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奇、王光美悲剧幕后的组织惯例更该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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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刘源公子最近几年的变化之故，也因为刘公子升迁后的言论出现前后不一，人们对刘少奇、王光美的同情逐渐产生了一个新的看法。过去的同情，如今更多的是换来历史对比，或者拿出来疑问刘将军，或者从刘少奇和王光美的真实面貌进行解读。细说来，真可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或许更应该是大陆中国人在认识上的进步。

最近几天，关于刘家的重新认识就有很多，具体如下：

2013年11月5日 《王光美的另一面 心狠手辣迫害狂(组图) [转载] 》

2013年11月9日 《 文革中 刘少奇 先害人 后受害》

刘少奇和王光美在文革时期是受害者，这是无疑的，在主导改革的30多年里，官方也一直是这样塑造的。打悲情牌，中国大陆的党政府算是比较成功的，也是一个厉害的宣传。因为人们对那些历史的不熟悉，这些悲情牌很快就可以俘获人心，然后自己就不自觉地接受了宣传上的说教。一个认识，一旦被先入为主的意识给固定了，之后要改变就相对很难。于是，一些人可能会说，历史真相可以改变点。有历史真相，那就让中国人自己去判断。话虽如此，但拥有历史真相也未必就容易突破先入为主的定向思维，其原因大概还有这么些因素。一来媒体自由度，就是那些真相的历史又多大可以公开出来；二是即使有允许的自由和包容，真正读到的人会多少；三来一个人读到了小众媒体上的历史真相，他自己去改变的意识会多大？

应该说，文革时期的刘、王是受害者，但文革时期的受害者却不代表他们在文革之情是受害者，他们也可能是施害者。（有些文革受害者，可能本身还在文革时期是施害者。）大家现在一般会拿刘在文革之前的众多做法去说刘是施害者，取出刘少奇第一个叫喊“毛主席万岁”，最后却拿着《宪法》做歇斯底里的喊冤；也有人会拿出王光美在“四清运动”时的“桃园经验”去对比文革初期做法，清楚地认识到毛泽东在文革初期的所作所为基本不出王光美开创的“桃园经验”套路，可算得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刘少奇就不去多说了，他早年就参加中国共产党，也是所谓的白区“工运领导”。在那样环境下锻炼出来的人，对政治自然是敏感的，对党组织的“组织纪律”是非常娴熟的。不然，我们就无法去理解刘少奇在延安整风运动时期的众多行为，比如刘提出毛泽东思想，刘第一个喊万岁，刘对周恩来、陈毅等人的揭发批判。

话说王光美女士，那就完全不同了。王光美是国民政府戡乱时期加入中共革命队伍的，最初是充当中共的翻译。在王光美参加中共之前，她已经是中国第一位取得物理学女硕士研究生，而且据说美国名校还向她抛出秋波。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民国时期的“中国第一位物理学女硕士”，最后居然放弃了美国名牌大学的橄榄枝，投奔了中共革命队伍，去做了一个普通女战士。当然，由于是女硕士，学历比较高，因而这个普通女战士从一开始就不普通了。恰好，那时候中共、国民党和美国在北平谈判，王光美因英语好，自然被一群泥土里出来的中共看上，也就成为了北平调停谈判的中共翻译。之后，王光美就这样顺理成章地与主管华北事务的最高领导刘少奇相识，最后是1948年和刘少奇结婚。

做了刘少奇的第六任夫人，年纪轻轻的王光美很快就适应了党组织的一套所谓“组织纪律”。这套组织纪律，从好的角度说是纪律严明，执行效率高；从坏的角度看，它就是残酷无情，就是阶级斗争，就是不讲人情伦理，就是互相坚决揭发，就是无情批斗。

有了这个组织纪律，我们就看到了彭德怀、陈毅、周恩来、刘少奇、王光美等众多人的悖反现象。他们在遇到某个人被党和毛泽东抛出来批判后，自己也大力去检举揭发，大势攻击批判；及至他们成为自己先前批斗的对象时，他们又成为了别人的耙子。一方面，他们当红时是施害者；另一方面，他们失势时又是别人的批判对象，是受害者。刘少奇、王光美是典型的。其实，就是现在很多人同情的刚正之人如彭德怀，他在得势时又何尝不是激进的，毫无留情的施害者。彭德怀在揭发批斗刘伯承、粟裕等将领时，因为有毛主席的认可，我们看到的彭德怀就是1959年庐山会议上那些批判他的人——也是批斗他人的急先锋。

毫无疑问，王光美是文革时的受害者，她也是文革前的施害者。但是，如果我们要去细问，那就不是这么简单的追责于个人，而是应该去注意幕后的影响力量。究竟是什么力量让“中国第一位物理学女硕士”这样高学历的人都变得冷漠无情？又是什么原因让她成为了自己所反对的人？组织纪律或组织惯例是首选。如果没有组织的那一套，我们就很难去理解共产党人一个个都自我堕落，就很难解释彭德怀、陈毅、周恩来、刘少奇、王光美等大多数人的人情悲剧现象。而且，如果我们把这个现象延续到今天，李庄、薄熙来、薛蛮子、陈永洲等等出现的怪圈现象，无疑都是这个惯例的结果。

因此，我们今天去重新审视王光美，不仅需要去批判她的行为不一，需要去批评她的丑态，但我们也需要公正、理性对待，需要去深刻反思、批判那些坏的组织纪律（惯例）。是制度让这些人变得人性尽失，变得无情自私，变得丑态。我们今天去改造社会，改造历史，绝非去嘲讽个人，而应该深挖隐藏背后的深层次原因，我们是要去治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