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居,名字有些俗气,却透着股古幽魅惑,实不如某处的“出云记”来的超脱自得。
但这老屋分明透着古浙遗韵。幽黄的门框木柱,吱呀作响的扶手木楼梯,黑郁千年寂静如尘线的楼道,从推开的木格扇窗,能望到对面生着青苔的滴水檐。
正厅偌大的厅堂是节庆商事的祠堂。过年廊外的院子宰猪烫羊,里面一张张太师桌就是各家正男丁的酒席台。小孩在外面嬉玩奔跑,女人们都戴着袖套忙在伙房。
一把把没有靠背的小藤椅是小孩儿们坐在檐下呆望着下雨天雨水如线挂下,顺着青石板流入院落四周的铜钱孔,水汽就夹着第一股水土苏醒的生机扑鼻袭来。看着看着,忘了要背的课文。好像雨季不会结束,但分明时光已过去好久。
我忆起了小时候奶奶的木楼阁。
端水盆洗衣服,撑竹竿晾竹笋,出房门泼洗脚水都是在这里,大房二房妯娌间家长里短也是在这里。
高索门墙关住了多少墙外的脚步。牡丹正好,墙内的人只敢推开一缝窗棂偷偷看,墙外的人向上张望怅怅地过。日又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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