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amour Look 风云(一)：写给所有的人

弄舟

Glamour Look 在多伦多华人圈子中颇有名气。对围绕着它所发生的风风雨雨，差不
多所有两千多名在那里工作过的员工都不会置若罔闻。在它清盘后，有前员工在网
上发表了抒发感想的文章和诗歌，“星星生活”也发了有关二百多名员工集资请律
师追讨欠薪的报道，相信许多以前不知道Glamour Look 的人也开始对它耳熟能详了。


        Glamour Look 只是一个小公司。但是，它却是一个大社会的缩影。这个大社会，
就是新移民社群。不仅是华人，还包括其他少数民族。这些人大多英语不熟练，国
内工作经验派不上用场，学历不吃香，所以很难找到高薪的专业工，只
好将就打labor工。(请不要误会，我绝无看不起labor工的意思。只是受过高等教育
的人打labor工，确实有一个浪费人才的问题。我以后还要专门探讨如何对待打labor工
的问题。)这些人的工作，生活，命运，都可以在Glamour Look 员工的身上看到。
说Glamour Look 发生的事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并非夸大其词。

        Glamour Look 被清盘了。这个事件对我们有哪些影响？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行
动来争取应有的权益？我们从中可以吸取哪些经验教训？特别是我们应该以怎样的
心态来对待这样的事件和其他生活、工作中的挫折？这些问题，值得所有这个大社
会的成员探讨。因为，这样的事既然在我们身上发生了，也就可能会发生在其他所
有人身上。

        从今天起，我将陆续报告Glamour Look近期发生 的所有重大事件(其中“大事记”
包含活动通知，“答疑”则尽我所能对大家关心的问题作出解答或提供资料)，以嚮
关心者。我将力求全面、客观，但不敢担保没有一点错漏，欢迎指正。我也会毫无
隐晦地亮出我的观点，期能抛砖引玉。热切希望大家参与讨论，更希望支持、加入
我们的行动，以我们共同的努力，把我们的社会变得更加美好。

注：为尊重隐私起见，除必须引用或引用无碍的情况外，我将不用任何人的真实姓名；由于现在还处于法律处理和公司资产拍卖期间，尚不能透露所有情况。待时机成熟时，一切都会公开。

弄舟

本篇记载我所知道的，自清盘前一天起所发生的重大事件。如有错漏，敬请指正。

二00三年十月二十日，星期一

        老板夫妇及一干顾问、律师于下午四点左右由银行回到公司。他们此次去银行，是
最后一次争取免于清盘。此前，老板娘数度宣称投资者已经落实，会在某日某时正
式宣布，却又一拖再拖，大伙都等烦了。谁都以为这次可以有个准信了，好也罢，
坏也罢。可是，他们依然讳莫如深。那位“私人顾问”见到我时还含笑打招呼。我
问他情况怎么样，他含糊其词地说，度过了丛林里的又一天。我又钉了一句：还没
有走出来？他说没有。既没有走出丛林，但也不象已经没顶。于是我判断：银行肯
定没有批准他们的计划，但也不致于马上清盘。可是，我又一次低估了这些人厚颜
无耻的程度。

二00三年十月二十一日，星期二

        我象往常一样于上午九点左右来到公司。刚上楼就得知老板已亲口告诉一些人银行
当天下午要来清盘。我不由得骂了一声“f***", 便拔脚往办公室的电话奔去。

        在清盘人(receiver)来到公司以前的那段时间里，老板娘那一班人忙着搬东搬西，
丑态毕露；老板及其新欢溜之大吉，不见踪影。员工们在焦虑不安地议论纷纷。
我则马不停蹄地奔走于电话机、传真机、复印机及计算记之间。当清盘人来到时，
我终于拿到了一份由一位买家出具的购买公司资产的建议书。我把这份文件交到清
盘人手中，希望它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能创造一个奇迹，挽狂澜于既倒。

        可是，一切都已太晚。十分钟后，清盘人开始接管公司。这时，除了那位“私人顾
问”外，老板夫妇那一班人早已不见踪影。“私人顾问”也在留下一份购买资产建
议书后匆匆离去。清盘人连连摇头，觉得不可思议。

