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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猶太醫生的禪宗特別實驗
By Stephen Schacher M.D.
美和 節譯自 “Jewish Doctors Meet the Great Physician”
在1971年及1981年之間,我沈浸於亞洲思想。雖然我本來的意思只是想要學習如何把它應用來減少壓力(我的確這樣做過),宗教的層面最終遍佈了我的個人生活。我搬到新墨西哥去參加新世紀運動,成為他們的一分子。我和這一社團的一些朋友住在Findhorn, Scotland 有好一陣子. Findhorn當時是國際有名的神祕宗起源,它與自然精靈公開對話。有一個夏天,我也旅行到法國的Alps,去參加Sufi社團夏令會,跳Sufi舞及唸Sufi經。
當時我是這麼想的(我們這一代的人都是這麼想,並且受到我們心靈老師的鼓勵)所有的心靈之路,條條大路通羅馬。目標就是發現自己。至於一些人所選擇的心靈的路線(比方說經由宗教)也不過只是一個單純的決定──也就是看那一條路對一個人的性格和心靈發展的步驟情形較適合而定。任何一條途徑的結果,無論如何,都是相同的—也就是發現自我。任何一個人成功地達到這個目標就成了一個師父,一個悟道,開悟的一個人,不管他/她是用那一種的傳統而達到這個目的。沒有任何一個傳統比另外一個傳統更能提供你較多或較少的幫助。它們全都一樣。
說來也真奇怪,為了使他們的教導與這個觀點一致,東方哲學的老師與訓練者,覺得有必要告訴西方的學生,他們所教導的與耶穌基督所教導的沒有什麼大差別,沒有什麼兩樣。有時候他們這麼說主要是用來支援他們的哲學:也就是說所有的老師最後都是教同樣的一個道理。有時他們這樣說,是因為他們認為我們所有的西方學生都是基督徒,如果我們發現這些東方教導與我們童年上主日學,聖經課的記憶和諧相似的話,會比較容易接受東方的哲學形而上學的教導。因此他們常常引用耶穌的話,來強調一個觀念,就是在許多不同的心靈大師的教導裏,其實有普遍的同樣的道理。因此,我聽到不少基督教的福音,雖然帶著東方萬有歸一的詮釋,那種教導,基督徒稱為諾史底派。
在這一陣子,我倒是有一個中心的,一致的靈性操練--禪宗佛教。我在一九七一年就開始打坐, 在讀了Philip Kapleau 的自傳以及禪宗的經書,禪宗的三個大柱子以後。我讀這本書讀好多次,不下十二次,於是我積極地坐在禪宗佛教的大廳裏,以及參加禪宗的許多退休會。我很喜歡打坐,也很喜歡他們的教導。我發現這些老師真是了不起的人,而且我越來越覺得確定這條路就是我人生的道路。這個禪宗操練幫著我集中思想,當我嘗試著消化其他的各種各樣的心靈開胃餐點。我嘗試了許多種運動,諸如EST, Silva Mind Control 及其他種種,但是總是又回到禪宗。
到了一九七五年,我已經離開研究工作以及開業,所有的時間都用來追求心靈的事物,我只用半工的醫生薪水來支援我的生活。我覺得我正在學習的,終究會使我成為一個比較有效的醫生,因為我仍然希望教導病人如何對付他們的壓力。我考慮變成一個全時間的禪宗老師,這個目標需要花很多年,在一個或許多老師的指導下,集中精神,轉注地打坐。當時有許多其他的西方人士,包括許多像我的猶太人,都在走類似的路線。
然而所有的這些計畫,在1981年6月4日卻戲劇性地結束了,甚至當我在Seattle 的一個禪宗廳,準備進深我的佛教學習。我將嘗試著把發生在我內心的一切,按照次序以及能夠瞭解的方法說明出來,雖然事實發生的非常地快,很難慢慢地去分析。
我在一九八0年搬到新家西雅圖為要成為一個航空界的外科醫師。在那時候,飛行航道管理員在他們職位上面對的極大的壓力是盡人皆知的,而我覺得我已經預備好,成為全時間醫生,去幫助飽受壓力的個人以及他們的健康醫藥問題。我總是計畫再度進入醫學界,當我自己學習好了的時候。
我參加了一個當地的禪宗會社,不久我就經常跟他們在一起打坐。這個團體很幸運地得到一位日本的禪宗大師,他離開日本前來,特地為了帶領,訓練他們的打坐。
當我坐在西雅圖的禪宗大廳的時候,我所談到的這一系列的事情就開始了。我深深地沈溺在禪宗的「觀」裏,許多人都知道,那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只有經由佛陀的觀點,也就是開悟的觀點,
去看世界,才能解決問題。嘗試從二元論的觀點去解決問題,也就是自然地相信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不同於任何其他事情或其他人,個別的個體,這樣的想法被認為毫無益處。我們被教導放棄那個觀點而改為開悟的觀點去透視天人合一,萬物歸一的大開悟。如果成功地達到佛陀的那個開悟境界,「觀」的難題。就會馬上有了滿意的答案。那個答案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現,當觀點改變的時候,就像是立體的圖畫從一個平面的書裏跳出來一樣。(當眼睛正確地放鬆的時候)接下去「觀」由老師來選擇,為的是要讓學生的內視力,洞察力加深,最後的目的乃是達到和佛陀在他的大
開悟境界相似的心態。
當我對佛陀的教訓深入地瞭解後,非常奇妙地,我發現我的打坐很輕鬆愉快並且心智上很興奮。我的生活簡化了。我現在只有一種靈性的操練並沒有再繼續不斷地尋求其他靈性的途徑。我在聯邦航空局當職員,也不兼其他任何雜差。依照禪宗慣例,我所屬的一切,減少到剩下最基本的(一些衣服,書本,滑雪用具,烹煮用的一些香料等等。)。我的家俱一切從簡,且排列整齊,很有秩序。我渴望瞭解,更多地加速瞭解我的心靈途徑。我準備跟我的老師談到行灌頂儀式,成為正式的禪宗門生。
然而尚有一點我並不十分滿意。我越多地聽到許多不同的老師所說耶穌基督與佛陀都說同樣的事情,我就越會想到耶穌在十架上的痛苦神情與佛陀全然輕鬆滿意的開悟,絕然不同的一臉福相。我很想知道為何有那麼強烈的對比。我開始想,如果我能夠瞭解這些看起來全然不同的表情卻怎麼會是同樣完美的靈程,那麼我對這兩個途徑的瞭解就會增加。我就會經驗到心靈的大躍進。我越過越覺得確實,我下一步的焦點應該是瞭解耶穌說些什麼-- 我只想確定事實跟我一向所被教導的是一樣。畢竟,我已經追求了世界上每一個主要的宗教導師的教導;在我做最後的決定以前,為什麼不檢視一下耶穌基督呢?
