有学好。你对丁盛、刘兴元了解不了解?汪东兴说,不了解,只是在开会时有点来往,平常没有联系。通电话也是因为有事要办,没有深谈过。这一次他们谈得深一点,摆了摆思想问题。

  8月30日上午,毛泽东在离开长沙去南昌前,又找刘兴元、丁盛、韦国清、华国锋、卜占亚谈话。一开始,毛泽东就问,你们座谈两天了吧?怎么样?每个人都汇报了一番。

  毛泽东说,一说英明领导,我就不寒而栗。我并不是什么英明领导,我不过是在下面的报告上批几个字,写上几句话,下面供给材料给我的脑子进行加工。你们都说过英明领导吧?当然,没有领导不行。没有一个英明领导,那你那个广东省怎么能管得起来呢?广州军区三个省有一亿多人口,你们管得起来吗?不过你们心中要有个数,不要光在报纸上登(指毛泽东讲的这些话)。我到处走一走,和你们吹一吹,人数不要太多了。庐山会议上讲了要读书,我希望你们今后多读点书。毛泽东指着刘兴元问,你会写文章吗? 不会。又指着丁盛,你呢?丁盛说,文盲,主席的书还可以看得懂,外国的书看不懂。毛泽东说,那怎么办啊?你们都是书记,你们还要当学生。我现在天天当学生,每天看两本《参考资料》,上午一本,下午一本,所以懂得点国际知识。有的人太忙了,只是看了一份《参考消息》,太少。你们没有时间,可以拿来叫秘书、秘书科长们看,他们看了以后,给你们的耳朵里吹一吹风。

  针对林彪一伙的问题,毛泽东说,现在不要做结论,结论要由中央做。99人会议(1971年4 月中央批陈整风汇报会)你们都到了,总理也做了总结讲话,发了五位大将的检讨,还发了李雪峰、郑维山两位大将的检讨,都认为问题解决了,做了总结了。其实,庐山这件事还没有完,还没有解决。谈到九届二中全会,毛泽东说,庐山这一次斗争,同前九次不同,前九次都做了结论,这次保护林副主席,没有做个人结论,他当然要负一些责任。我看他呀,那些人帮了他的倒忙。那些人也不和我通气。你们经常和我通一通气,也可以嘛。给你们通气了没有?(都回答没有)我这一次也是给你们通个气吧!要把脑子里的东西向人家讲出来,把正确的、错误的都讲出来,就舒服了嘛。像汪东兴沾了个边,他在1300人的会上做了几次检查,他也没有倒嘛。你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倒不了。当然也有少数人幸灾乐祸……毛泽东望着刘兴元说,我看你这个人比较爽快,说话不那么吞吞吐吐。刘兴元说,我有急躁粗暴的毛病。毛泽东说,我这个人也急,要改。毛泽东还对丁盛和刘兴元说,你们同黄永胜关系那么深,黄永胜倒了怎么得了呀?

  不知道是不是毛泽东的“预防针”起了作用,包括林彪的老部下丁盛、刘兴元在内,“诸侯”们个个金口紧闭。77岁高龄的毛泽东“周游列国”,他不坐飞机,但“各方诸侯”要派飞机接送。空军司令员吴法宪只知道专机接了谁,却“探”不到谈话内容。而 “北戴河”最关心的就是谈了什么?叶群、林立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们明明知道毛泽东谈话的内容与林彪有关,就是打听不到,知情者似乎都在有意回避。

  8月26日,毛泽东南巡离开武汉前一天,林立果召集了一次会议。于新野记录:成绩很大;要看到不足,与形势不适应的东西;由明斗转为暗斗;相持、相对,和平友好,酝酿新的“战争”;不要麻痹,要有思想准备;由对外斗争转为巩固阵地;“战争”的突然性很强,政治斗争和军事斗争也一样;思想、组织、行动上加强“战备”。此记录清楚地表明他们还不了解毛泽东南巡的内容。

  仅凭这一点,林立果“吹”他在毛泽东身边有“特务”,纯粹是瞎说。

  试想刘丰如果在8月16日透露,丁盛、刘兴元如果在8月28日透露,那“九一三”就不是“九一三”了,肯定会提前。但是“可惜”,从8月16日到9月 6日,毛泽东的谈话被他自己的命令死死“封锁”,“大棒”始终没有挥动起来,北戴河的“蛇”不动,“虎”也不动。这怎么行呢?总得让某些人“立功”吧。一定要让北戴河知道。广州军区是四野南下的最后根据地,林彪是四野司令员,在四野威信最高,他的老部下中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封锁”林彪。毛泽东让汪东兴通知丁盛和刘兴元,向广州军区师以上干部传达他南巡谈话的主要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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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北戴河"终于得知

