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有時很下流──烏克蘭大選紛亂的啟示

朋友多

烏克蘭的大選終于演變成一場冬天里的熱鬧悲喜劇。天主教與東正教、新老大陸歐洲人與邊緣化的斯拉夫人、歷史的恩怨與現實的利益在一個5000萬人口的國家開始了赤裸裸的肉搏。所有的高尚與激昂都在告訴人們︰漂亮的民主有時很下流。 作為一個中國人，一個也在追求民主的民族，這的確是一個啟示。在烏克蘭大選中，美國政府不僅公開和暗中派出CIA的人馬來支持親西方的候選人，並公開承認為烏克蘭大選資助了1400萬美金，而俄羅斯也派出了國家杜馬要員，幫助另外一個候選人競選。大選結果公布，西方國家立刻召見烏克蘭駐其各國大使，聲明不承認其大選結果，美國更是態度強硬，與歐洲各國一起表示，如果烏克蘭不推翻這次大選結果，將要承擔嚴重後果。 我有點暈，因為這場面有點象當年列強對付中國光緒皇帝退位的情形。 世界已經進入21世紀了啊。美國也有大選舞弊現象，俄羅斯大選好象也充滿流言蜚語，可沒有看見誰敢對小布什和普京說，要美國和俄羅斯重新大選，不然就要承擔嚴重後果。顯然，誰都高尚得不喜歡自己鼻青臉腫。 所以，維護民主價值的高尚行為只能留給19世紀的中國和21世紀的烏克蘭。 這樣的高尚有點溲味。烏克蘭大選紛亂中凸現出西方當今對外民主的“實在”。 對西方來說，對外輸出“民主”很實在，可對烏克蘭來說，被輸出“民主”很痛苦。烏克蘭本身就因為宗教和族群分為東西部政治陣營，加上歷史恩怨，彼此間本來就存在沖突的暗流，如今代表兩邊政治陣營的競選人一個被宣布為大選勝利者，一個卻宣布大選有舞弊行為而要自己宣布自己是總統，已經把沖突引入族群和國家分裂的邊緣。 問題是烏克蘭這個國家不能分裂。從歷史上來看，烏克蘭與俄羅斯的領土之爭從來就沒有被固定在共識的區域內，西方人可以支持一個國家自己喜歡的少數族群去“獨立”，但從不支持自己不喜歡的少數族群也玩“獨立”的游戲---在南斯拉夫、伊拉克這種不公平規則已經被確立----烏克蘭新總統也未必願意自己權力有50%的縮水，何況“大烏克蘭” 到彼德柳拉時還是烏克蘭語族群夢寐以求的奮斗目標。為了實現這一目標，烏克蘭語族群中的激進分子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扮演過極其不光彩的角色，曾經幫助納粹德國屠殺過俄羅斯人、猶太人，甚至組織游擊隊在甦軍後方刺殺了甦軍方面軍司令官。這樣的族群不可能無動于衷地看著斯拉夫族群的同胞建立起分裂烏克蘭的政治局面。從現實利益來看，烏克蘭主要工業城市在東部，國家的工業資源、能源也在斯拉夫族群勢力範圍區內，即使烏克蘭語族群願意做巴爾干的農民，可沒有了能源支持，烏克蘭的冬天很冷酷。讓西方人為2500萬烏克蘭人支付取暖費？另外，烏克蘭首都基輔是斯拉夫人的發祥地，斯拉夫人對這座城市的感情相當以色列人對耶路撒冷的感情，敏感的心態孕育著沖突。西方人支持的“我們的烏克蘭”已經宣布要成立烏克蘭近衛軍，其信號很明顯。在一個有著軍隊、警察和法律的國家里建立黨派軍隊，是民主的行為？西方人對這種納粹革命和布爾什維克革命的非民主行為，為什麼不嚴厲譴責？這樣的軍隊建立起來，恐怕烏克蘭就要爆發內戰了。如果，西方人以公正的態度對待雙方，那麼烏克蘭大選沖突會被澆上冷靜的涼水，至少不會產生火上澆油的效果。 民主將創造一個5000萬人的科索沃？烏克蘭不是南斯拉夫，F117和巡航導彈對付的將是甦30和SS18(這老式洲際導彈攜帶的是2500萬噸TNT當量的核彈頭)，頓涅斯克背後是俄羅斯遼闊的土地。 誰在發瘋？民主象一個美女，當她安安靜靜“楊家有女初長成”時，的確很溫柔可愛，當她要被政客們“輸出”時，就不免墮落到“賣”的地步，變成後台老板謀利的工具。既然是賣，還在乎什麼虛偽與否、下流與否。 “紅顏禍水”便由此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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