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的牧笛声

晓雾

记忆深处的牧笛声

晓雾

         几天前，高中同学群里贴出了几张杨家溪旅游照片，晨曦薄雾下，一位农夫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肩扛农具、牵着水牛缓缓穿过一片古老的榕树林，光与影的恰到好处，组成一幅唯美画面，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好一个人间仙境！

（大榕树下：云淡风轻供图）

          照片的感染力让我沉思，脑海中浮现出了相似的场景：薄云、晚霞、田埂上，一头水牛在吃草，照看它的是一个头戴草帽的少年。这个懵懵懂懂的少年正在思考，他不希望自己以后就在脚下的田里劳作一辈子，他要抗争，正在规划他的理想（或者幻想）。

       小的时候家里人比较多，我是老幺，诸事哥姐们都让着我，加上读书的成绩一直不错，真正在农田里干活的时间并不多。但也不能完全闲着，所以家里就认养了一头牛，下午放学后、周末以及假期，照看牛就是我的任务，挣一些工分也不算吃闲饭的人了。

        平常牛有劳作时，我在饭点时间去接手，大人们回家吃饭，我就照看它吃草、喝水和休息。那时土地金贵，几乎每一寸都用上了，牛只能在田埂上吃草，我要看好它不能吃了田里的庄稼或糟蹋谁家的自留菜地。

       开心的日子是牛没有劳作，小伙伴们结伴远足去放牛。几公里外的石板沟水库，那里没有完全农田化，有些成片的半湿绿地可以让牛自由吃草。生产队有七八头牛，我们十来个小伙伴（有人需带上弟、妹）吃完早饭后浩浩荡荡出发，此时我们是可以骑牛的。

         到目的地后，先安顿好牛们，留一两个人照看，其余人要分工合作，有人找柴火、有人找野果、甜草根，运气好还能抓着些小毛鱼或一条蛇，当然还要共享从家里顺出来的东西、、、不长时间我们的“餐桌”上就会很丰盛。午饭后我们有很多玩乐项目，弹玻璃珠子、斗草、斗小石子、还利用地势玩“打仗”游戏，若是盛夏还会下水库游泳。

        黄昏将至，牛们也不吃草了，坐躺在我们旁边，一边看着我们玩闹，一边反刍。当远处有着零星的炊烟升起时，我们就该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没有了来时的兴奋和喧闹，袅袅的炊烟逐渐增多，落日给我们的队伍留下长长的斜影。应小伙伴要求，“文艺范”少年的我登场，取出竹笛在牛背上吹奏起来、、、一路到家。

（李可染：牧童骑牛行）

借用 【芦花】的歌词做结尾：

莫忘故乡风光好，千里万里梦相随。

（“牛”字在我们方言中的读音是“泳yong”）

飘飘雪花

莫忘故乡风光好，千里万里梦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