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人的故事]爱的真谛

潇香剑客

少女乔娜散漫地走着眼前这条熟悉的道路，书包很有主见地斜垮在乔娜的肩头。昏黄的天空透露了一丝灰暗。乔娜过着属于她的生活方式，总是漫无目的地行走着，看着路边躺着的小东西，不知是否本能，乔娜总会一脚就把它踢离眼前，继续她的前程。
    走着，散着。已到了出入16年的家门前，在乔娜的思绪里，“家”这个玩意，是可有可无的，她只知道父亲在异乡工作，乔娜试着回忆属于她的父亲，却遍处搜寻不到父亲的身影，甚至那张脸孔也已模糊。母亲是个少言的人，整个“家”里总是安静得过于诡异，没有责备。怒骂，仅有几句非常平简，不痛不痒的话，至于这些话语，乔娜的脑袋中枢神经自动过滤并删除了这些话语，毫不留恋地丢弃于一个名为回收站的垃圾厂。
    没有过多的停留，乔娜只看了一眼，便调开眼神，继续她的行走，双手插入裤子口袋，口中不停地嚼着已无味的泡泡糖。眼神时不时飘到了那已灰黑且平静的天空，那眼睛不是在寻找什么，而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寂寞。
    前面的十方路口，乔娜拐了个弯，走进了一间网吧，很是熟悉地与老板打招呼，落坐在一台机子前，打开所有的OICQ，乔娜的QQ上只有10个人，而这10 个人却全都是乔娜自己拥有的QQ，她总是迷恋于那大头像很是激情地上下摇摆着，每次来泡网，乔娜什么都不做，只是盯着那各款发型，发色，肤色造型皆不同的人头不停地跳跃着。时不时总能在乔娜嘴边看见一抺称得上美丽可夹杂着幸福的笑意，但那抺笑却从未延伸进眼角。
    直到眼睛发酸，乔娜才关掉机子，离开网吧。
    漆黑的天空中没有会眨眼的星星，显得格外落寞，而乔娜却偏爱这样整片黑暗的天空。街灯照亮了整条街，在已12点的夜，街道也安静地睡去了，空荡荡的，只有偶尔几辆操劳的车不知疲累的跑着。
    呜……。。呜……刺耳的警铃打破了这冷清的夜，那从身边飞驰而过的重型消防车让心湖平静的乔娜突兀地感到惊涛骇浪的冲击。
    那是一种狂乱的心跳，那一种令乔娜加快脚步的思绪。消防车进入的巷子不正是我的家。乔娜的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脚更像是装了马达一样，飞快地向家的方向奔去。
    心脏跳动的节奏在不觉间越显急凑，乔娜的脑海中闪烁着一副凄美的画面：一个唇边始终有抺淡然微笑的女人，镶在一个透明且单薄的玻璃中，“碰”地一声，打落在了冰冷的地上伴随着久久没有停止的刺耳的回荡声，地上分散着身休瞬间支离破碎的女人--乔娜的母亲。这个载满破碎声音的空间，震得乔娜的身体莫名地哆嗦着。这个画面在乔娜完整的心口上扎下了一个血淋淋的伤痕。不要----，不要----，妈----乔娜彽沉地呼唤着自己的母亲，被前所未有的恐怖占据了整个心间。
    脚不停的蹄地喘着气，乔娜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滚滚的浓烟像死神的阴影笼罩着乔娜的家，那股非人的痛触深入了乔娜的四肢百汇。
    乔娜的双唇褪去了血色，仅留下一朵苍白的无助，双唇不停地颤抖着，颤抖着…………。眼神有一瞬间痛心疾首的呆滞。
    妈-----，痛彻心扉的撕吼声，那似狂风暴雨鞭打的痛楚直转进乔娜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出自本能的，乔娜像只扑火的飞蛾，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却被围观者与保安人员劝阻在外。乔娜的喉头一紧，鼻间陡然一酸，泪水如洪水般稀里哗啦地奔腾着。徒留清亮的叫喊声在整个吵闹的夜里格外响亮：妈----
    终于，在还不算大的火势中，消防人员很快成功地抬出了因吸入浓烟过多而不断咳的妇人--乔娜的母亲。
    乔娜废尽最大的气力穿越过人群，来到母亲面前，焦急如焚地抚摸着面庞狼狈的母亲。
    “娜娜，咳……。。没事……。。就好!”乔娜的母亲，反握住得乔娜颤抖的手心，嘴角上又挂上了那抺常年淡漠的笑，在最后一时间，晕死了过去，在眼睛合上的刹那，晶莹的泪水滴落在乔娜冰冷的心上。
    “妈----，妈----你醒醒啊。”乔娜的心中因为母亲的话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母亲是真地关爱自己的，意识到这不可磨灭的事实，乔娜紧握住母亲的手，怎么也不愿放开，双眼注视着发丝凌乱，衣着不整的母亲，乔娜用自己已稍有温度的双手整了整母亲的发丝，衣着，擦干净了母亲脸上的尘灰。
    在医院里，乔娜陪伴着母亲，紧握着的双手，不断传递着来自灵魂深处的温暖。在这个不长不短的一天一夜中，乔娜不停地低吟着：妈，您是关心我的，爱我的，曾经我怎会那样幼稚可笑地认为 我在您的心中是可有可无的，而您在我心中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虚拟母亲的躯壳，那世人传颂的亲情，只是一个茶前饭后的笑语，根本就不存在。当您真的出事时，我才明白，我离不开您。难道不是因为您爱我，才为我不辞辛劳地洗衣煮饭，难道不是因为您爱我，您额前那几条皱纹才担忧地跑出来，难道不是因为您爱我，在那样生死悠关的时刻，您还惦记着我的安危。妈，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
    “碰”，门被打开了，那已有了稍许白发的中年男人，正是乔娜的父亲。那眼神间流露的激动，及从外地赶回来的匆忙与焦急，令他一个大步，冲上前去，伸开双臂，双手牢牢地搂住了乔娜，“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嘴中不停地自语着。乔娜被父亲紧紧地搂着，感受到了父亲的焦急，父亲那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的语气透露的关怀再一次温暖了乔娜寂寞的心房。哗啦一声，泪水又决堤了，反搂住父亲宽厚的腰，感受着父亲的体温，第一次，乔娜在父亲的怀中痛哭失声。”乖孩子，别哭，没事了，没事了……。。”父亲轻拍着乔娜因哭泣而颤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那声音就像寒冬中的一块炭火点亮了，也温暖了乔娜整个心房。看着眼前的父亲，第一次，她感到了伟大和骄傲。父亲的笑容就像一块烙铁一样牢固地烙印在乔娜的心口上。
    就在这时，乔娜的妈妈虚弱地睁开眼，呻吟着，唤着“娜娜…………。”。乔娜和父亲立即来到病床前，一家3口围成一圈，相互关心着，安慰着。
    在父亲的劝慰下，乔娜疲惫地来到小姨家休息，临睡前，她看见了一副美丽的蓝图：那里面有安静的妈妈，爱笑的爸爸，还有开心的自己。带着满足的微笑，乔娜进入了甜蜜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