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马庆云
我在上一篇的老马聊骚里边说,洪秀全、陈独秀等人,都是因为中年危机才起事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中国历史格局的。中年危机是一个顶可怕的事情,尤其是吃饭之后的问题。其实,这种危机感,不光中国人有,很多中国人的老朋友也是有的,比如自1952年起便“定居”在石家庄烈士陵园的白求恩大夫。 有人说青年人激进,我觉得这话不对。激进是需要本钱的,当青年们一直在为下顿饭发愁、为房贷发愁、为找不着媳妇发愁的时候,是很难激进的,更多的,则是埋头装孙子。中年人的激进,才是真正的激进,不是如青年一般停留在话语上。青少年时代的白求恩,逐渐从轮船服务生、伐木工人“爬”到小学老师和记者的位置上来,后来又转入医学的学习,在加拿大、英国和美国等处“深造”,于胸外科上有所成绩,能够温饱了。温饱,是白求恩大夫能够“激进”的物质基础。 1935年,快45岁的白求恩,终于觉得干一辈子胸外科的医生这活儿,他受够了,他应该有更高的人生追求了。当年,在很多西方国家,加入共产党是非常时髦的事情。这点,很好理解。在中国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看黄片是违法的,但大家都是怀着强烈的冲动与好奇来做的,这种冲动,便是有对“法”的强烈的打破欲。在加拿大,加入共产党是不合规矩的(是否合法,笔者没有认真考据),也便是因为这种不合规矩,才愈发刺激。中年危机的人,通过打破世俗规矩来给他们带来暂时麻痹危机的精神快感。 加入了苏联为老大哥的共产党,就有组织了。中年危机的人,十分需要组织给的归属感。紧接着,1936年,西班牙就爆发内战,起初因为宗教问题而打起来,政府军找苏联撑腰、“叛军”找德国等法西斯国家撑腰。打来打去,宗教战争的性质就变味道了,于政府军一面来说,开始转变为苏联老大哥支持的世界人民参与的反法西斯战争了。一战以后,西方很多国家发展迅速,得益于这些,西方的艺术家们吃的都饱了,人生第一境界的追求满足了,开始想点刺激的信仰及其信仰带来的刺激活动。正好这个全世界激进的艺术家们正无聊的节骨眼上,西班牙这个两拨信仰拼刺刀的战争爆发了。 大量的艺术家,都是带着反对“现行体制”的精神诉求的,中外都一样。当年的西方,过习惯了资本主义生活,艺术家们自然觉得苏联的共产主义才是他们的信仰与追求。西班牙的拼刺刀,正好满足了这批艺术家信仰的爆发。世界各国的有着中年危机、不愁吃不愁喝的艺术家们加入了这场战争。长眠于石家庄烈士陵园的白求恩大夫,也自然不会错过这次一展拳脚的活动。 激进的艺术家们帮着政府军干叛军,明面上是政府军得到的世界援助多。那么多大腕儿都去帮着它们打仗了,张艺谋、冯小刚、陈凯歌、李玉峰这么多牛叉的人物都自觉站队了,西班牙政府军自然有舆论优势了。但是,我必须要说,艺术家们,真不是打仗的材料。首先,便是这批人,可不服管。服管的,做不了艺术家。白求恩大夫,就是这么一个不服管的角色,让西班牙政府很头疼的。一边,人家名义上是高高兴兴地来帮着你家打仗来了,一边是人家真不是来打真仗的,丫是来凑热闹的,这让政府方面很尴尬与头疼。 白求恩大夫,在西班牙战场上酗酒成性,不服从统一调动。西班牙政府很反感他。这货,跟今年去雅安支援灾区的很多没有经验的人一样,也都带着一腔热情,虽然目的中必然存在道德高地上的显摆因素,表现在实际中的,就是,爷得听自己的,爷是来支援你们的。战争这东西,跟搞艺术不一样,不服从管理,其实是变相帮助叛军啊。西班牙政府对白求恩这个酒徒是暗地咬牙。 46岁的白求恩,到西班牙来,可没带媳妇,性生活,是个大问题。中年危机的另一个显著特征就是,性生活不节制,依靠泛滥的性生活来弥补精神空虚。有些史料记载,一个瑞典的战地女记者走入了老白的门诊,发骚玩。老白将其顺利推到,然后呼呼哈嘿。西班牙政府逮住了空子,直接认定,这妹纸是间谍,白求恩你不纯啊,你自己卷铺盖走人吧。