  既然有令在先,不许外传,为什么让广州军区大张旗鼓地传达呢?想当年杨勇(北京军区司令员)就是因为传达了某次会议的内容,结果被抓,一关四年多。如果没有“圣旨”,再借给丁盛、刘兴元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开大会传达。此举一箭三雕:既给林彪透了个信,又可以发现“死党”,同时也给广州军区绝大多数干部打了“预防针”,别跟着林彪跑。汪东兴回忆,主席跟我讲,我讲了一点意见,(广州)他们回去向师以上干部传达,2000多人(哪里有这么多师以上干部),他(林彪)就不敢去了,只有往北(苏联)走。九一三事件两个月后的一次会议上,毛泽东说,南巡我讲了一路,一路都讲,无非是讲了一点材料,陷得比较深的是广州,他们现在搞得比较好,其次是武汉。

  9月5日,丁盛、刘兴元从长沙回到广州,根据毛泽东的指示,召开广州军区2000多名师以上干部大会,由刘兴元“吹风”,传达毛泽东讲话的主要内容,这在南巡的省份里绝无仅有。别说天高皇帝远的广州,就是北京,也只有很小的一个圈子知道最高层的分歧,甚至上了庐山的大部分中央委员,都“受骗上了当”。广州军区的传达会议开了一个下午,还没开完,晚上接着传达。规定三条纪律,不准记录,不许传达,不准向北京报告传达的内容。毛泽东南巡讲话矛头直指林彪,而且传达到广州军区师一级的干部了,却不准往北京传,不准“林副主席”本人知道,他的本意是想完全封锁他的南巡讲话吗?是真不想让林彪知道吗?不!他想让林彪知道,他太想让林彪知道了。因为林彪不知道,就不动。不动,就抓不住他的“辫子”。毛泽东一路上说了林彪那么多的“坏话”,用意很明白,就是要传给 “北戴河”,就是要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就是要激对方“狗急跳墙”。他南巡讲话中的字字句句,都是 “大棒”,就是要打草惊“蛇”,敲山震“虎”。“北戴河”知道了,必然要蹦起“三丈高”,决不会乖乖地把头伸到案板上等着挨宰。

  这是一种战术呢?还是一种策略?反正欲擒故纵,毛泽东就不相信,广州军区这么多师以上干部中就没有人“狗胆包天”?倒是要看看,谁是林彪的亲信?三令五申不准向北京传话,传话的人一定和林彪是一伙。

  果然,顾同舟(广州军区空军参谋长)钻进了毛泽东的“圈套”。会议不准记录,他偷偷往香烟壳上记了几笔,回家顾不上吃晚饭,先给周宇驰打了个电话。因为晚上还要接着传达,约定传达完后再打电话。23时35分,于新野来电话,听顾同舟讲了一个多小时。要点是十次路线斗争,三项基本原则,三条方针,强调干部多读一点书并且加强路线斗争的教育,不要老婆当秘书,不要搞吹捧,对青年人更不要搞吹捧,要加强军队的军事训练,军队要防止骄傲,还有一些其他问题。周宇驰原定9月6日到广西桂林,临时改变计划,9月6日一大早,周宇驰打电话向林立果报告,15时驾直升机和于新野带着15页的电话记录,飞到北戴河。

  9月6日晚上,周宇驰给顾同舟打电话,昨天晚上于新野的记录我们都看过了,林(立果)副部长也看过了,我们非常感谢你,你在关键时刻立了一功(全然不知中了计)。林(立果)副部长让你再整理一份文字稿,派人送到北京来。也是,顾同舟不是当面“聆听”,而是听的传达。林立果听的是传达的传达,难免走样,还是要争取最 “原始”。顾同舟连夜整理出长达50页的材料,9月9日下午,派妻子张亚青坐34师的飞机送到北京。并附上一封信,说传达中除主席提到副主席(林彪)外,主持会议者丁盛和传达者刘兴元都没有提到林彪。在那种时候,毛林不可分,怎么就分了呢?顾同舟说,我想到,主席指示很多,决不止传达的这些。

