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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诗人叶世斌被荐角逐诺贝尔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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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08-9-4 22:57:1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相关文章内容摘要

记者从最新一期出版的《世界诗人》(混语版)上获悉,安徽省诗人叶世斌已被国际诗歌翻译研究中心推举为2009年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随后记者采访了国际诗歌翻译研究中心主席张智先生,他称这是该中心第一次向诺贝尔 ... [ 查看全文 ]

§ 发表于 2008-9-4
他的最后一句啥意思?中国诗歌创作也要赶超世界先进水平?
12#
发表于 2008-9-4 19:12:52 | 只看该作者

诗啊,千万不要翻译!要读,就读原文的。

一翻译,就面目全非、恶心倍至、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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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08-9-4 17:12:32 | 只看该作者

你和他不在同一个精神世界里,没有共同的感受和思想


你和他不在同一个精神世界里,没有共同的感受和思想。

记得一次看完电影“城南旧事”散场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两个人的议论:“这演的是嘛呀?这从头到尾,这就演完了,白花钱了!”他们怏怏地且忿忿地离开了影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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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08-9-4 16:48:15 | 只看该作者
找到一首他的诗

坐在院子里的女人

一个女人坐在院子里
干着什么事,或没干什么事
她坐在那里,依附着
椅子的轮廓,像一把椅子
或不像一把椅子。院子里

桂花已经开了,麻雀
在树枝上放大着花朵
三只苍蝇叮着窗台上的阳光
墙角里透出带洗发精味的
潮气,或不带洗发精味的

潮气。这个女人她坐在
院子里,不关院子和椅子的
事;不关阳光,桂花
和洗发精的事。她只是
坐在那里,也不关自己的事


俺再补充几句:

也不关俺的事
总之是没事找事
全都无事生事
无诗生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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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08-9-4 12:43:43 | 只看该作者

客气啦!这不还没拿到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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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08-9-4 12:41:04 | 只看该作者

支持和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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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08-9-4 11:57:22 | 只看该作者

回复:哪个档次的?个人奖我天天发,小酒壶一捏

灵魂已在那边
笨重的我来不及穿鞋
房顶上猫的叫唤
春天的夜晚
访问柏拉图不够严肃




诺贝尔文学奖,你半推半就的就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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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08-9-4 11:54:53 | 只看该作者

哪个档次的?个人奖我天天发,小酒壶一捏

灵魂已在那边
笨重的我来不及穿鞋
房顶上猫的叫唤
春天的夜晚
访问柏拉图不够严肃


梦工是否考虑一下角逐明年的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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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08-9-4 11:44:32 | 只看该作者
梦工是否考虑一下角逐明年的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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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08-9-4 11:40:11 | 只看该作者

搜索了一下,无限多的报道,没有一个人哪怕列出一首他的诗!诺贝尔对浮世不过是~~

我赞美他的诗。让咱来补上:

请看《诗人和门》:
    诗人烦躁地坐在椅子上
    大汗淋漓
    在他面前,门居心叵测地敞开
    像某种空虚
    世界相当于门的形象
    如何走出这道门
    是这个黄昏必须回答的问题
   
    诗人以脚以手以头
    以各种方式和想象扫地出门
    被门坎纵横
    割得支离破碎
    这时黄昏垂下黑帘子
    他认定门外飞过他家的鸽子
   
    诗人向往又疑惧
    黄昏那边的世界
    就设置一道门折磨自己
    他的感觉以门坎为轴心旋转
    就像一台电风扇
    用三只翅膀飞翔
    最后依然身在原地
   
