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的“碎”玻璃鞋

潇香剑客

青春，一不小心就成了廉价出售的废品，而人生，卖不了多少次废品。
    青春是一个美丽的陷阱，那陷阱中有久绕不散的芬芳，也有绿得似冰激凌般诱人的诗情画意。玫瑰的傲然，蔷薇的夺目，百合的纯美，茉莉的香甜，柔软的草皮似大地铺成的床褥。如此的诱人，你怎能不心动，如此般的世外桃源，你怎能调头就走，当你兴奋地奔向这片你心中的人间仙境，才发现毒蛇猛兽的危险，蚊虫过境的难忍，可回头的路在哪里，你四处张望，紧张得窝紧已汗湿的双手，无助的双脚不停地抖动，你的双唇苍白得似一张白纸，不断的颤抖，可路已被牢牢的堵住，似一扇铁窗，无路可退的你，在危险中，被伤得体无完肤。
    你是一个向往朋友的开朗女孩，可你的朋友在哪里？那时候，你的眼光紧紧地锁住了我。也牢牢锁住任何一个人，可你却往往碰壁，总是热情地去，然后捧着满鼻子的灰垂头丧气的回来。你紧抓住我的手，不愿意放开，只因为我没有拒绝过你火般的热情。
    你的衣服穿得不太整齐，但不邋遢，你的发型很复古，但绝不肮脏，你的身材似竹笋般瘦弱，但绝不显得毫无骨气。你不丑，如果你仇，你那些美美的照片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可就是因为这有点过度活泼而弱小的性子，让你遭受到了流言的棒击，你的名字很美----叶青慧。可那几个班上最为顽劣的学生用他们的眼神，话语深深伤害了你。那些竟睁眼说瞎话的人，用着他们那自以为了不起实际上却毫无深度的大脑批判你脏得似毒药般让人恶心，说你丑得只要一回头，就能吓倒一懂楼。更有人拿你是身材大作文章，你很高。但为了适应大家，你总勉强自己驼着背说话，所以，那些可恶的家伙竟对着你的身材发出：“咦~~~~~~~~~~~~~~~~~~~~~~~~~~~~~~~~~”的声音，那音调摆明的就是鄙夷，嘲笑。那时高时低，抑扬顿挫的声腔越来越走红，班上的同学，不知是不是如鲁迅说的已经麻木不仁了，竟也瞎起哄。只要有你出来的地方，总有人大声喧哗道：“大家快闪啊，病毒来了”多伤人啊！顿时热闹的走廊上，所有的人一哄而散，只剩下些须寥落的废屑在那停留着。
    一传十，十传百，事情越闹越大。几乎叶青惠这个名字已成为一个毒瘤，一个可以随便损人，骂人的脏话。你没有哭，但你的脸色逐渐苍白，你的笑容也随之一去不再复返了。那时，你还正是个初二的已进入青春期的少女啊，你的自尊心该往哪里摆啊？
    你看着我的延伸复杂得难解，那干净的眼中似有股欲言又止。你总喜欢紧紧地搂伸为同性的我，似玩笑地说：“你来爱我，好不好？”很轻很柔，听在我的耳里，却像是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女孩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羞愧愤恨的遗言。
    “笨蛋，有很多很多人都会爱你的。”我轻轻低吟着，感觉鼻头酸溜溜的，加紧力道，搂着似已支离破碎属于你的残体。突然间，我好害怕，莫名的红局临聚在我那已狂风暴雨的心中。我们的拥抱很久很久。久到连日月交替，都比不上的永恒。
    没天重复的上课，我发现你开始疏远我，我主动找你，你的借口总是很多很多。早初二的生涯中，你就像个被强行解体的活物标本。我恨自己的懦弱与无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伤得体无完肤，看者你那鲜红的液体渗出皮肤，越流越多，我却不敢上前扶你一把，附上几片伤口贴，说一句反驳那些始作俑者的话语，动手打一拳那五彩六色的恶心得让人发麻的头颅。我恨，我恨我自己的软弱与怕事。她的疏远不就是为了不想拖累我，最近，班上那些自认为与社会上的人有关系的“有为青年”说白了，就是流氓地痞，还称自己有为青年，听了就恶心，他们已开始拿我当活把子。她的疏远，让我得到稍小的解脱。但我却失去了她。我终于明白了你的欲言又止是以对我的冷漠换得我的自由。我好小心翼翼，害怕，恐惧，我们的友情似乎被一根细小的绳索牵着，随时有断裂的趋势。
    一节课。二节课，三节课，一个下午，一整天，你就像个逃兵，四处流离。我找不到你。只留下莫名的焦急，我感到心慌意乱，焦急，我好怕，怕你…………我已无法纵容我的思绪想象下去。懦弱的泪水已不听使唤地奔向大海。一个月，二个月，时间已在转眼间流失。
    “妈的，现在可真无聊啊，少了那婊子，现在真没意思。我想了很多招数整她。现在全没用……”
