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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我不明白你在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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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5-8-5 19:58:2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我不明白你在讲什么

http://www.cnd.org/HXWZ/CM05/cm0507e.gb.html#8

                ·西 木·

  (纽约时报最近有篇报道,披露大学为了省钱,用研究生助教带本科生的课。
有些助教的母语不是英文,肚里有货,但口语太烂,学生听得痛苦不堪,哭着要换
专业。文中援引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助教来自中国。此文有感而发。)

  来美国之前,我学了十年英语,包括正式的课堂学习,三心二意的《许国璋英
语》广播和《跟我学》电视,顶礼膜拜的托福和鸡阿姨班。有一次率直的同事鲍勃
和我聊天,看我吃力“爬蹬”(Pardon)个没完,就坡下驴问我学了多久英
文。这句我可听得真切,答得掷地有声。我的话音刚落坡,他像盯着一头蠢驴,脱
口而出:“十年?我的上帝!”

  那一时刻我祈求上帝宽恕我这头驴。

  我其实不蠢,比起小布什,甚至小有语言天赋。但十年下来英文操练成这德行
,该下地狱的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师表。他们躲在僵腐的教育体制后面,一丝不苟地
摧残祖国的花朵。他们重正统语法,轻鲜明语感;重单词发音,轻实用口语;重自
然科学和工程技术,轻社会人文和生活常识。他们不光打炼出我的劣质英语,还造
成我的心理创伤。到现在,许国璋教材里示意字母发音的鼻喉颚剖面图,恍如被劈
开的头颅,不时从A到Z在我梦中依次显现。我无一例外尖叫惊醒,大汗淋漓。

  在美国谋生久了,英文表达才逐渐摆脱爬蹬。当初的一些尴尬经历,不耻抖落
出来。

  口音不是大问题

  跟英文是母语的人比,我有明显口音。每逢讲得别人一头雾水时,我想当然认
定祸根出在口音上。后来幸会同事泡姐和星咖哩才解开这个结。泡姐来自香港,粤
语说得清脆,舌头不打弯,英文港味口音十足。每次部门接到新活,就听她满楼吆
喝“泡姐”。我心术端正,明白她说的是项目(Project)。星咖哩是Si
ngh姓印度人,一身咖哩味常年不散。和泡姐相反,他的舌头卷曲无比,语速奇
快,口音浓过扑面而来的咖哩味。我的舌头刚度在他俩的之间,口音反倒没他俩的
重。

  令我诧异的是,不仅泡姐的香水和星咖哩的体味让大鼻子们无动于衷,口音也
不影响和同事谈笑风生。我抛开民族自尊心,私下向他跪求秘芨。他们恩赐的版
本相似:从小学到大学(香港中文大学,印度理工学院),学校当局积极接受资本
主义的糖衣炮弹,教材引用英文原版,报刊广播电视不加限制。这样经过多年腐蚀
,英文用词和语法口味逐渐接近原汁。至于天生口音,近百年来美国人见多了各国
移民,耳朵像装了滤音器,能筛掉怪味口音,保留原汁。关键是原汁不能窜味。

  听了这样一番点拨,我仰天长叹。他俩触到了我的真正死穴。

  用词是个大问题

  当年为了应试,我刺股熟背鸡阿姨单词20000。那些偏僻词汇和日常生活脱
节,生搬到实际当中,容易被误认成火箭科学家。比起普通美国人,我认识的实用
名词太少,不够应付物质和精神极大丰富的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先说物质生活。去
Home Depot采购,各种材料工具用品眼花缭乱,都和居家生活紧密相关
,多数我只知其用,不知其名。这些看得见摸得着,靠指手划脚还能沟通,碰上抽
象名词更痛苦。比如聊政治,司法和立法里的很多名词似懂非懂,只好抱着大学里
普法扫盲时的那点硕果—-人民民主专政和社会主义法制建设—-生搬硬套。不出
所料,听者的表情和听我侃道教和气功时相似。

  再说精神生活。美国是个宗教信仰普遍的国家,圣经里的名词和典故几乎家喻
户晓。我好奇去了几次查经班,除了基督和犹大,各方圣神的名字还记不全,更搞
不清到底谁生了谁。避开宗教话题,躲不了更广泛的体育娱乐。美国的四大运动中
,除了篮球之外,橄榄球,棒球,高尔夫球的名词行话,别人张嘴就咕咕向外冒,
我听着全是新生事物。

  我认识的动词不算少,但受鸡阿姨的害,多数又臭又长。由此沾上恶习,爱用
三个音节以上的词,宁可Communicate,绝不Talk,自己拗口,别
人也屏长呼吸像听饶口令。美国人的日常用动词,手脚并用就能数过来,沟通简单
明了。轮到我用这些动词,经常不知道习惯用法,就从中文硬译,没有汉语背景的
人听得发懵。我曾因小事麻烦同事,Trouble他很多次,弄得他烦了才知道
Bother一下就行了。

  这些还都是正经词汇。如果算上俚语和脏话,那我可真受不了要骂街了。

  语时态是个烦问题

  语时态本是我的强项,条条框框捋得像数学公式,成竹在胸。但谈话时经常男
女混淆,过去现在不分。这算小毛病,脑子不用急转弯就明白原意。我主动句经常
被动说,就得让人大胆猜测到底谁干了谁。虚拟语气和祈使句形式简单,用起来却
让我很烦。美国人日常交往中措辞委婉,进退靠的是虚拟语气。可我总把握不好分
寸,该虚拟婉转时,仍然平铺直叙,长驱直入。了解我的当我侠肠古道,初次见面
的常误会我粗鲁傲慢。

  美国人讲礼貌,祈使问句不离口,连喊Shut Up和Get Out都透
着戏谑反意。我虽长在文明古国,从小没养成张口请闭口谢的毛病,入乡随俗才扳
过来。即使这样还是拿不准什么场合该温文尔雅,什么时候该直截了当。比如他们
在饭桌上递个胡椒面,要拐弯末角,细声请求;求爱或争取职位升迁时,要直奔主
题,大声断喝。我可是经常搞反。

  是,还是不是

  赶上天气好或心情舒畅,我也有动名词用得完美,语法搭得顺溜的时候。这时
候容易得意忘形,忽视美国人的耐心。我自诩思路慎密,习惯归纳推理。听完别人
的问题,会先扶一把眼镜,然后铺垫前提,提出假设,列举实例,最后得出结论。
不幸的是,历经这么多社交聊天和正式问答,我只在答辩时见过教授含首微笑,眼
放赞许目光。剩下的能挨到结论还撑着没打哈欠的,基本上是不肯伤害中国人民感
情的那拨美国人。

  我受这样的冷遇纯属自找。美国人耐心有限,也不喜欢模糊不定。问完问题,
期待一个明确回答。对于是和非一类的问题,要么回答是,要么不,然后再讲道理
;对于如何怎样为什么一类的问题,要先定下调子,再长篇大论。我把结论留在最
后,自以为深入浅出,可别人看我像闪烁其辞,加上我目光飘逸,回避直视,更显
得居心叵测。生性直率的美国人可看不惯这副嘴脸。

  少数情况下,闪烁其辞的责任不在我,而是问题太含糊。我的老板很亲民,什
么场合见面都兴冲冲地问What’s Up?我总揣摩不准他想知道什么,只好
遵循道教的境界,沉默是金。

□ 寄自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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