    不安的诗人永远在诗里门里门外
    这不只为了像门
    在自己扇起的风暴里安息
    诗人的诗具有无门的意义
    诗人同样难免经受世俗的诱惑,并为这种诱惑感到困惑和焦虑,所以“大汗淋漓”。诗人既“向往又疑惧/黄昏那边的世界”,就为自己设置“门坎”并围绕它旋转。如果一个诗人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那么他只能坚守自己,“身在原地”。也许“门里门外”,出逃和留守,永远是诗人面临的人生问题。诗人也只能在灵魂不安的风暴中安息;只能以诗歌的方式介入和抵挡这个世界。当然,对于一个诗人来说,也只有诗歌才是最安全和自由的,“具有无门的意义”。假如说在这里,诗人还难免显得有些困难和犹豫,那么,到《我已是一文不名的人》,事情已经起了变化,诗人的态度已经变得肯定和决绝。请看:
    倾家荡产,如暗夜
    为梦和星辰到来
   
    你的心机,门帘和手指
    低垂如雨
    挫败了我的视觉
   
    我一路抛洒金币
    挥霍诗句,忠实地
    交出退路
    然后在一边,耐心等待
   
    当钟声和你的手指响起
    你的宝库最终打开
    我视若无睹
    一言不发
   
    我已是一文不名的人
    缝上了所有口袋
    一种“低垂如雨”的状态,或者是一种带着“心机”和“手指”的力量,不可阻挡地到来,如同夜晚为梦和星辰而来。它“挫败了我”,使我承担着“倾家荡产”的丧失。虽然我们被迫放弃了那道“门神”居守的大门,来到了路上,甚至交出了退路,但我们秉持和张扬的还是包括诗歌在内的珍贵的精神。是的,我们确实一无所有。即使如此,我们对“你的宝库”和诱惑依然可以“视若无睹”,“一言不发”,直到“缝上自己的口袋”。我们就是怀抱着这样一种拒绝合作的态度,然后在一边耐心等待。我相信:这种拒绝和等待是一次重新开始的守望,是一种孤独和冷峻的姿态。
    我自以为:如果说这部诗集还有一些优点和价值的话,那就在于:在80年代那个大旗飘飘,大潮滚滚和一哄而上的情况下,它较早地瞄准了诗歌的本质,正确地表达了诗歌应该表达的人生和生命感悟,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也确实表达了那个年月和我自己那个年龄段的一些珍贵的生存经验和人生感知。这部诗集的不足之处在于:由于还没形成独特的创作风格,它的表现手法显然有些犹豫和顺从,特别是语言的个性显得模糊;意象的营造手段也比较单调;形而上的思考与具体表达如何不着痕迹地融合,还是一个没有解决好的问题。明显看出,还有更广大的阅读,阅历和写作训练需要作者前去完成。
    但是,由于忍住了孤独并坚持了被认为是失败的个人化写作,今天看来,我还能作为文集把它保留下来而不感到脸红;或者说今天,我在大家面前还有勇气提及这本诗集,这是我感到欣慰的。当2006年我出版的文集送到很多诗人手上,甚至还引发了相当的惊异。张立群博士在一篇文章中这样写道:“也许,从《门神》开始,到叶世斌的当下写作,已然决定了在当代很少有人能够像叶世斌这样,执着于对生命以及如何构成生命的思考,而这,必然使其作品在最终走向一种哲性思维。”
    第三,关于我的第二部诗集《倾听与言说》
    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中国诗坛经历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起义和运动。这就是甚嚣尘上的后现代诗歌对朦胧诗进行了无情的和彻底的颠覆。这正是我的诗集《倾听与言说》无法回避的写作背景和艺术环境。