  确实,有些内容涉及到林彪,刘兴元并没有传达。

  非常巧,林立果9月5日夜里得知情况,叶群9月6日夜里也从另一渠道得到了情报。

  9月6日,李作鹏(副总参谋长、海军政委)陪朝鲜人民军代表团访问武汉。刘丰到车站迎接,终于打开了“金口”。李作鹏探到了毛泽东谈话的内容,马上想到三条,一是庐山会议的事还没有完,二是“纲”上得比庐山会议时更高,三是矛头似乎指向了林彪。因为毛泽东有一句话,就是不同意自己老婆当办公室主任,而林彪的老婆是办公室主任。

  李作鹏非常震惊。第一个反应不是没事了嘛,怎么又“兜”出来了?而且“纲”上得更高了。毛泽东南巡前,对黄吴叶李邱的检讨都有批示,除了吴法宪,几个大将都过了关。毛泽东对邱会作说,你这个检讨是你自己写的吗?邱会作说是。毛泽东说,我死了以后,你就当国家主席吧。从口气中听不出讽刺,倒像有一种赞赏。毛泽东在北京还亲口对黄吴李邱说,你们的检讨到我这就为止了。几个人都非常高兴,专门到京西宾馆吃了一顿饭表示庆祝。这之后,除了吴法宪和叶群的日子还难过外,黄永胜、李作鹏、邱会作都一身轻松,以为他们的检讨真过了关。

  可是,毛泽东南巡为什么又说得这么重?心情非常紧张的李作鹏当天从武汉返回北京,下午与朝鲜军事代表团进行最后一次座谈。送走外宾,黄吴李邱都没走,等着一小时后的告别宴会。李作鹏把黄永胜拉到角落说“悄悄话”。吴法宪凑过去,你们嘀嘀咕咕什么呢?李作鹏说,毛主席在武汉的谈话。这半年来,吴法宪因在庐山上“冲锋在前”,日子越来越难过,甚至想跳楼自杀。他心急火燎,当然想知道毛泽东南巡讲了些什么。他说,这么重要的情况,你给我们一起讲讲嘛。叶群安慰他,你不要误会,也不要再打听了,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9月6曰晚上,黄永胜的电话来时,叶群正与林立果密谈,不接。黄永胜急了,27分钟连要三次,最后说有重要事情,这才接通了叶群,通话时间长达58分钟。21时至23时,叶群、林立果、周宇驰密谈。之后,叶群与林彪密谈一个多小时。

  1971年9月17日,顾同舟被隔离审查,1980年7月被逮捕,1982年3月,军事法院判处他有期徒刑11年,剥夺政治权利3年。罪行只有一条通敌罪。把毛泽东南巡的内容泄露给了“北戴河”,促使他们提早下决心谋杀毛泽东,发动反革命武装政变。李作鹏没事,他向黄永胜汇报,“理直气壮”。黄永胜是总长,是上级,李作鹏是副总长,当然应该通个气,他要求黄永胜不要告诉“北戴河”。但黄永胜回到西山,就捅给了叶群。所以黄永胜的罪名有一条和顾同舟一样。

  9月6日,“北戴河”分别接到顾同舟和黄永胜的“情报”。就这样,“蛇”动了,“虎”也动了。此时毛泽东正在杭州,接下来的六天,一天比一天更惊心动魄。一生中有着丰富军事、政治斗争经验的毛泽东,对付林立果这个毛孩子和叶群这个妇道人家,简直是老鹰捉小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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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11 08:35:54 | 只看该作者

接近真相——《红卫兵兴衰录》出版说明
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 ... 01&postID=43320

                ·余汝信·

                 (一)

  宋柏林是笔者不同级的中学同学。文革前一年,他随家北迁,转学到了北京清华附中。柏林有此大伙儿都极艳羡的“幸运”,多年后我们才得知,却是有赖于当时军内一次不大不小的人事地震。

