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BEN(12)

ceta

Ben,书读得多了，夜里睡不着的时候，难免会胡思乱想，好像睁着眼做梦。最喜欢想的一件事是，假如上天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在过去或者未来选择一个时间，选择做一种人，甚至可以选择做某一个名人，我的选择会是什么？我的答案有些无法启齿。我希望可以回到明朝，在扬州秦淮河边，做李香君、柳如是的姐妹，做一个名妓。我当然不会是一个普通的歌妓，那时的我，应该是风华绝代，颠倒众生的，会弹得一手好琴，会描得一手好山水，有一付空灵的歌喉，又有细软的腰肢，长袖善舞。我不会爱上落魄的书生，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一事无成的男人即使空有一付好皮囊，也不会入我的眼，我不会傻的象霍小玉为李益这样的负心人郁郁而终，也不会像杜十娘有眼无珠，为李甲怒沉百宝箱。。。奇怪，那时候的坏男人怎么都姓李。。。一个色艺双绝的歌妓的生活应该是惬意的，视男人如粪土，高兴时和慕名而来的文人们吟诗作画，偶尔会到某个达官贵人的堂会歌舞一曲，然后静静的走掉；无聊的夜晚会和姐妹们饮酒作乐。。。这样过了几年，在某一个天，我会遇到一个男人。那一天，应该是初秋时分，应该是个晚上，有相识的客人带朋友过来，我像往常一样去应酬，他们应该是坐在那里饮酒聊天的，我提着裙摆缓缓走下楼梯，他们像往常一样抬头望着我，眼里充满了赞美。。。我顾盼微笑。。。忽然在众人中，看到了以前从未谋面的他，他也在望着我。。。那双眼睛，很熟悉，是我常常在梦中见过的。。。我们彼此望着，望到了彼此的心里。。。我希望做他的红颜知己。我们不必朝夕相对，但是每每我思念他的时候，他总会悄然出现。。。有的时候，夜里一个人孤枕难眠，辗转反侧，午夜梦回惊醒时，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我的床前，他的笑眼正对着我的睡眼。。。（儿童不宜，此处删去500字）。。。但是我不会嫁给他，不会陪他终老，陪他十年吧，做十年的神仙眷侣。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老去的样子，红颜最怕见白头，看着一个美丽的女人一点点老去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我也不想看着他老去，不想看着他由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一点点变成糟老头。但是我实在想不出一个圆满的结局，十年以后，是我红颜薄命？还是他英年早逝？。。。不，不，这样的结局太残忍，太凄凉。。。还是我离开吧。。。在一个秋天的黄昏，他像往常一样来看我，却发现人去楼空，我已悄悄的离开了，只留给他一张画像，和一本薄薄的诗集。。。我已悄悄的离开了，带着我的百宝箱。。。可是如果这样，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挟私潜逃，或是与人私奔。。。还是什么都不带走，一个人悄悄的离开好了。。。可是我一个人两手空空，以后又如何生活，岂不是自讨苦吃。。。不然，十年以后，我对他说：对不起，我是来自未来的，只能和你在一起十年，现在我要回去了。。。好像又太滑稽，听起来好像倪匡的科幻小说一样。。。每一次想到这里，总是想不出一个结尾来。。。其实，有的时候，也想不到这么远，想到儿童不宜的那一段，就已经快睡着了。。。。。。。。。你呢？下一次睡不着的时候，想一想，假如上天给你这样一个机会，你会希望做怎样的一个人，过怎样的一生？。。。不过，千万不要想太多儿童不宜的东西，会更睡不着的。。。 ceta Oct,30,2002 又， 三十分钟前我们通过电话，现在我又有一点点想你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