    后现代主张诗歌表达回归真正意义上的生命本体和本我,也就是回到纯粹的个人经验。主张消解象征,消解意象,消解情感,消解理性,消解深度,把语感视为自足的语言本体,运用口语写作,甚至提出“诗到语言为止”,把表现的诗歌变为呈现的诗歌。在思想原则上,他们主张反文化,反崇高,反价值,反意义,把诗歌带回到纯粹本原的前文化世界。
    它的实验作用在于:后现代诗对朦胧诗进行反叛,把诗歌表现政治社会条件下的自我,推进到表现本我和私人,是一个进步,这种生命本体意识的觉醒,使诗更贴近了它的生命抒情的本质。同时在艺术上,口语的适当介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汉诗语言的表达能力和活力,拓宽了诗歌的审美境域。
    如果上述功绩评价还算衷恳的话,那么,它们必然的失败在于:后现代诗歌的破坏大于建设,疏离多于超越。作为本来就由文化和崇高建设起来的诗歌,一旦反文化反崇高就已丧失了诗歌精神和诗歌本身。同时,后现代诗在艺术上的实验,严重背离了包括诗歌在内的所有艺术的基本规律。因此造成口语泛滥,低级庸俗,把诗降到了快餐文化和娱乐文化的水平,严重损害了诗歌品质,等等。
    后现代派诗对我同样产生过一定的冲击。幸运的是,我没有卷入其中。一方面,是因为在当时我的知名度还没有资格入伍;另一方面,我对后现代诗学观并不能完全接受。作为一个写作近10年并且具备了一定判断能力的作者,我相信后现代派让诗歌表达回到本我无疑是正确的,但它们所谓的口语化和平民化的表达方式我是无论如何,即使至今也不能接受的。我相信:作为文学的精华,诗歌可以审丑,可以写得诡异甚至乖张,但无论如何,诗歌是严肃的,深刻的和高贵的。这就要求诗人始终进行高难度的和深度的写作。
    具体说来:1990年,我到鲁迅文学院进修,新的环境和诗学观点的互相碰撞与激发,使我的诗歌创作发生了一次飞跃。在这个时期,开始找到了一种适合自己的象征方法,学会选择一个事物作为象征体,把它调动起来,推广开来,使明线和暗线进行有效的分离与合作,互动与互否。同时学会在事物中找人:适当的主观介入,推动着重要情感的生发和敞开。这样的格局,既不同于西方象征主义那样相对松散的暴露状态,又突破了中国古代象征诗歌的全面封闭带来的呆板和局限。这时的诗歌意象,既延伸了《门神》中的那种诡异,乖张,并且经过反复叠加,开始朝着丰富性和开阔性方向发展。等等。这个时期,我已经充分相信:必须通过相对个性化的表达方法,尽可能地打开生命体验的多个层面,拉开了题材的宽度。一些哲性诗的写作,也进入了一定深度甚至变得相对玄幻。
    1990年开始到1993年,也许是鲁迅文学院的招牌起了作用,也许是诗歌写作确实有了提升,发稿量急剧上升。一段时期,一些主要刊物都在刊发这些诗歌,以至于除了台湾和香港没投过稿,全国几乎所有省级以上文学报刊都发表过这些诗歌。一个编写当代诗歌史的教授曾用“名噪一时”来衡量我这时候的创作态势。
    1997 年,我收集整理了这时的诗歌作品,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了《倾听与言说》。山东大学教授孙基林先生当时是全国评选的十大诗歌评论家,他曾这样评价这本书:“叶世斌带着超拔、高迈的语词和想象力,凭着这种独异的心智和感受力,将如此混杂、零碎、异质、尖利的生命经验聚合成新的整体,从而使他的诗在飞翔的语词和事物背后,充满着深刻的玄思和哲性,并且直抵存在的根部和本质。”
    也许孙先生的评价是带有鼓励性的。但是表达生命体悟和终极思考确实是我诗歌的最大努力。譬如关于死亡,这个所有生命都无法回避的问题,我就曾经从不同角度和不同态度上抒写死亡,其数量多达40多篇,这在一般诗人的创作中也许是少有的。请看《所有实在的东西使你满含泪水》:
    所有的死亡相互模仿
    如在世的日子
   
    最后的时刻,我的手掌
    松开。疲倦的果实闭拢伤口
    像一片灯火,脱落下来
    在雨水垂挂的窗前
    老树深黯
    芭蕉的擦痕,经过
    流萤的一生
   