老白因为玩女记者的桃色屁事儿,被出局了。 中国有句古话,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爷投八路。白大爷回到加拿大不久,就通过关系(这个关系,在各种历史文书中说法不一)来到中国。此时的中国,也是在反法西斯战争啊,况且也有共产国际的组织在延安煮小米粥呢。1938年的白求恩,在中国,有两条路走,一个是走车路,直奔蒋委员长,一个是走马路,曲线进入延安。当年的蒋委员长那边,接受的国际援助多了去了,也不缺白求恩兄弟这么一个,况且,去了,再酗酒、玩女记者、不服从管理,还得被遣返,被遣返是很没面子的。到毛委员长这边来就不一样,首先是毛白的阶级感情在那呢,都是伟大的共产党员啊,其次,延安毛能得到的国际援助远远低于重庆蒋,到延安来,可以满足毛对外显摆的需要,自然被优待。 在历史的节点上,白求恩大夫从暂时的历史跨度来看,站队是明智的,于个人扬名来讲。毛泽东是明眼人,一眼就知道白求恩是什么货色。在白大夫到延安来之前,中国的很多艺术家早就到延安来了。中国的这批艺术家到延安,跟西方艺术家到西班牙,是一样一样的。毛不像西班牙政府那么软弱,他直接跟中国来延安喝小米粥的艺术家们玩硬的,整风整风,整到艺术家们个个装孙子了。 可是,白求恩是国际友人啊,不能拿整风那一套对付这个不服管的家伙,因为这样造成的国际影响不好。这怎么办好呢? 我们国内能看到的历史说,白求恩大夫握着毛主席的手含泪畅谈了三个小时,又是拿共产党党章,又是对释迦摩尼发誓的,强烈要求到前线去。毛泽东是聪明人,他知道这位白大夫的前科的,自然不能让他去真正的前线捣蛋去,共产党的军队干部都是李云龙那样的粗人,白大夫不服管,李团长肯定连请示都不请示就枪毙了丫的了,真那样,国际上不好交代。老毛,直接将白大夫安排到游击队前线去了——太行山山区,景致优美,气候适宜,有山有水有窝窝头的,实在不错。 我读到一份野史,说白求恩怎样解决性生活的。当时的中国乡村,有一种叫做暗娼的职业。这种妇女,你外来人还真找不到,可白大夫有办法。他有什么办法呢?当时的中国乡村,有一种传教士,他们一边布道,一边帮农村人看病,因此,对各村各户的情况非常熟悉。白求恩大夫找了个加拿大的老乡传教士帮忙,介绍农村暗娼玩。读者可能要问了,白求恩嫖娼的钱哪里来的? 我开头文章便说了,白求恩是有组织的人,组织上,自然会给钱。太行山区,有两样宝,一个是高粱酒,一个是暗娼。白大夫一边“救死扶伤”赢得人生的价值认同,一边喝酒嫖娼满足自身的灵魂肉体需要,自然乐不思蜀。有历史说,当年延安方面,是给国际友人安排“临时夫人”的,白大夫拒绝了。此时想来,白大夫的拒绝,还是明智的,于个人享受来讲。 1939年,太行山区枫叶正红的时候,发生了两件事情,一个是老区人民正在赶着收高粱,一个是老区人民的好朋友白大夫因为喝高粱酒过度造成手术失误,划伤自己,最终一命呜呼。在白求恩写给毛泽东最后的遗嘱中,提到了一个很有价值的事情——希望组织上照顾自己加拿大的离异妻子,在经济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白爷终于想起了曾经的白太太了。 毛泽东方面,则大肆纪念白求恩,出于政治宣传的需要。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国大陆政府跟加拿大政府建交,白求恩大夫在本国的名气,才开始被宣传出来。而在中国,“白求恩”三个字,被建成医院、医校等等,俨然成了中国最伟大的国际医学名家。 有组织的人,自然有组织帮着他宣传身后,白求恩的名气,今日看来,不足为奇。组织上要捧一个人,比封杀一个人,来的还要顺畅自由。但是,人只坐在神坛上被祭祀,自然失去人的模样,当后来者想看看一脸香灰的白大夫的吃喝拉撒睡的时候,拂去香灰,自然不是光鲜皮面。这种历史现象,何止发生在白求恩大夫一个人身上。历史,总是不失时机地涂抹香灰,来了又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