        清盘人宣布，由于公司财务状况日益恶化，数月来不断警告公司采取改善措施不果，
于是银行依法向法院申请，委托清盘人接管所有公司财产。公司一切业务中断，员
工和公司的雇佣关系亦于当天告终。清盘人将清理公司资产及债权人，然后出售公
司资产。出售所得，按法定次序偿还债权人。清盘人还会负责制作雇佣记录(ROE)。
由于公司的银行帐户已遭冻结，所以员工手中的最后一张薪金支票已不能兑现。最
后，清盘人告知，除数名帮助清理工作的员工外，其他人不用再来上班。

        至此，公司已欠员工四周零二天的薪酬。有些员工更惨，他们连前一张薪金支票都
未存入银行。

        员工们在议论了一段时间后，无奈地陆续走出厂门。至五时三十分左右，Glamour
Look人去楼空。

二00三年十月二十二日，星期三

        数十名员工于上午十一时左右自发聚集在厂门外，商讨如何追回欠薪。大家一致认
为，寄希望于出售公司资产所得不可取，过于被动。我们必须采取行动。公司财产
不够，就要追老板夫妇的私人财产。但对于怎么追，是通过劳工部还是请律师打官
司(二者只能择一)，则一时定不下来。经商讨，决定先咨询律师。于是兵分两路，
我和另外两人去政府资助的社区法律事务诊所(Community Legal Clinic), 另六人
则去密西沙加找一位熟人介绍的律师。其他人原地等候。

        社区法律事务诊所接待我们的律师不是解决我们这个问题的专家。她给了我们一份
专攻雇佣法的律师名单。这些律师都提供半小时的免费咨询。幸运得很，打了数通
电话后找到了一位律师(Mr. Michael Gillen)可以马上见我们。我们二话不说，立
即驱车前往。

        根据两方面咨询结果，决定第二天上午先去劳工部填写追索欠薪申请表，然后看劳
工部怎么说再决定下一步行动。当天还选出了我和另外四人成立了一个五人委员会，
代表大家。

二00三年十月二十三日，星期四

        上午九时左右，约二百名员工齐集位于Midland的劳工部。劳工部官员告诉我们，
象我们这样的情况，劳工部能做的有限。于是，大家决定请律师，打官司。当场有
一百八十人左右签字加入。还根据大家意见，将五人委员会改成三人，我和另外两
人当选。

        我联系上了Gillen先生，约好下午四时会谈。我们已决定不再和密西沙家的律师来
往。他那敲竹缸式的收费，天方夜谭式的“专业意见”，使我们唯恐避之不及。

        我和另外五人一起见了Gillen先生。在得知我们有一百八十人左右参加后，Gillen先生便建议
每人先出十块钱，请他作个调查，看看是否有钱可追，然后再决定下一步行动。如
果有钱可追，他的追讨收费将按追到的钱数的一定比例收取。我们觉得这是个很合
理的建议，决定采纳。

二00三年十月二十七日，星期一

        上午九时左右，二百多名员工再次齐集厂门外。在明知有可能一分钱也追不到的情
况下，还是有二百一十二人签名交钱，当场集资$2，120。大家还决定分头给自己选
区的MPPs(省议会议员)发传真，反映情况并求援。许多人表示愿意为大家服务，干什么都行。

        大家并增选了两名委员。

二00三年十月二十九日，星期三

        我与另外两人会见Gillen先生，付了$1，500作为定金。Gillen先生允诺第二天即
开始调查。

        到这天止，又有六人加入，使参加人数达到218人。其中二人交了钱，使集资款达
到$2，140。其他四人会在有机会见到我时补交。

        收到几位MPPs的回复。提供了如何申请救济金等经济援助的渠道，并表示会与劳工
部联系，还会把我们的问题提交熟悉联邦破产法的MPs(联邦议会议员)。

        当天晚上，我接受了“星星生活”报记者杰克佳的采访，介绍了我们采取的行动。


二00三年十月三十日，星期四

        经一些员工通报，女工社区中心了解了我们的清况，向我们伸出了援手。受邵晓女
士邀请，我们来到该组织办公室，听取她们请来的大多伦多区“华人及东南亚人社
区法律事务诊所”的游律师的指导。有三十多名员工出席。经商讨，决定向劳工部
施加压力，使其接手我们的案子，追讨董事私人财产。具体作法有二：一是再次集
体向劳工部提出申请，二是招开记者招待会，寻求舆论支持。若Gillen先生查出有
钱可追，则可提交劳工部，作为追索依据。记者招待会由游律师负责安排。