    我一生信奉死亡
    死亡的哀伤使你的妻子多么美丽
    那些带露的花朵和翅膀
    在月光下收拢
    楚楚动人
   
    亲爱的人,你爱上他们的那一刻
    就心如刀绞
    那些弱不禁风的雨滴
    和花朵威胁你
    所有实在的东西
    使你满含泪水
   
    当那些疲劳的地鼠,那些
    粗胳膊的掘墓人
    回到他们低矮的茅棚
    他们诅咒生活
    也诅咒死亡。我听到
    锋利的铁锹
    在暗夜收集光芒
    叔本华把人生过程看成是一次自杀的慢动作演示。存在主义现象学也指出人生本是一个“向死而在”的过程。这就决定了人生的悲剧性质。当你面对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河流,森林,村庄,城市,春天,花朵,特别是当你面对你最心爱和心疼的妻子儿女,当你清醒地认识到这些实在的美好的人事都不会长久,都不可能被你牢牢地抓住,你只能“满含泪水”;你“爱上他们的那一刻”,就多了一份痛苦和绝望,就会感觉到一种“心如刀绞”的疼痛。当然,死亡是不可动摇和改变的,但是,我们对死亡的认知和态度则是可能调整和不同的。别尔嘉耶夫在《人的命运》中曾经这样说:“死亡是可憎的,可憎至极。它是冰消雪解,是一切影像和形式的失落,是物质世界最低级原素的凯旋。但是死又是美丽的,它使低贱的死者尊贵起来,把他们提升到最高层次,……有一个时刻死者的面孔比他生时一向所表现的更美丽、更柔和。在死面前,一切丑陋、邪恶的感情都悄然引退,无影无踪。”就这个意义上讲,死亡是那些“带露的花朵和翅膀”的一次“收拢”,是使人“美丽”和 “楚楚动人”的。
    当然,我在写作这首诗的1989年,还没读到《人的命运》,只是所表达的意旨偶然与别尔嘉耶夫相遇。但我相信这是一种生命哲学,更是一种死亡辩证法。任何一种超然和达观,其实得益于一个诗人对艰困的人生之旅领悟后的生命态度。
    正如我一直坚持认为的,任何一种本体体验肯定带着时代的,环境的和社会的印记。所以,在一个时代条件下的生存态度其实也正是一个诗人的重要态度。譬如在《门神》中就面临的人生选择问题,到了《倾听与言说》,已经衍变成一种人生的自我坚守和灵魂的净化问题。请看《瓦罐等漏》:
    当古老的雨声挂满枝头
    瓦罐在绳床下,在我们
    记忆中的位置呈现,闪光
    消灭着楼层。瓦罐
   
    张开,漫长的雨数点而下
    一点点清洁我们的贫穷和困苦
    把忧愁变成一种声音
    击打生活的沉寂
   
    这时,我们醒在床上
    醒在潮湿的烛光之中
    看到鱼或水草的图案在瓦罐
    在我们内心摇曳
   
    我等过太多的雨水,往往
    在晴天我也耐心地嘀答
    甚至正午的阳光照在罐底
    也变得深刻,黑暗
   
    瓦罐结实地围裹,千年
    收藏我们,仿佛事物中
    最完美的部分。瓦罐散开
    回到泥土。多年的
   
    灰尘模糊我的窗子
    我捡拾残存的瓦片
    一些凄凉的声音,洁净的声音
    断断续续,让人想起泪和滴泉
    这是前面所讲的那种象征诗。“瓦罐”象征着原本的珍藏着我们的某种情怀。在这个时代,我们是“贫穷和困苦”的,但是当我们坚信瓦罐是“事物中最完美的部分 ”,我们就能把忧愁变成一种击打生活沉寂的声音,就能感到一只瓦罐也可以消灭象征着现代生活和文明的“楼层”。如今,瓦罐已然成为碎片,“灰尘模糊我的窗子”,但瓦罐等漏的声音“断断续续”,依然“一点点清洁”着我们凄凉和痛苦的灵魂。
    我在前面同时还讲到写物和玄思的问题。我想我指的是一个诗人要学会用崭新的视觉打开事物,并从中寻找人。《倾听与言说》写了大量的哲性诗,譬如《桔子并不存在》:
    桔子裹紧空间
    静静地旋转。桔子并不存在
   