但是我該如何去瞭解耶穌究竟說了些什麼呢?
就像每一個禪宗的標準好學生一樣,我知道若是要發現蘋果的味道,就是去咬它一口,咀嚼它,把它吞下去。因此我用理智推想,如要真正發現耶穌教導些什麼,就該深深地認同祂,那就是成為一個基督徒。但是一個人如何能夠成為基督徒呢?我想我很知道那個答案:一個人就單純地相信並且承認耶穌為彌賽亞(救主)。我以為我是一個猶太人所以我知道--或者我認為我非常地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乃是一個人接受耶穌作為以色列所盼望的那一位,也就是會帶來永遠永遠和平的那一位。
我必須做這樣的一個思考的檢驗與實驗!我如此說服了我自己以後,在我心裏,我全然相信地大聲說:「耶穌基督,我接受你成為以色列的彌賽亞」。一點兒心理準備或是警告也沒有,我好用心地去想,見到一連串的圖像浮現腦海之後,我極其驚奇地,忽然看見那是真的!祂是彌賽亞!
接下來的幾秒鐘之間,像洪水一樣氾濫著我的心的一些思想和圖像是那樣地大,是那樣地全然包括我這些年以來的一些宗教的,心靈的經驗,以至於我幾乎無法承受。一大堆多年儲藏的資訊,以前在我心裏不曾連結起來,忽然間像決了堤的洪水一樣衝擊著我,產生許多新的見解,新的看見,相關連再關連地連起來。
我記得,在我心裏想像中,我看到耶穌基督在十字架上,看到他就是逾越節的羔羊,他的血灑在一個透明的門上,他的血本身整個地蓋滿了門框。我發現他就是出埃及記裏逾越節的羔羊。同時祂除去世人的罪那一句話引發了我當時的深思,我想我們的罪應該是在一年一度猶太人的Yom Kippur 除罪節除去的,並非是由逾越節的羔羊除去的。
我忽然間發現這句話正在說明逾越節羔羊的血與Yom Kippur除罪節的犧牲祭是相似的,甚至可能是相同的。
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全然全新的思想。我總以為逾越節是一個儀式慶祝猶太人從埃及的奴役裏面給釋放了出來。YomKippur 則是上帝在曠野為以色列人以後犯的罪所預備的贖罪祭典。現在我想如果耶穌基督成了這兩個祭典的犧牲-- 逾越節以及Yom Kippur --也就是說他在十字架上的死就同時完成救我們脫出奴役以及除去我們的罪兩項大任務。我忽然間有一個感動就是,這樣,祂的確就是彌賽亞(救世主)。
我的心現在進入高排檔。如果耶穌基督的死代表著兩個猶太人最重要的祭典時,(我從來都以為它們並不相同而且是一點兒也不相關的兩碼事兒)很清楚地,祂的死是極其的有意義。這絕不可能僅是一個意外,或則只是偶然地發生。
我記得我曾經在Yom Kippur 那天,到猶太人的會堂,祈禱,希望我的名字翌年能登在生命冊上。我對基督教有足夠的了解去體會贖罪犧牲祭也就是基督徒所謂的耶穌為我們的罪死了,讓我們現在擁有永恆的生命。
忽然間我有一個奇怪的思想,也許舊約聖經聖殿的存在,只不過為耶穌的死,提供一個場所與意義。我記得新約聖經有這麼一段耶穌的說法,耶穌告訴祂的聽眾說,有一個比聖殿更大的,在他們的當中。這一句話總叫我覺得很怪異,而且我無法賦予它任何的意義。突然間,我看到,一個戲棚存在的目的,乃是為一個特別的一樁戲提供場所。如果沒有那個特別的戲,那一個戲棚(場所)也就沒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這一切都讓我覺得很興奮,想要趕快結束打坐,多讀點兒聖經去-我讀聖經的胃口大大增加。然而更怪異的是,這同時,我開始體會到逾越節的羔羊耶穌基督的意義何在,我深深體驗到這個理解帶給我極大內在的平安。我察覺到,我再也不需要變成一個禪宗老師。要解釋這個,我們必須解釋什麼是佛教所說的業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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