  这次地震的震央,位于“新北京”地区的解放军政治学院。院长莫文骅中将,好写回忆录。他1961年底公开出版的《回忆红七军》及1964年内部重印的《红军第七军简史》,均提及红七军诞生不久、战斗正酣之时,红七军政委邓小平“即经龙州出越南去上海,向中央报告工作”。此一表面看来没有什么不妥的表述,却引致了已为中央核心领导的当事人相当不快。1965年3月,军委办公会议奉命宣布:撤销莫文骅的院长职务。调总政保卫部部长蔡顺礼中将任政治学院院长,原副院长孔石泉中将改任新增设的政治学院政委,调中共海南军区党委书记、军区第二政委宋维(木式)少将,也就是柏林的父亲,到京任政治学院副院长。

  这一“利用回忆录诽谤中央领导”的事件,不像李建彤的《刘志丹》“利用小说反党”案般为人所知。今天,除却极个别还在世的当事人外,想必已很少有人能记得起来。不料近些年莫文骅又出版了他的新撰回忆录,上述邓到上海事,自然就只字不提了,而1965年初遭撤职,被描述为是林彪要和他“摊牌”,整他。然而后文却又写道,1966年8月,叶帅电话告诉他:问题可以平反了。不久,经毛泽东批准,总政决定,撤销原来对他的处分(《莫文骅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1996年第1版,页676-678)。

  稍为了解党史的人都知道,1966年8月正是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召开之时。林彪在这次会议上被决定为党内第二号人物,而莫文骅得罪了的邓小平,正受到毛泽东《我的一张大字报》严厉批评。如果按莫文骅所认定是林彪整他,为什么正当林彪地位冉冉上升之际,他反倒可以平反了呢?

  可见,回忆录通常很有些不太可靠之处,尤其是当今一些名人回忆录。几乎无处不在的“选择性记忆”,使回忆录往往极容易隐瞒了些什么,或又编造了些什么;可能随某种需要删除了些什么,或又增添了些什么。不知不觉,使人堕入了浓浓的历史迷雾之中,以为真实,却为虚假。

  而日记,只要是未经任何事后删改“润色”的原始文本,那么,它以自身固有的不可置疑的真实性优势,在还原历史真相的功能方面,在证实历史事件的可靠度方面,都是回忆录所望尘莫及的。笔者近年专注于文革史原貌的恢复工作,得知宋柏林竟然保存有这么一批自1963年以后四十多年间从未中断过的日记,大喜过望,征得其同意,将认为最有价值的涉及红卫兵前期史的一段加以适当注释,公开
出版,以飨读者。

                (二)

  众所周知,“红卫兵”这一文化大革命的标志性符号,诞生自清华附中。故而,无论从狭义的抑或广义的概念上说,清华附中红卫兵这一群体都可以毫无疑问地称之为“红卫兵”及“红卫兵运动”的始创者。文革中“造反有理”的口号,首先由清华附中红卫兵呼喊出来,得到毛泽东首肯,迅速风靡全国。而文革中毛泽东唯一一封直接致红卫兵的支持信,也是写给“清华大学附属中学红卫兵同志们”的。

  文革前,清华附中与北京四中、师大一附中、师大女附中、一○一中齐名,德智体整体教育水平在北京名列前茅。据1966年访问过该校的日本历史学家竹内实称,时该校有学生1300名,高峰时有红卫兵265人,约占全校学生总数的20%。作为红卫兵的主要核心成员,宋柏林经历了这一群体酝酿成立、叱咤风云,以至迷惘消沉、溃散式微(一小部分人从中得以觉醒)的全过程。他此时期的日
记,逐日记之,无一间断,以其视角所及,见证了这一群体的发展与沉沦,展现了他自己在运动进程中的所思所虑,亦厘清了一些似有定论实欠清晰的历史细节。

  为此,本书将宋柏林自文革发动阶段即1966年5月至其当兵前夕即1968年2月的日记全部刊出。至于1966年1月至4月部分选刊,是为了说明当时中学生普遍性的思想动向以及整体的政治氛围,为文革的发动提供了怎么样的土壤。

  笔者认为,宋柏林日记向研究者提供的有价值的信息是多方面的。例如,按目前公认的说法,清华附中红卫兵成立日期被定格在1966年5月29日,这一天甚至被认定为全国最早的红卫兵组织成立日。而据宋柏林日记,6月3日出现了“红卫士”这一名称,并称该日“正式建立起组织机构,订好了反攻计划”。这使研究者有理由相信,“红卫兵”并非是该群体最早的、唯一的名称(据骆小海在本书序言中的说法,张承志小组墙报的笔名是“红卫士”而非“红卫兵”)。5月29日被称之为红卫兵成立日,不过是事后的人为“认定”而已,将成
立日认定在6月3日,应亦无不可,而且可能更为接近事实真相。

