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折磨＿＿第二章 谁在瞎说？爱要有性才完美？？

暗香曾留

《 渴  望  折  磨  》

            第二章  那一夜情，碎了____20年的柏拉图之恋！

                                         :wink2:  莓       紫         

    " 泣血把爱嵌入翡翠，只为那千年后，与你再邂逅……于是，在你面前，我不忍低头，只怕那泪坠下____碎了你，碎了我…那千古的梦…"


有两个男人，在她的情感世界里做王20年，一个是她的现实，一个是她的风景。
前章的赵键雄是她的现实，另一个风景里的主人公是谁呢？她没有立即告诉我。

这个美丽的女子踱步窗前，许久，才缓缓回过身来轻叹一口气，摇头笑了笑：“如果那个赵键雄让我吐不出，咽不下，这个男人，则让我醉不倒，醒不了，他们俩人给了我太多的第一和唯一。这‘情’字，对我真是个劫啊……”

起风了，吹的落地窗纱飘了起来，正是大双樱盛开的季节，摇曳处，落得一地繁华。


20年前，杭州一所百年老校的园子里，常有一双不大却是亮亮的眼睛在背后盯着她，回头看时，眼神倏地不自然的飘到了别处。

方小村，学习委员，很挺拔的中等个，一看就是个好孩子的那一类。难得他，不仅功课好，字写的棒，还会有模有样的拉小提琴。但，江小蛮最喜欢的却是他有点忧郁的眼神和酒靥，拉起提琴来，闭上眼睛，额前的长发一甩一甩的神情很让她迷恋，但她藏在心底（这一藏，就是20年），不露蛛丝马迹。此外，两人的名字里都有个“小“字，这让她觉得很有缘。

那时刚由北京转学来此，大地方人嘛，很有北京女孩的优越感，被那么多的同学围住，独独不见他，这让她感到不被重视。极目搜索时，正远远的往这儿瞄呢，发现了小蛮的目光，他“咻”的吹了声口哨，扬长而去。
哼,不能让你感觉太好！从此，每次在他面前经过，总是趾高气扬不理他，小村呢，也好象什么没看见。有时小蛮会恶作剧，突然转回头正视他，定会看见一双来不及躲藏的眼神。哈哈！心里一笑，也扬长而去，欺负他的感觉蛮好。

小蛮课堂笔记本的扉页里， 有两句很美的励志铭言，毕业前夕，在旁边有多了几个字：“如此如此，但愿如此！”小蛮发现它们时，正被另一个女生大声朗读着，很多同学起哄，女同学更起劲。小村是女生头号喜欢的对象，当然被受关注，那年代可，这事不得了！
小蛮既恨那女生的无聊，更恨小村让自己出洋相。看见小村在外边站着，她跑出去，恨恨的瞪着他，小村坏坏的笑笑，又是“咻”的一声口哨，走了。
因为这行字，这笔记本小蛮珍藏至今，偶尔反出来看看他漂亮的字体，象画。

毕业回到北京，半年后，小蛮收到第一封同学、也是第一封男人、甚至唯一的一封勉强可以称作“情书”的来信，还是这个方小村写来的，这封信，让她心跳了多年。
三年后，小蛮回乡探亲。
雨夜，在江南青石板铺就的弄堂里，共着一把伞，没有2里路的距离，他们却来回走了半宿，依依不舍却说不出一句亲热话，更没碰过对方一指头！“咯哒、咯哒……”，只有他的拐杖声伴着细雨敲击雨伞的“滴答、滴答……”声，然，这极其简单无华的声音，却象天籁之声，萦绕至今，不肯离去。
      适时，小蛮做广播员，小村在读研究生，正因腿疾手术在家修养。再后来，他去了美国读博士、博士后，如今是北美某名牌大学的终身教授。小蛮在沿海省会电台主持一档文学节目。

