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車再驚魂(ZT)

小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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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林志強是在一起打拳認識的，我来日本前我毎天早上都去虹口公園打拳，我們在同一個地方打拳。林志強是在公交公司工作的，他是開９路電車的，那時我家住在復旦大学的宿舍，我的工作単位在５２中学，正好是我家到我工作単位的那条線，所以我上下班都常常能在９路電車上遇到他。我到了日本後，我們就不聯系了。
　　有一年回国，一天早上无事又去了虹口公園，已経五年多了，林志強居然還在那里打拳，多年不見又相逢，大家顕得非常高興，有着説不完的話。他匆匆結束了打拳，我們就一起去了東亜大飯店吃早点了。在閑談之中知道，他已経辞去了公交公司的工作，現在在一家旅遊社開旅遊車，毎星期大概有両次出車，有時空的話，両三星期才出一次車，都是去的離上海臨近的地区，如蘇州、无锡、杭州等城市，他説有一次開夜車，他遇到一件事把他吓得半死！
　　那是半年前，林志強開車帯一批遊客去了蘇州，下午又送這批遊客去无锡，這批遊客要在无锡住一晩，然後第二天再乘火車去北京。林志強完成了任務，在无锡吃過晩飯後，当晩就赶回上海。車到了蘇州時已経快１２点了，他下車上了個厠所又継續赶路了。
　　才出了蘇州市，突然起了一陣大霧，他只得慢慢地継續向前開去，突然間路旁出現了一位蛮漂亮的女人向他示意要搭便車去上海，他想反正是空車，到上海還有両個多小時，有個漂亮的女人同車，心情也不錯，説不定還有艷福呢！於是就老那女人上車了。
那女人上車後，車又継續開動了，不多久霧漸漸地消去了，林志強於是把車速加到90碼，汽車在夜色中，向着上海方面飛駛。
　　車開了一段時間，他總覚得好象怪怪的，大概是因為那女人的從上車之後都沒有任何動靜，仔細回想一下，依稀記得那女的是穿著全身素縞的衣服，留著長髮，他越想越不対勁，深更半夜怎麼会有女人搭車？他覚到渾身冷捜捜的，車窗都関着，也不知那里進来的凉風，使得他全身有些發毛，扶方向盤的手不禁地微微有些顫抖……
　　這時有個怪念頭怱然湧上了林志強的心頭：我該不會是撞鬼了吧！他从照後鏡一看，並沒有看到那女人，於是就鼓起勇氣回頭往後看了一下，咦？剛才那個女人的呢？哇!不得了了，她竟然憑空消失了，因為車根本沒有停過，不可能下車的！這一下可把他吓得不軽，本来就高度緊張的他一個緊急刹車，「支――」一声，車猛然停了！
　　他鼓起勇氣，往剛才那女子坐的位子顫顫微微地走去……
突然，那女人不知從那兒冒了出來，把林志強吓了一跳，這還沒什麼，等林志強仔細一看，吓得心臓几乎停止了跳動：她只消失了一會兒，但當她再出現時，竟然滿臉都是血，両眼直丁丁地看着林志強……，太恐怖了，可把本身就驚魂不安中的林志強吓得半死！
　　……林志強故事説到這里，嘆了口氣説：「那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最恐怖的事！」我急急地問他：「那後来呢？」他又継續説了当時發生的事情：当時那女人狠狠地瞪着他，過了很久才開口説話：「你為什麼要突然急刹車？！害得我鼻子撞在椅背上，把鼻血都撞出来了」
　　林志強滿是迷惑，顫微地問：「那……剛才你怎麼突然不見了？」「什麼不見，我怕難看，只是低下頭在椅背後挖鼻屎而已！」這是林志強才驚魂中回過神来，這才知道一切都是他自己吓自己！到了上海，他只得送那女人先去了医院……。
　　世上到底有沒有鬼，我且不説，但我們生活中確實有許多是人吓人、自己吓自己的事，被吓死的事還真不少！林志強遇到是事就是一例，幸好沒有把自己吓死。我以前写過的「小平靈園」「多年疑案」也是属於這類的故事。　
　　　　　　　　　　　　　路民　2000.3.8於東京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