  例如,据1966年6月25日日记,清华附中红卫兵日后闻名于世的大字报,原标题是“革命的造反精神万岁”。这张大字报及续篇《再论革命的造反精神万岁》、《三论革命的造反精神万岁》,后来刊载于同年8月21日出版的《红旗》杂志第11期时,标题分别改为《无产阶级的革命造反精神万岁》、《再论无产阶级的革命造反精神万岁》及《三论无产阶级的革命造反精神万岁》。大部分文革史
论著将这张大字报的标题说成一开始就是后者,显然有误。

  例如,据1966年7月28日日记,在北京展览馆电影厅召开的全海淀区左派学生与周捷辨论会上,“我们清华附中红卫兵最后发了言,读了三篇造反精神万岁。江青等同志很注意我们的文章”,“第一句话就大力赞扬支持我们造反”。日记中没有详细记载而经骆小海在本书序言中补充的是,就在这次大会上,“清华附中红卫兵的邝桃生把《一论》《二论》造反大字报的抄件(缺三论)递给江青,附了一张给毛泽东的条子”,“没想到毛泽东真地看到了”。

  再例如,据1966年8月2日日记,宋这一天“跑了矿院、石油、人大等附中”,“从矿院附中得到主席给清华附中红卫兵的信”。8月2日,不过是八届十一中全会开幕后的第二天,作为会议文件之二印发的毛的信已流传出来,这比一般所说的8月3日王任重将毛的信交给清华附中红卫兵的流行说法再提前了一天。日记证实了流传出来的管道不止一个,既有官方的(主管北京中学运动的王任重),
也有非官方的(如宋柏林所得到的)。

  将历史的细节一一梳理清楚,目的不外是为求呈现历史的本来面目,并非为探究细节而细节。以上述后两日日记所揭示内情为例,我们今天与其不厌其烦谴责这些站在前台的十几岁青少年,不如如实指证出那些利用未涉世事的中学生的幕后大
人物。

                 (三)

  清华附中红卫兵,是北京中学“老红卫兵”(“老兵”)的一分子。所谓“老红卫兵”,以笔者之见,即为1966年6月反校领导阶段已纷纷成立的,以革干子弟为骨干,“红五类”为主体的中学红卫兵。“老兵”此一群体,极有别于1966年10月反“资反线”后才冲杀出来的“造反派红卫兵”。

  宋柏林日记应可使研究者对于“老兵”有更为深入的了解和认识。以日记中反映的清华附中红卫兵为例,反校领导自1966年5月中旬已是“风起于青萍之末”,6月初,达致高潮。反校领导的原因,先是“学校有资本主义教育方向,办预科就是与党提出的半工半读唱反调”(1966年5月25日),又有“学校依靠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打击我们干部子弟”(1966年6月4日)以及“扮演资产阶级保皇党的角色,站在资产阶级的反动立场上,依靠……,打击工农革干子弟,对革命派实行专政”(1966年6月7日)。

  6月8日,工作组进校,至7月29日北京市大中学校文革积极分子大会,新市委宣布撤销工作组,为工作组主导运动阶段。红卫兵初期欢迎工作组,工作组也肯定红卫兵。7月上旬,红卫兵与工作组产生意见分歧,7月中下旬,分歧深化:“张田丰又是大暴露,形势突变,看来革命风暴,更巨大的就要来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1966年7月18日)。中央文革小组在北大声称,“派工作组的作法已经完全不适用了,要破除迷信,破除旧习惯势力,撤销一切工作组,由师生自己教育,管理自己,自己革命,一切权力归革委会”(1966年7月26日)。

  伴随着“红八月”到来的,是红卫兵得到了毛泽东的支持,意气风发地走上天安门城楼,以及“红色恐怖”的盛行。这一时期的特征,在日记中得到充分体现。

  如关于血统论“对联”:“关于‘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基本如此--鬼见愁’这副对联好得很。矫枉必须过正,不过正不得矫枉。必须造成短时期的红色恐怖,非此不能消除彭真‘重在表现’的余毒,不能使工农、革干子弟翻身,就不能把政权牢牢地把握在无产阶级手中,就不能把文化大革命胜利地进行到底”(1966年8月4日)。