    秋天穿过走廊
    在庭院闪光。世界
    围向一个核心。是谁在摇晃
    谁企图接近桔子
    表达桔子,偏离方向
   
    丰盈的太阳被枝头留绊
    放射橙黄的光焰
    你摘取桔子,揭开桔子
    深入瓣纹。桔子
    并不存在。桔子
   
    从来不是桔子
    从你看到它的那一刻,桔子
    不再是桔子。桔子并不存在
    这首诗曾经遇到过多重解读。当然诗歌本来就允许和期待误读。但是,就我当初的立意来讲,我想思考的是困扰和影响着人类的文化和人的变异问题。文化对我们的影响是重大的,也是致命的。也许,当一个孩子没有受到文化影响和干扰以前,他所看到的山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原本的山,他所理解的太阳根本不是我们命名为太阳的那个事物。这正是文化蒙蔽和欺骗了我们,使我们丧失了本真的纯正的认知。所以,我们“企图接近桔子,表达桔子”是偏离方向的。我们所谓的“桔子”,当你带着“桔子”的认知“看到它的那一刻”,桔子已经变异,“桔子不再是桔子”,“桔子并不存在”,也已经无法存在。
    关于《倾听与言说》,这部书后来被一些评论家列为“中国90年代汉诗最重要的10部诗集”之一。昌耀、西川、翟永明排名在前,我位居第十。进入新的世纪,随着人们诗学观念的进化,有的评论家甚至不同意这样的排法,认为这部书无论主题还是技巧方面的超前性表现,都应该位居前列,而且目前还在撰写这方面的文章。但是在我,对比《门神》的无人问津,已经感到不知多么满足和惭愧了。
    第四,关于我的第三本诗集《在途中》
    1994年以后,迫于生计和组织安排,我被调到了乡镇工作,担任乡镇长和书记,一去就是8年。这种漫长而艰苦的经历,对我来说,既是一种损失和磨难,更是一份赐与和收获。因为由此使我放弃诗歌整整十年,但同时,我也由此真正沉潜到社会的底层,领会了生命的依存环境和人世真相。
    更严重的是,这个时期,我的家庭也发生了一些变故。母亲身患绝症,经过3年的残酷折磨,离开了人世。父亲经过七年之久的病痛,也随后去世。相隔不到3个月的时间,我的姐姐也意外丧生,很年轻地离开了人世。正如我在一首七律诗中写的:“直闻三声一旧鸦,谁哭一年三新坟”?
    不仅如此,我的妻子在一年中两次手术,死里逃生,大伤元气。品学兼优的儿子,因为患病,在高中被迫休学,在家里一躺就是3年。我后来在一首名叫《我的命运人迹罕至》的诗歌中表达过当时的心情:“在终年没有天窗的地方/我们无法看见上帝/……早晨,我买了五朵玫瑰/在这个世上,我不知道送给谁”!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被迫肩挑书记兼镇长的担子,领导着几万人的一个地方在工作,在处理抗旱、防汛、计划生育、党政财文等所有事务。过度的承载和压力使我的身心不可避免地出现了问题:这就是植物神经功能紊乱导致了焦虑症这个中等程度的精神疾病。最痛苦的是:经过整整3年的日夜煎熬,四处奔走,盲目求医,后来才找到病根,控制住病情。