        活贤社亦派员出席此次会议。

        由于部分委员已开始全时工作，难以继续承担委员会工作，出席会议的员工改选了
委员会。成员增至七人，我继续当选。

        杰克佳关于我们追讨欠薪行动的报道当晚见报。该报道客观、中立，对员工的处境表示了同情，对我们循法律途径寻求解决之道的作法表示赞许,但在反映员工
感受方面有所欠缺。

二00三年十一月四日，星期二

        接游律师电，记者招待会已安排，时间、地点如下：

        时间：                十一月二十一日上午十一点正



        地点：                University Settlement Recreation Centre (嘉兰中心)
                                23 Grange Road, Toronto
                                416-598-3444
       
        最接近十字路口：Dundas/McCaul
       
        务祈踊跃出席。

(待续)

弄舟

谢谢提供信息。会提请律师注意。请勿苛责愿意回去的同事。谁都需要工作。

弄舟

本篇前两次事件为“大事记(1)”所遗漏。需要说明的是，这两次及第三次事件均
非本人亲历，但提供消息者均为当事人。应该说总体上是可靠的，细节可能略有出
入。       

二00三年十月二十六日，星期日

        这是二百多名员工集资请律师的前一天。老板娘邀请二十多位员工饮茶。她告知与
会者，她已找到一投资人，会在不出两星期的时间内买回工厂。她劝与会者暂时不
要找工作，待Glamour Look 开工后再回去工作。原来的员工可能大部分是回不去的
了。有人问员工欠薪怎么办，她说会与投资者商讨。

        此次茶会后，至少有一名签字参与法律行动的员工决定退出，并劝其他人也不要参
与。

二00三年十一月二日，星期日

        老板娘连同其找来的投资者(为一家台湾包装物(components)生产商和一分销商(distributor)
)招集部分员工谈话，再次劝告他们先不要找工作。投资者表示有九成九的把握买下
工厂，本月二十一日即可完成，最晚月底开工。老板娘将任总裁(president),其女
儿将任总经理。老板娘还表示会从第二天起以现金支付与会者工资的40 %，这样，
连同EI的55 %，他们仍可拿到近100 %的薪金。工厂开工后，被招回者的欠薪将得到
完全的补偿，未被招回者的欠薪则交由律师处理。或工厂开工后若能赢利，将在一
年内付清。

        不清楚的是，在还有其他买家存在的情况下，该投资者何以把握如此之大？另外，
老板娘在新公司里是否有股份？若有，钱从何来？我们拭目以待。

二00三年十一月十日，星期一

        老板娘开始向上次与会者发钱。不能确定钱是从老板娘口袋里掏，还是该投资者出。
从老板娘吝啬的习性看，多半是投资者出，然后向新公司报帐。

        看来该投资者已提交投标。从上述情况看，出价不会包含欠薪。

        数天后，有消息称已有七十余可能的买家索要有关资料。所以，究竟鹿死谁手，尚
难预料。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有工作机会，似以先拿下为上策。

二00三年十一月十三日，星期四

        游律师与部分委员开会(部分委员因事未能出席)，商讨了在二十一日记者招待会上
的发言内容，通过了游律师起草的要求劳工部勒令老板和老板娘偿付欠薪的信件。
大家认为应邀请尽量多的英文媒体与会，以扩大影响。大家还认为，应努力争取在
立法上保障员工的薪酬。

        以下是坐地铁去嘉兰中心的路线：

        坐地铁至St. Patrick 站下，延Dundas西行，至McCaul左转(向南)，不久即达Grange
Road。

        有人提议应制作一些标语。以下是我想到的一些，供参考：

        还我公道(Let justice be done)!      
        还我血汗钱(We want our pay. It is made of our sweat blood)!
        老板和老板娘，你们良心何在(Mark & Tina Eng, where is your conscience)?
        我们必胜(We will prevail)!

        这次记者招待会是显示我们的团结和力量的大好机会，望尽量前往。

弄舟

二零零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星期五

Glamour Look 员工记者招待会于当天中午十二时假座嘉兰中心招开。在会上发言的，除了员工代表我和宋小君女士外，还有省议员卓美玲女士；华人及东南亚人士法援中心代表游春山先生；大多市华人服务机构联会劳工委员会代表朱咏梅女士；劳工信息中心代表索尼亚-辛尔。Glamour Look 数十名员工，劳动妇女社区中心及活贤社的代表，还有明报、星岛日报、世界日报记者出席了会议。