  如关于清华大学“八·二四”事件:“与十二个学校加上大学各系的红卫兵,大闹清华园。拉倒二校门,撕掉了那些攻击党中央和毛主席的大字报。清华大学真是混蛋多,太王八蛋了”(1966年8月24)。

  如关于学生打学生:“怒火冲天,抄家抄出英国指挥刀,日本大马刀,北洋军阀将军服、匕首等等,真是阶级报复,阶级仇恨,我们再不能容忍了。回去后几乎各班狗崽子都被打翻在地,用皮带、竹条猛抽。这是阶级斗争,你打他,他杀你,这是你死我活。不过我从来没打过人,还有些‘温良恭俭让’,没有最深的阶级感情和阶级仇恨。这很危险,对敌人恨的不深,就是对人民爱的不深。你现在可怜他,他杀你时可不可怜你。要敢于斗争,勇于树敌”(1966年8月26)。

  此外,日记对“联动”的活动,老红卫兵与造反派红卫兵的冲突,也有较详细的反映。

  笔者注意到一些老红卫兵的回忆文字,对于反校领导、反工作组,多少会有不同程度的提及。而对于带有强烈血腥味的“红色恐怖”时期,则大都刻意回避,这就是“选择性记忆”的潜意识在起作用。

  回忆文字可以回避,日记却不能回避,除非你对其进行了事后的加工剪裁。本书将这一时期的日记原文照登,应能帮助日后的研究者以全方位的角度审视老红卫兵群体的全部所作所为。宋柏林毫不保留地将当日的思想、行为袒露于人前,颇具自我批判的道德勇气,实质上亦是其个人对这一段不堪回首往事的沉痛反思。我们以日记原始文本的方式还原这一段历史的极终目的,套用一句老话,无非也是给世
人以警示:决不能再让历史的悲剧重演!

                 (四)

  1966年9月,宋柏林开始了他的第一次串联。“十一”期间,他继“八一八”之后又一次登上了天安门城楼。惟与“八一八”相比,他的革命狂热已大部冷却,冷却速度之快,令人惊讶!有了第一次串联所见所闻的冲击,10月中旬,他对学校的运动已很不感冒。日记忠实纪录了他的急速转变:“形势变化真快,思想变化更快。上午与刘泽鹏交谈了许久,已决意出走,去游尽祖国名山圣水,去大开眼界,看看中国到底有多大,有多美,什么叫生活,什么叫战斗”(1966年1
0月14日)。

  宋柏林属于“老兵”中偏于温和、讲究策略的一翼。“红八月”社会上的“破四旧”以及年底“联动”的活动,清华附中红卫兵似乎也未认真参与。故而直到1968年2月当兵前,除偶尔回校应付一下“复课闹革命”外,他全部的心思就是读“杂书”和以革命串联为名义的外出游历。

  1966年10月后的日记,使我们认识了与此前6-8月时完全不一样的“老兵”的另一个侧面,而这一个侧面,却是往日的研究者常常忽略了的。

  游历使他开阔了眼界,看到了部队大院与学校围墙以外的世界:“红卫兵全国大串玩是当今潮流,但此流不可久,久则工农兵必激愤。串联变串玩,此乃路人皆知的事实。其实也是好事,是对中国书呆子们的一次大解放”(1966年11月15日)。

  串联使他了解了红色中国真实的另一面:“早上8点,下了火车就来到了被白雪覆盖着的‘兰州市’。一进车站外的食堂,首先就遇到了许多讨饭的人——小孩、大人、老头,男的,女的。我感到特别新奇,在如今的社会中,竟然还有这等事”(1967年1月30日)。

  “我们是坐在一个运铁条的车箱里的。同坐的还有一对老头老太婆,是到外逃荒要饭回家的。他们是向工人要饭票买馒头,只半个月就要了一大麻袋送回家给娃娃吃,他们自己吃的还不算。他们是甘肃的,说他们那地已干旱4、5年了,年年没收成,每人每月18-20斤红高粱,吃不饱,所以老人小孩多跑出来要饭。每个生产队有2、3人要饭就很多了”(1967年5月22日)。