    在这十年中,我唯一写过的是上面提到的送给儿子的一首七律诗:“生作男儿当有种,一路血泣赴人生。”这段时间的经历,决定了我的人生观和观察视角的改变。使我对生活中的哪怕一点点希望和美好都格外在意,对人世上的灾难、疾病、痛苦和不幸,都感同身受,充满了无奈,叹息和同情。
    本来我以为这一生已经永远与诗歌告别了。可是当所有变故逐渐过去,生活相对稳定下来,2004年底,我到山东大学看望儿子,在他的房间里,偶然看到一个女孩的一幅钢笔画:盘根错节的老树,在冬天凋蔽殆尽,枝头却挂着唯一的一片叶子!作为钢笔画,这片叶子却着意涂抹着绿色!正是这片唯一不肯凋落的叶子,这片像一个奇迹和意外一样的叶子,像垂死的冬天的一种心跳一样的叶子,一下子使我热泪盈眶!久违的诗情忽然涌上心头。当夜,我写下了《冬天的心跳》这首诗。从此开始了第二季度写作。
    这个时期的写作,因为有太多的情感和话语,又生疏诗歌十年,在不经意的情况下,写出了一批情感深厚的废品。但毕竟在这之前,我有着15年的写作经验和修养。所以很快冷静下来,进行阅读补充和思考,并在努力寻找一种不同于,或者说超越于《倾听与言说》的表达方式。经过一段时间调试和修整,应该说:后来的诗歌无论在构思角度、象征手段、营造意象、主观化和想象力方面,还是在题材开发的广度和深度以及情感和智慧方面,都呈现出另一种格局。
    这几年,争分夺秒,日夜兼程,写作并发表了200多首诗,仅2007年,在《人民文学》、《诗刊》、《诗潮》、《中国诗人》、《诗歌月刊》等刊物上,发表头条作品就达140多篇,大概可以认为在诗坛产生了一些影响。
    2006 年底,我整理了这几年创作的诗歌,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了诗集《在途中》。关于这本书,山东大学章亚昕先生这样说道:“叶世斌先生的诗集《在途中》深沉地咏唱着人生体验,属于一部令人敬畏的作品。令人敬畏之处,就在于诗人深刻揭示了命运的轨迹,在起伏顿挫之间挥洒喜怒哀乐,让诗意升华为心灵之歌和性灵之舞。而诗意动人到了极致,也就贴近了敬畏的境界……叶世斌先生的过人之处,就在于诗人独到而深切地表现了上述的诗性精神。”安徽师大的杨四平先生这样评价:“其中,《在途中》最为圆熟,可以视为新世纪中国象征主义、存在主义的代表诗集……叶世斌仍然标举他的‘普世主义’精神,坚守二元对立的思维方式(即罗各斯中心主义),写作‘善恶对立寓言’的现代启蒙性质的诗篇……叶世斌的‘城市诗’写作给现代汉诗提供了新经验,新理性。”而我的挚友许春樵先生也这么表扬我:“叶世斌以诗的方式表达着找回本真,重返家园的努力。在‘救我’和‘救世’的双重理想中抵达到了人道主义中心高地。存在主义哲学是他的追问与思索的精神视点,更多地具有方法论上的意义;真正契合叶世斌精神内核的是人道主义诗性哲学。”
    这部诗集既然取名《在途中》,那么,我们就有来路,就有出发之地和“故居”。人在路上,从“故居”走到眼前,谁不充满苍凉感,伤痛感和伤逝感?请看《我们都从故居的石阶上走来》:
    故居的石阶次第座落
    苍老而凄凉。我远道而来
    坐在台阶上,像一个
    伤逝的情人。拂去灰尘
    青苔和暮色,我看到了石阶
    岁月的真相。那时候我们
   