我首先在会上发言(全文附后)。

接着卓美林女士作了发言。她对公司严重违反劳工法的行为感到吃惊和愤怒，表示会敦促劳工部调查。她对员工的处境极为同情，表示会敦促劳工部长和省长处理并向员工通报进展情况。她还表示会敦促省政府实施员工为改进劳工法以加强保障劳工权益所提出的建议。她说会力争恢复新民党执政时订立，后被保守党废除的两项立法。该两项立法专门保障劳工在公司破产或遭清盘时的权益：一是将劳工欠薪置于偿债第一位；二是由政府设立一项基金，若劳工不能从其他途径拿回欠薪，便可从该项基金领取不超过五千块的补偿。

宋小君女士接着发言。她描述了员工们自公司清盘后的艰难处境，表达了员工们受骗和愤怒的感受。

其他发言人士指出，雇主违反劳工法和劳工拿不回欠薪的情况相当严重。原因是法制不健全，劳工部执法不力和劳工本身争取不够。要改变这种情况，便要从这三方面做起。

所有应邀与会发言的人士均高度评价Glamour Look 员工的行动。他们认为这是一种觉醒的表现，并对争取改善劳工状况的斗争具有相当意义。

会议结束后，员工代表和各社团商定继续联系，以保持势头。

员工代表签署了由游(以前误作姚)律师起草的提交劳工部的集体申诉信，并于当天发出。

当晚，“新时代”电视台于晚间新闻报道了公司遭清盘及追讨欠薪的消息。

与会的三大中文报纸关于此次记者招待会的报道均于第二天见报。未及买报的员工可去该报网站查找或与买到报纸的员工分享。

此次记者招待会是Glamour Look 员工追讨欠薪行动的一个里程碑。它向全社会显示了员工的觉醒，团结，和力量，并得到了各方面极大 的支持。成功的希望越来越大了。我们有充份的理由为自己感到骄傲和自豪。

以下是我的发言全文：

在Glamour Look 员工新闻发布会上的书面发言

女士们，先生们：

        众所周知，Glamour Look Ltd. 在一个月前被清盘。清盘时，公司尚欠近四百名员
工四至六周的薪酬，加上长期未付的假期薪金(vacation pay)及 加班费，总金额达
一百多万加元之巨。由於公司资产价值远低于负债，以出售公司资产所得来偿付欠
薪的希望微乎其微。

        造成这种严重恶果的原因，完全在於前董事 及主要官员(二者均为Glamour Look的
大股东。以下简称前东主)。 极为混乱的管理，不道德、甚至不合法的经营方式，
及极端的顽固、自私、贪婪。由于时间关系，无法对这些问题一一祥述；下面略举
数例，揭示其违反劳工法例，侵犯员工基本人权，以及对员工极尽欺骗之能事的卑
劣行径：

        他们从不支付加班费。为了不露马脚，就在工资单上弄鬼：无论员工实际工作多少
小时，每两周的工资单上的工作时间都不会超过八十八小时。超过部分，以加班奖
之类莫明其妙的名堂按正常工作时薪支付。

        当员工辞工时，他们以提供雇佣记录为诱饵，引诱员工签字同意放弃加班费。

        员工的工资单上，时薪永远是最低起薪。加薪后，加薪部分也是列作“加班奖”之
类莫明其妙的名堂。一张工资单，常看得人一头雾水。他们这样煞费苦心，只不过
是为了省几个公众假期薪金(holiday pay)。

        除了厕所，工厂到处都安装了摄像机。当然不是为了保安，而是监视员工的一举一
动。

        员工的薪酬，经常被拖欠。他们总是说员工的薪酬是有保障的，不会有任何问题。
直至清盘的前一天，他们还在隐瞒真相。

        员工的利益，他们从不在意。就在他们意识到形势危急，必须立即出让手中股份时，
还坚持以他们继续控制工厂为条件。结果丧失最后机会，导致公司清盘。而清盘会
对员工造成什么样的恶果，根本不在他们考虑之列。

        他们正在处心积虑买回工厂资产。对他们来说，这正是既可廉价买回工厂，又可摆
脱债务的好机会。至於员工的欠薪，谁在乎？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Glamour Look 员工的善良和忍耐。为了工厂的生存，他
们对欠薪一忍再忍，希望他们的牺牲能换来形势的好转。直到清盘的当天上午，他
们还在如常工作。就在前几天，一位工友在得知我们正在追索前东主的私人财产，
包括他们的住房在内以偿还欠薪时，还问到：“要是我们把他们的住房收走了，那
他们住哪里？”多么善良的人哪！