    “得，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无聊啊，那贱人不知道死哪去了……”
    “可能被车撞死了，人贱啊，连车子都往他身上粘”
    “哦，是的，人贱车爱嘛…………死了真他妈活该”
    “哈哈…………”“哈…………^哈哈”
    愤怒，看着坐在窗边那一群人，我感到有一团火在折磨我的心志。双眼怒视着那笑倒成一团的人，瞪着他们，我感到我的双眼冒着愤怒的火苗。
    “你们才该死，你们才是贱人”是什么让我有勇气说出这段话，看着他们那几双畸形眼睛同时对像了我，我没有闪躲，没有逃跑，而是直失着他们，第一次，我感到，我终于是小惠的朋友，真正的朋友，可以为她出头的朋友。骄傲不允许我低下头，我知道我的结果会很凄惨，但是，我不愿意低头。
    “哈……哈哈”
    “哈哈………………”他们竟然放肆的大笑着，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自己会被他们利马不说的痛扁一顿，望着他们笑得好象这地球毁灭了也阻止不了他们的笑意。但是我终究难逃这一劫。
    “看你平时像个缩头乌龟，没替那贱人说过一句话，怎么，忍不住了，你现在是想打我啊？还是想咬我啊”说完，说话的这个男生竟然生伸出了自己的胳臂，满脸促狭的看着我，刚刚的笑在他脸上已经变成了凶恶。
    “你咬啊……咬啊”“咬啊……”他旁边的人，开始起哄。
    看着他那青筋暴出的手臂，磨磨牙，早心中念到：“是你要我咬的”一口下去，我的牙穿进了那结实的手臂，特过瘾，我紧咬着，不断的加紧力到。
    “~~~啊~~~~~~~~~~~~~~~~~******，痛死我了，死贱人，快放开”
    我感觉到有股很大的力气想甩开我的身体，但是，听着耳边残酷的惨叫声，我是不会松口的。身体上被几股力气使劲的摧残着，但是，我依然没有松开，身体上的疼痛让我加紧了口齿的力到。
    身体上的疼痛征服了我的意志，牙齿上残留着鲜血的味道，腥味很浓，我被重丢在了地上，我的神智已不是很清楚了，但身体上锥心的痛楚仍然在袭击我的每一根神经，还是能感到愤怒几脚在我身体上流转，辱骂在袭击着我已模糊的听觉。
    在这以后，打架成了我的家常便饭，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在他们骂我的同时，我也毫不逊色的反骂回去。带着难以被父母接受的伤口，我就说：“被狗咬的……”
    天啦，我真不敢相信，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超级大近视眼。我差点大笑出声，今天早上，那照旧迟到的麻烦人物竟个个顶着一副鼻青脸肿来上学。那青红交错的脸乓，很醒目的熊猫眼，甚至其中有一个牙门似有松动。我为小惠喝彩。他们的报应来了，身体上还有的痛楚，开是欢呼。
    可，紧接着而来的，却让我惊得目瞪口呆。你像一只骄傲胜利的雄师，威风凛凛地紧跟在他们身后而来。你的笑容，那已消逝很久的笑容中终于有了一份傲然。你走回坐位的时候，一整张脸冲着我笑，眼睛还俏皮地对我眨了一下。手在胸口比着V的手式。是啊，你胜利了，我轻轻地嘘了口气。
    似乎，一切应验了风水轮流转的道理，在短短一星期内，所有的谣言都不翼而飞了。你对我又有那份热情，你知道了我跟他们为了你的争吵，你摸摸我的伤口，白着张脸，对向他们。然后，我接受到了道歉，那场面说有多浓重就有多浓重。既然还有人跪下。我知道，是你给让他们把我的尊严还给了我。谢谢你。只是，不知怎的，我似乎在你的眉宇见看到了一抹难解的情感。那些人突然间对你又敬又畏，你的荷包也总是鼓得不象话。你说你赢了，你有一个表哥，是专门混社会的，而这个表哥也是跟你住在一个院子里顺口叫的表哥。当你再次逃课躲避在院子的角落时，你看见了他，当你把所有的反乃倾诉后，你的表哥二话不说拉着你，呼朋引伴，抄上家伙，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知识，这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饭，条件就是，你得跟着他，让他来罩到你，不准别人欺辱你。多么诱人啊！15岁的你开始喜欢这种刺激，你跟着他们，看着他们如何的丈义有为，如何轻而易举得得到丰厚的钱物，而你也总有分不完的乐趣。