      日子平静的过了 17年，其间没有任何联系。但方小村常会在梦里来到她的园子：在家乡弄堂邂逅；一起乡下演出；一起看雨后翠竹、嫩笋尖尖；黄昏里，一起看杜鹃似火；夕阳下，一起看顺江跃下的红鲤鱼...…
她的职业和品貌面临的诱惑不在少数，但那双忧郁的眼神和好看的酒靥、悠长的呼哨声，总是淡淡的在眼前、在耳边飘过，以至她欣赏的男性都必是这种深邃宁静甚至有点古怪的气质。
除却巫山不是云，江小蛮无法承载太多的情。

        2000年的春节前夕，突然接到了方小村的电话，他已回国探亲了，但时间仓促。大年初一，小蛮找了个很理由充分的借口，跟赵键雄请了假，就急急回杭了。小村并没有如他所言回母校探访，而是与几个同学一道来接站，这又让小蛮感动了一把。众目睽睽之下，他潇洒的迎了上去拥抱了小蛮。那一刻，小蛮很害羞，但却想从此往后的日子都是今天！

        时间飞快，三天后，送他去上海登机返美，自己顺便回北京。在侯机的三天里，他们出双入对，喝茶跳舞，同室不同床，彼此还是没碰一指头。到了临登机的前夜，她横下一条心，此次分手，何时再会？又是17年？真的要熬到白发苍苍才卸下这副情担么？？豁出去了，把心底的秘密都端给他吧，于是，泪水不听话的一流再流……
小村象个处子般面红耳赤的拿着巾纸端着水站在小蛮的床前，不知所措地颤声道：
“那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把心包裹的那么紧？......真不知道你会如此……？回国第一天，班长问我最想见哪些同学？我......我脱口而出的就是你。这两天我......每晚都想...跟你在一起，只是怕.....怕我们有了性....   会不会破坏你....心里的那个完美？”
而江小蛮却怕一夜情后，万一自己再也离不了他，而他马上要远飞异域，再见无期，岂非折煞自己，牵起另一个线头？？天啊，她只知道抱着枕头哭。多想小村能安慰自己，给自己擦把流不完的泪啊！但没有，他进不行，退不是，只会不停的给她递毛巾和巾纸，米白色的地毯上，但见梨花朵朵……

就这样，他们几乎赤裸相对，却苛守着一厘米的距离，连手都没牵。
那一天，是2000年2月12日。

次日晨，虹桥机场，一直无言，小蛮不让自己在分手时掉一滴泪。登机前，小村最后一次回头涩涩的望了她一眼，就是这个回眸的眼神，才突然发现，一夜间，小村的胡须长了半寸？！不听话的泪——滑落、一再滑落，还是这个要命的回眸，让她做了个人生的重大决定。
隆隆的马达轰鸣。须臾间，飞往美国的班机消失在云霄深处……

三年里，她的电脑里常回放着这样的歌：《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你说我象云，捉摸不定，
> > 你说我象梦，忽远又忽近，
你说我象迷，总是看不清。
> > 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 >     其实我永不在乎掩藏真心！

怕自己不能负担对你的深情，
> > 所以不敢靠你太近，
你说要远行，
> > 暗地里伤心，
        不让你看到哭泣的眼睛……


    这两人很有意思，只要分开了，不说再见，音讯都少,多年如斯。
第二年秋，方小村应邀到香港开会，回国探访，一顿电话粥把小蛮煲到了上海，当然，她也顺便把一个大箱子托他带给儿子。虽说近，但高速也要驱车5个小时，可小村很乐意。
也许为了相爱有性才完美？也许为了补2年前的缺憾？也许为了20年的淡淡相思，也许……？ 还是那个大酒店，还是那个房间，她终于把自己交给了他，她从来都觉得自己的初夜就该是他的。

那夜，面对这丈夫以外的第一个男人，竟象个处女窘迫不安、面红耳赤。也没料到，这个才华横溢、气度不凡、留美多年的心理学教授竟会象个处子？相敬如宾、口笨手拙、欲举不坚的出了一头汗！
没有一宿的缠绵也罢了，整个过程象给他的研究生上课！小蛮所有的风情到他这里是个零，第一次体验没有激情、没有快感、还必须装的很动情的滋味是什么？？只有她自己晓得！
事毕，他居然绅士十足的说了声晚安，便背对着小蛮顾自盍眼.....   
   