        我们要正告前东主，不要把忍耐和善良当作软弱可欺。我们已经团结起来，下定决
心，讨还欠薪。我们将采取一切合法手段来达到这一目标。我们这样做，不是为了
报复，也不是为了泄愤，而是要讨回公道，要你们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奉劝你们不
要再玩阴谋诡计了。那样做，只会使你们落到更可悲的境地。

        我们强烈呼吁劳工部立即采取一切必要措施，迫使前东主依法偿还欠薪。劳工部的
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劳工的权益。法律赋予了你们这一职责和完成这一职责所必需
的权力。现在，是你们履行你们的职责和行使你们的权力的时候了。

        我们强烈呼吁民意代表重视我们所面临的问题。这不仅是我们的问题，也是所有劳
工，特别是低收入劳工的问题。公司倒闭的事是难免会发生的。这种事的发生，会
造成多方面的损失。可是，损失最大，受害最深的，是拿不到欠薪的低收入劳工。
他们的收入，本来就只够糊口，完全没有能力储蓄。再要断粮数周(Glamour Look
的员工许多至今未领到EI，已断粮近十周)，他们还活不活了？因此，他们必须得到
保护。

        在公司清盘后不久，我们曾向一些省议员求助。坦率地说，他们的答覆实在令人失
望。他们只是告诉我们去找劳工部和申请救济。除此之外，他们无能为力。没有人
认识到我们的制度存在严重缺陷。正是这些缺陷，导致了我们今天的困境。立法者
的主要职责，是在制度出现问题时加以补正，而非只是告诉人们这个制度是怎样运
作的。

        我们必须问一问，为什么有些雇主可以公然违反劳工法例而不受惩罚(比如不付加
班费，在被揭发后也只须补回便可了事)？为什么救济金的申请只有致电一途，以致
不会说英语和法语的人申请起来难于上青天？为什么雇主能够轻易隐藏和转移财产，
使得保障欠薪的法例沦为一纸空文？为什么劳工在遇到类似Glamour Look 清盘的情
况时得不到及时帮助？

        我们相信自由市场经济。但谁都知道，市场不是万能的。必需要有法律来维护它的
正常运作。害人者应受惩罚，受害者应受保护。这就是为什么政治家有存在的必要。
所以，不要告诉我们你们无能为力，政治家们！

        看看Glamour Look 的员工吧。他们当中的大部分只挣七块钱一小时，过着最低水
平的生活。可是，他们依然要用他们的血汗钱来纳税，养活你们这些政治家。你们
能看着他们的眼睛，告诉他们你们无能为力？！       

        丢掉政治计算，凭良心行事吧，政治家们！

        必须说明，在座的省议员卓美玲女士不在此列。她是凭良心行事的。让我们以掌声
向她表达我们的敬意！

        为了解决上述问题，我们特作如下建议：

        一、立法对违反劳工法的行为作出具有阻吓力的惩罚；
        二、让申请救济者可在网上申请；
        三、立法强制雇主购买低收入员工欠薪保险。
               
        我们呼吁，所有的劳工站出来，在各社区组织和社团的帮助下，一起行动，防止Glamour
Look 事件再次发生。它既然在我们身上发生了，也就可能在你们身上发生。

        最后，对今天在座的所有社团和社区组织，卓美玲女士，所有媒体表示由衷的谢意。

弄舟

正联系律师看是否能阻止这档买卖。无法阻止也没关系，因为他们拿不到钱。这栋房子的抵押贷款已达2.3百万元，还掉贷款后，就只剩付代理人的佣金了。估计他们是因无法继续供款而不得已卖掉的，因为卖价远低于成本。所以，他们也已是穷途末路了。但这不等于我们无钱可追。

弄舟

最初由[maplel]发布
迟到的感谢

由衷感谢钟小林等一直在为大家奔走呼吁，也感谢11月21日代表大家出席记者招待会的原Glamour Look员工们。你们为大家尽了最大的努力。11月21日本应有更多的人会去参加的，遗憾的是那天不是周末，许多有了新工作的人无法前往。但大家的心情仍和原来一样：愿意齐心协力，一起努力，争取最后的胜利。如果下次活动是周末或晚上，一定会有更多人参加。如果需要出钱出力，请还按原来名单通知，请相信大多数人是不会退缩的。

多谢鼓励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