    多么年轻,贫穷和骄傲
    早上出门,晚上关窗
    阳光和雨水把石阶和我们的
    鞋印一天天擦亮。事实上
    故居的石阶知道我的鞋码
    不知道我出门后的走向
   
    今晚,门开着等谁和风
    一起归来?是谁带伤的
    跛足把阶石踩痛?我们
    都从故居的石阶上走来
    被时间的层次,坚定不移的
    过程一节节传递和接送
   
    仿佛是我们停在某个
    台阶上被谁推向深处和远方
    故居的石阶寂寞而荒凉
    我跨出门,一步步走下
    石阶,像一颗出眶的眼泪
    一去不回的眼泪经过鼻梁
    在存在主义诗性哲学看来:人类生存的最高境界正在于虽然“充满劳绩,但诗意地筑居并栖居于大地之上。”因此,诗人企图置身在理想的“那时候我们/多么年轻,贫穷和骄傲”的生存境地,“早上出门,晚上关窗”,让“阳光和雨水把石阶和我们的/鞋印一天天擦亮”。但事实上,人生的过程正是“在路上”的旅程。正如海德格尔所说:“人居于大地上——在‘此’大地上,对此,每一个短暂者都知道自身被显露和放逐。”荷尔多林也说:“那邻近其本源居住者/不愿意地离去。”这样的离去,或者说人“在路上”,正是一次迷茫的居无定所的漫游:“故居的石阶知道我的鞋码/不知道我出门后的走向”。是的,“灵魂,大地的异乡者!”无论如何,人在异地他乡艰难曲折的道路上流浪,所经受的种种心灵挫折和创伤,必然使饱经沧桑的诗人在回望故乡的时候,难免发出痛楚的感叹:“今晚,门开着等谁和风/一起归来?是谁带伤的/跛足把阶石踩痛?”所以,当诗人无论是精神上,还是实际上回归故里并再次离开,便必然地感觉到某种凄凉和悲伤:“我跨出门,一步步走下/石阶,像一颗出眶的眼泪/一去不回的眼泪经过鼻梁。”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有限的人生。无疑地,生命如同所有事物存在于时间之中。当诗人独自“坐在台阶上”,“拂去灰尘/青苔和暮色,我看到石阶/岁月的真相。”人生行进的过程实际上正是一次时间推进的过程。所以诗人觉得:我们其实是“被时间的层次,坚定不移的/过程一节节传递和接送//仿佛是我们停在某个/台阶上被谁推向深处和远方”。从这个意义说:如果无法挽回的故居无疑是值得眷恋和向往的,那么,无法挽留的时间则更是令人可惜和慨叹的!
    从技巧上讲:这首诗力求情感深沉,哲思含蓄,语言精当,意象苍朴。并且运用具有个性化的象征手法,以“故居”对应人类的本真精神和诗意家园,层层展开和推进,以期使象征体和被象征体之间达到高度和谐与合作,增强全诗的内敛性,暗示性和张力。
    在生存体验方面:我们对现实生存的失望,必然伴随人生的失真感,虚幻感以及生命的凉意,当然,同时也会伴随对诗意存在的向往。关于这样的体验,请看《那时秋天被雁群抬得多高》:
    那个迎着秋光准备走向
    湖边的人是我吗?他站在
    我走来的路口,手臂
    扬起虚构的帆影,被风
    张开的衣袖就要把他掠走
   