          她动不是，不动也不是，想哭，更不行，煎熬了整整一夜。

        虽在美国多年，但方小村依然是个极传统、守旧的中国知识分子，他的职业和身份使得他身边不乏美女，但强烈的事业成功欲望和对家庭的责任感，使她没有这份闲情逸致，潜意识里对这个才情具佳的中国女同学情有独衷。

从认识她那天开始，就认为这个女孩是他不真实的梦，她那么快乐开朗、美丽聪慧，却离自己那么遥远。她客居杭城，早晚要回到北京，且这样冰雪聪明的女孩，肯定有太多的男人追求，自己的同学里就那么多喜欢她的男生；她还自是甚高，从没有对自己透露半丝爱意，不知她想的什么？
从少年时代起，就莫名其妙的在她面前没有自信，虽然撑的很自信的样子。  

前次在上海，听她哭诉了对自己20年的柏拉图恋情，震惊万分！诧异那么多年过去了，她还克守着一分空谷幽兰的心？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他还奇妙上帝为何对她岁月无痕？20年过去了，她不但没有衰败，相反更风姿绰约，多了成熟女人才有的风韵，如此女人，没有男人不输给她。
这样的想法在心，本来书念的多了就学究气多了，这越发使他紧张的要命，进退维谷。

香港的短短几天会程，他遏止不住的约小蛮到上海相会，与其回国探父母，不如说幽会小蛮。他告诉自己只是见见面、聊聊天而已，控制着自己不发生一夜情，但---还是发生了。

这是他所碰的妻之外的唯一的女人，他想得到她，又莫名其妙的老是想起美国的妻，那是他在异国他乡属于自己的一片天。情爱，矛盾，愧疚掺杂在一起，使他混沌一片，以至在性事上，欲举还艰。次日机场安检时，这个凡事舒张有致、仅仅有条的心理学教授，居然被行李传送带把手指挤的鲜血淋漓而丝毫不觉，被工作人员发现送出侯机厅包扎时还是混混沌沌，他奇怪自己从少年到中年，只要跟她在一起，从来就是手足无措，也从来就没有干练过？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2003年三月，应北京某著名高校和一研究机构之邀，方小村回国开学术会。行前，他故意不带小蛮的电话号码，自己家换了电话也不告诉她，以断了与之再联系的念头，再说匆匆三日会期，各国学者云集，甚是不便。但到京的当夜，他就控制不住的想给小蛮打电话，没有号码？一向内敛矜持的方小村，给中学的班长挂了个电话询问，虽然这要冒着揣测的嫌疑，但已顾不了许多。

        方小村又从美国回来了？是否再见他小蛮犯了难。她有个网络文友“大河夫子”，一段小诗把她送到了北京：

“桃花三月春梦深 ， 谁是玉娘梦中人，何妨今夜楚云台，叫他猴王跪罗裙！”

潜意识里，她不甘心，方小村是最完美的男人，不应有此缺憾。

        两天后的北京。俩人先是象个孩子般，去王府井小吃街狠吃了一通，余兴未尽，又去保丽大剧院看了场天津芭蕾舞团的《天鹅湖》，待回到九华山庄已是凌晨时分。

       在他的套房里，浴毕，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小蛮感到很惬意，特意穿了件性感十足的中式真丝兜肚儿，蓬松的云发蒲满了枕头，略施香水，整个房间淡淡地弥漫着香奈儿香水的味道，结婚那么多年，她要真正做一次女人了，她感到幸福无比。有了第一次的磨合，还有那么好的铺垫，这次不应该有问题了吧。

     方小村写完报告下了网，浴毕进来看见了小蛮，果然眼睛一亮，蹲在床前凝视了她好一阵。这次已不再局促：“知道吗？你真的很有杀伤力啊，真美，你。”说完轻轻抱起了她，然后耳语般的问：“关灯，ok ？”“我不，就不！”小村便把橘红的灯光调的更暧昧了......