    渐渐的，你的身影在学校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少，而我发现你变了，你的衣着全是名牌，你开始懂得使用香水，你总是在我面前天花乱缀地说这些新鲜事给我听，抹上昂贵的胭脂，眼影，唇彩，你真的变了，你眼中的干净已慢慢被化妆品装饰住。你的身边总有一些来自各班的美丽彩装小姐，你开始忽略什么都不懂的我。但你却总是不忘回家的时候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从你的信息中，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了，而且不是在校生，是社会青年，你用着梦幻般的神态说他长得很帅气。你说他吻了你。你说他总是抱着你。你总四说他的好，而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像被电击一样晕炫，然后说：“祝你幸福”。
    一个月的施加，你跑得无影无踪，老师忙碌地去找你家长，而你的母亲在医院的病床上卧着，你的父亲从外地工作的地方急忙跑上来寻找你。而你，却奇迹般地在一个月后出现在找你找得心力交淬的大家面前，那时的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震撼，你的头发有三种颜色，你的全身上下被名牌全副武装，你的脖子和手间，链子，手环全部登场，而且，你说那都是真金白银。我的心被狠狠地吓了一跳。你说你去了外地，与你那所谓的表哥与他的哥儿们，而且在那些灯红酒绿的市场，才15岁的你成为会赚钱了销售者，销售你的年轻，成了坐台小姐。“不要………”我冲动地说着，我打断了你那说得轻松的话。却不知该如何说接下来的话。然而，你只看了我一眼，也许你明白我想说什么，转过眼，就平静地接着说。我已不知道你接下来说了什么，我脑袋中的零件已被炸地四分五裂。乱七八糟的神经已碎成满地。
    “不要做好不好？”
    “脱不了身了，其实，这样也很好，失去了一些，却也得到了很多，我知足了。”你已经很久没有用百我。你知识紧抓住我的手，你的声音很平和，平和得不可思议，甚至，你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假期来了，整个寒假你没有一通电话，我不是个主动的人，我们之间的无声无息，似乎在告诉我，那根牵连着我们的绳索已在不知不觉间风化，断裂了。
    初三下学期，你没有来上课，你的父亲来帮你办了休学手续。你要留级。一整个学期你的座位已被取代，我却总是默默地望着。
    初三也毕业了，我度过了兵荒马乱的考试年代，自费上了一所高中。
    暑假相因应的也来了。“铃~~~~~~~~~~~~~”一通以外的电话来了，把已许久不见面的我们于重新聚集在一起。
    在溜冰馆里，我看见了你已长高的身影，你育变了，变得多了一份少女不该拥有的老气。
    “你来了”
    “恩，来了”简短似又生疏的口气似在怀疑那之前沸腾的友情。
    “我——我已经不是处女了”
    你又丢给了我一个炸弹，我已经被你炸得粉身碎骨，我已不知道该怎样说话，该做什么。只是，我竟然白痴地傻在那了。
    你受伤 ，我的反应被你看成鄙夷一转头，你已走掉，我却仍呆呆地呆在那里 ，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又恨我自己，既然没有追上去，去挽回些什么。
    从不知道算不算是朋友的口中，我得知一件晴天霹雳。你在一间酒殿作台，有一次，被几个男人可以灌醉，拖进仓库，被那些无耻下三滥的热给玷污了，最后既然被遗弃在那还有一丝霉味的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笨，这么蠢，我早该预警的，我不该反应这么激烈，或者该说是是冷淡，你当时要的只是一个温暖的肩膀给你安慰，而你选择了我，我却给予了你伤害，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停地对着空气说着歉语，才16岁的你竟已受到这种伤害，我当初该拉你一把，不该让你继续沉沦，我这是怎么了，我糊涂的过了火，我该不顾一切拉住你深陷沼泽的双手，为什么，我当时犯的是什么傻啊。
    深深的歉意不知如何传达给你，愿风带着我的歉意，传达给远方的你，稍稍抚平你崎岖的心魂。
    我上了高中，不敢寻找你，不敢面对你的眼神，对不起，我只知道说千遍万遍对不起…………只知道对你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