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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绛珠红唇两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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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2-5-27 01:55:5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启示录记载,说约翰在一个主日,听到有人对他说话。他抬头看见一个受托七颗金星的人,便慌忙伏在地上。那声音说,我是开始,也是终结。我曾死过,但我活着,直到永远。你要把你今天看见的记录下来。
                 
  迷蒙中睁开双眼,是一片橙黄。将午未午的阳光,由窗棂横浸到室内,我怔在那里。努力回想梦中见到的樱花。
  仿佛是在一片浓绿的龙柏树之后,一个转弯,喧闹的花簇开满了。忽然兜头迎面向我扑来,风一吹,落英缤纷。
  “绝美的容颜一如庭中那树繁花,只在极短的梦境中自开自落。”。这是一个女诗人说的。记了很多年。
  听到有人身边在敲打电脑键盘的声音。恍然间明白自己在单位里,在暖洋洋的阳光里竟然睡着了。不太置信的摸摸鼻子,起身给自己泡咖啡。
  昨晚午睡前读黄碧云的小说《失城》。看完后整夜睁着眼,看着天色一点一点的亮起来。再一次无法置信黄碧云文字的残酷和绝望。个人的独白交织在一起,轻轻的无谓的念出来。好象有一双幽蓝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你,直至你无法承受不住而疯狂。
                
  午休的时间,我趴在窗台边,眺望这个城市的一角,对面的大楼经阳光的照射,折射出万丈金光。也许是太累了,我看着,竟然没有感触。
  “生命里面很多事情,沉重婉转至不可说”心里的某个角落,已失去记忆和热情,在这个暖冬里绵绵的下着雪,无法停歇。
  然后感到有人轻轻的拍拍我的肩,是同事。“有人找你。”
  我晃悠悠的走出去,心里抱怨着速容咖啡的味道太差。让我惊喜的是何和男友。他们笑嘻嘻的站在玻璃门后,看着我。何隐匿在她男友的身后,若不是她探出身向我打招呼,我几乎看不清是她。我怔了怔,有一刻的疑惑,随即喜悦起来。
  何是我少年的同学,是最好的朋友。彼此看着对方生活里的起伏,始终没有失去联络。
  三个人坐在空阔的会议室里聊天。我偶尔望向窗外,可以看到飞掠而过的小鸟,不曾停留。灰尘轻飘飘的浮在空气里,阳光倾射,一览无遗。
  我觉得自己好象又回到十年之前。我和何两个人坐在午后的教室里。青春就握在我们的手里,可以肆意的纵情和挥霍。
  一切恍如梦中历历在目。这仿佛是一张尘封的败琴,偶尔拨动发出声来,可是这声音暗哑,已经不足听。
  心里忽然很难过,仿佛是被什么沉重的铁器槌打着一样的痛。泪展转的眼眶里,几乎要落下,只好借故转过身去。
  何和男友小坐一会儿,起身准备离去,我轻轻的扯了何的衣袖,我们都想说什么,都迟疑着,终于没有说。
  立在会议室的窗前,目送他们离去。这是十年之后的城市,嶙峋的高楼,飞速的汽车,许多的面孔,许多的欲望。拥挤且嘈杂。而我和何也在其中行走,对待往事闱谟如深。
                 
                 
  1946年2月,张爱玲与胡兰成分手时说:我想过,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至于寻短见,也不能在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
  “哀莫大于心死”这实在是致深致痛的一句话。
  至此之后,张爱玲再无令人惊艳的的作品。
  聪明决定如张爱玲,亦无力逃离情事的展转起伏。何况你我。
                 
  写这段文字的时候,我的案上是一杯龙井,清香扑鼻。屋外三月明媚的阳光倾洒近来,以一种跳跃似的姿态向内延伸,一览无疑。而我的心业已走远了。
                 
  多年前的某一天,我和记忆里那个学识风度都令人倾慕的男老师,站在空阔的大教室里畅谈张爱玲的其人其文。现在想起来,彼时我并没有真正懂得她。只是奇异的,莫名的伤感着。
  事情的真相往往像一本书一般,静静的摊开。等待我们跨越时间的洪河,去细细的阅读和体会。
  多年后的一天,我为了一个女友的电话,心急如焚的拦下车从成东赶到成西。在黑暗狭小的屋内,只见一点星火。开灯,何散着发坐在角落里抽烟。异常的平静,也没有一滴眼泪。只是轻轻的说:我那样爱他。嘴角竟带着似有若无的浅笑。只有夹烟的手悬在空中微微颤抖。
  我看着她,静到极点。只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好象深夜骤然响起的敲门声,被惊醒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四目相触,无言以对。我拥着她,闭上眼,亦不能自己。
  原来,原来转了一大圈我们都没有看透。
                 
  1995年9月8日,中秋节前一天。张爱玲被警察发现去世在加州落山几所租的寓所里。她躺在公寓的底上,双眼闭着,盖一床毯子,已死去六七日。
  遗嘱中说:我死后不要有任何仪式,将骨灰撒于水中或旷野。
                 
  后记:就如亦舒在《圆舞》中说的那样:越来越不介意一个人独处,有时还觉得甚为享受。只是我还是时时想起女友那个似有若无的微笑。它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我。我渐渐相信它对于我有某种深刻的寓意。而那一天也已渐行渐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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