按说有了那么好的铺垫，这次该水到渠成了吧？no ！小村依旧无法把完美的性爱给她，甚至自始自终都没有kiss一下她！这让她好委屈。这个风致的女人，跟他的妻决然不同，特别是在床上，太不同！即便不说话，也是那么性感撩人，让自己无所适从，相形见绌。于是三下五除二，他草草收兵了。

这次没有背过去，轻轻拥了拥小蛮，闭着眼，什么都不说。
     
        下了“课”，小蛮静静的象只猫，绻在小村的怀里，想，他可能身心都有障碍，我要给他男人的自尊，洋装什么都不知，洋装很快乐。小村给小蛮掖好被单，把她的手轻轻挪开，在耳边轻柔的说了句：good  night !翻身睡去了。

其实小村没睡，迷迷蒙蒙中，她听见极轻的嗡嗡声，睁眼一看，小村半躺在床上看英文电视，便故意扭了扭身子，只是希望他能抱抱她。没反应，又动了动，小村说了句：“sorry."电视关了，还是没反应。夜复静。

   “他老实木呐的象呆头鹅。这人啊，没有完美满足的时候，他和赵键雄的长处结合起来就好了。”小蛮无奈的望着天花板对笔者说。

     叮玲玲...... 床头电话玲声响起，小村示意她别说话，是妻美国打来的长途。他平静的听着，唔 、晤的用英语回话，十几分钟后轻轻扣了电话。
         小蛮是何等敏感的女子？虽去了趟洗涮间，但从小村的语气和眼神中，还是察觉了异样。早就听说，他是个家庭责任感很强的男人。

     “怎么，家里没事吧？”小蛮关切的问，为他倒了杯水，轻拂着他的头发。
     “ 唔，应该没事吧。”他淡淡笑了笑，但那勉强逃不过小蛮的眼。
     “ 应该？你好象不对，出......什么事了？”抚摩了一下他的脸庞，柔柔的看着他。
     “哦，是的，她出交通事故了。” 依旧平静的说。

     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整个房间的空气一下就凝住了。 自始自终，小蛮不再说一句话。

原来几个小时前，也就是他们在床上做爱的时间，方妻驾车在芝加哥的高速路上超车时与人撞车了，所幸双方车速都不是太快，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车却伤的不轻，事故正在处理。这是妻20年驾龄中第二次出事。。
     无言。
     送机的人来了，小蛮不便也无意再送，只是木木的站在窗前，看着矫车绝尘而去。 许久许久，她对着机场的方向，面对遥远的天际，她闭上美丽的眼睛，双手合十：
          "主啊，饶恕我们所有的罪，愿他回家的路平安！愿他的妻平安吧！"
       ......

        两个月后，小蛮的生日，收到了小村的电子信笺：
“ ......让我们泣血把爱嵌入翡翠吧，只为那千年后，再次与你再邂逅……于是，在你面前，我不忍低头，只怕那泪，坠下，碎了你，碎了我……千古的梦啊…… ”
            无言，望着北美的方向，欲哭无泪,那里，现在还有她的心肝儿子. 三年前，就为了虹桥机场那一个回眸，她把儿子送去了北美读书___因为查查地图，这坐城市离小村的城市不远.这个至性至情的女人,送孩子留学的主要动力，成了她今生最大的秘密!
     

　二章完　　 稿于微山湖     2003.9.18.

第三章　今天８.２.刚改好，可以一看．
希望看见你的反馈，我会改的更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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