  串联之外是读书。1967年一年间,宋柏林读了六十多本书:《西行漫记》、《续西行漫记》、《金陵春梦》、《赫鲁晓夫主义》、《新天方夜谭》、《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故事新编》、《傍徨》、《呐喊》、《马克思的青年时代》、《大策略家》、《初刻拍案惊奇》、《海底两万里》、《地心游记》、《战争与和平》、《斯大林时代》、《侍卫官杂记》、《州委书记》、《约翰·克利斯朵夫》、《三国演义》、《茹尔宾一家人》、《金星英雄》、《虾球传》、《傻瓜威尔逊》、《青年近卫军》、《匹克威克外传》、《八十天环游地球》、《红楼梦》、《贵族之家》、《世外桃园》、《克里姆·萨姆金的一生》、《杰克·伦敦中短篇小说选》、《安娜·卡列尼娜》、《玩偶之家》、《唐·吉诃德》、《嘉尔曼》、《九三年》、《震撼世界的十天》、《牛虻》、《近代世界史教程》、《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两姐妹》、《莫泊桑中短篇小说选》、《东周列国志》、《联共(布)党史》、《十日谈》、《红与黑》,等等。

  上述书籍,相当一部分为人类精神文明的精华,文革中却大部列入“封资修”一类。在阅读这些书籍的过程中,宋柏林几乎每本都写下了详略不一的读书心得,部分读书心得即使在今天看来也还颇有见地。宋柏林还写下了不少读书摘要,为保持日记的完整性,本书亦加以保留,从中亦可窥见他当年的关注所在。

  宋柏林的读书记录,使我们找到了一个号称“用毛泽东思想统帅一切”实质禁锢一切的“红海洋”里真实的异类个案。剖析这一个案,使我们发现:仅仅两年间,宋柏林简直判若两人!“八一八”的狂热如此神奇地异化出思考的一代,这,应该是那一个可诅咒的年代最有价值的副产品吧!

                 (五)

  日记此种文本在作为史料使用时,最主要的缺陷,恐怕就是记录者所处的位置及视野带来的局限性。如宋柏林,他在文革前期更多关注的,是自己内心世界的净化和修养,对身边以外、学校以外的宏大事件,反应和观察都是比较迟缓的。

  本书试图以注释的方式扩阔、补充日记中未能完全反映,而日记作者又有所接触的人和事的背景材料,并尽其所能地将这些背景材料介绍得更为客观、准确和公允。注释参考了如下一些文献数据:

1.《人民日报》、《红旗》杂志,1966-1968年。
2.北京经济学院无产阶级革命造反团等组织联合汇编:《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参考资料》1-4集,1966年。
3.北京玻璃总厂红卫兵联络站编:《中央首长讲话》1-4集,1967年1-5月。
4.内蒙古话剧团孺子牛、红旗战斗队等编:《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资料汇编·批判专集》,1967年2月。
5.中共中央军委办公厅编印:《无产阶级文化革命档汇编》,1967年5月。
6.文艺革司武汉话剧院总部翻印:《江青同志关于文艺工作的指示汇编》,1967年11月。
7.武汉钢二司新华师总部编印:《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将电影战线上两条路线的斗争进行到底》,1967年11月。
8.福州军区政治部编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文件汇编二)》,1968年2月。
9.江沛:《红卫兵狂飙》,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2月。
10.《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十二册,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年1月。
11.军事科学院军事百科部编:《开国将帅》,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05年4月。
12.卜伟华:《清华附中红卫兵成立的前前后后》(1992年2月),《关于清华附中红卫兵成立后的一些情况》(《中共党史资料》2001年第80辑)。

  注释以简略明了为原则。为使读者了解日记作者思想发展的轨迹,对其看过的受批判电影,革命样板戏,内部书籍及中外文学、政治著作亦作了简要注释,而一般性影片,读者所熟悉的中国古典、现代作品未有加注。

  除明显的错别字外,日记原文未作任何改动。日记中明显的人名、地名错误,在原文中亦不作更正,而在注释中加以说明。

  本书收录了数十幅日记作者所珍藏的照片。这些照片除作者从记者手中取得的几张之外,大部分从未公开发表过。又收录了清华附中红卫兵有影响的几篇大字报。相信这些极富历史现场感的照片和带有强烈文革语言色彩的大字报,可使本书更具可读性。

  何蜀、马海甸及卜伟华先生分别为本书的注释提供了重要的建设性意见和原始素材,在此谨表示衷心的感谢。

2006年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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