    他的眼睛摇晃着湖光
    头顶的大雁升起两支长角
    那时,秋天被雁群抬得多高
    一串串雁声水漂似的
    从湖面上划过。那个人
   
    心里淌着表妹的眼泪
    耳边环绕兄弟的呼唤
    临行前母亲为他缝上那颗
    扣住风的钮扣!而那是
    我吗?还是他隔着一片叶子
   
    离秋天越来越远?他在
    持续的大风中穿起灰尘
    湖边的草丛抹去他的来路
    那个人是我。或者不是
    他站在二十年前的秋天
   
    湖水般清高,秋草般
    清瘦。被他站得那么
    深的凉意呵!他至今在我
    那个飘缈的位置上站着
    使我觉得,似乎生活在别处
    荷尔多林说:“当居住的生活走向遥远/在那遥远的地方/……自然如此完整地描绘了四季/……这源于完善。”因此,当那个迎着秋光准备走向湖边的人,“手臂扬起虚构的帆影”,来自生命内部的轻松,使他轻盈得似乎像“被风/张开的衣袖就要把他掠走。”碧绿的湖光辉映着他的视觉,凌空飞过的大雁仿佛在他头上长出两支美丽、柔软的长角。“那时,秋天被雁群抬得多高!”这种美丽的生存境况使“我”变得“湖水般清高,秋草般/清瘦。”
    假如说真正意义上的诗意生存并非来自外部,那么,世俗的亲情和美好才是感动和温暖人生并使它变得无比美丽的诗性亦即“神性”所在。因此,“那个人/心里淌着表妹的眼泪/耳边环绕兄弟的呼唤”。在这茫迷的尘世奔走,“临行前母亲为他缝上那颗/扣住风的钮扣!”当生存诗意被引入存在内部和本质,正如海德格尔所说:“他的诗意创造如此亲密地居住在这所在之地中……那自身属于存在命运和那出自存在命运的显明是为诗人所准备的。”
    但世俗人生正是一个行进和变化着的过程。二十年后,“那个人”还是“离秋天越来越远。他在/持续的大风中穿起灰尘/湖边的草丛抹去他的来路。”这种漫长时光如一片叶子的相“隔”,使“我”体验到了一种自我失踪的诧异和“被他站得那么深的凉意。”正是人生的这种变化和落差,使得全诗始终无法对“我”和“他”以及“那个人”进行有效的同一与调和。因此,这种自我失落带来的失真感、陌生感和虚幻感,甚至“使我觉得,似乎生活在别处”。与其说这是对现实人生的慨叹,不如说是对“那时”的诗意生存的回望和呼救!
    全诗所追求的是:构思奇特,情思深沉,语言高迈,意境优美。企图通过主观化和感觉化描写展开一定的想象力。譬如:“被风张开的衣袖就要把他掠走”,“头顶的大雁升起两支长角”,“那时,秋天被雁群抬得多高”等等。反复设问和互否造成的悬疑,使诗意和审美同时获得弹性。另外,企图通过一些动词的提炼和运用,如“抬”、“扣”、“隔”、“抹”、“穿”等等,既增强了诗歌的质感和艺术活力,又强化全诗的审美效果。
    我在前面曾经说到感觉化和主观化的重要性,确实也尝试着写过一批这样的诗歌。大概,《穿红色皮肤和阳光的女人》属于此类:
    那个在红旗袍里走着的
    女人,像一棵走来的红杏
    绊住阳光。像一棵走开的
    红杏扶着阳光。那个
   
    在红旗袍里走着的女人
    像一条柔软的裂纹割开
    阳光。像一条穿过裂纹的
    红线缝着阳光。那个
   
    在红旗袍里走着的女人
    像一束更红的光亮隔住
    阳光。像一束更重的光亮
   
    加深阳光。那个女人
    她在红旗袍里走着像阳光
    流着血。像给阳光输着血
    这里描写的也许就是一个经过主观和感觉处理的生活场景和“女人”。也许这个女人身上确实蕴含或者携带着什么意义。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它暗示着这样的一种意思:这就是具有共同特质的或者看上去类似的事物,它们在相互“绊着”的同时,也在相互“扶着”,它们在“割开”对方的时候,同时也在“缝着”对方。事物的这种对比和对立,构成了相辅相成的关系。正是这样的关系才使事物变得“更红”和“更重”,才在相互“流着血”或者“输着血”的转换中,完成对方和事物自身。不知道这样的解释是否牵强?
    长期以来,作为汉语诗人,我们不可能不注意到这样一个事实:就是我们与西方诗歌的距离。应该说,汉语的丰富性是非常适宜诗歌表达的。但是为什么在我们弄尽了技巧之后,仍然写不出好诗?经过反复比较和衡量,我们不能不相信:我们的问题,或者说当前汉诗的根本问题,主要还在于诗歌精神的缺失。
    西方国家大多具有宗教传统,作为人格神和超越观念崇拜,宗教熏陶对于改善人的精神,提升灵魂质量具有不可估量的意义。文艺复兴以后,人文主义所反对和破坏的也只是宗教黑暗,宗教愚昧和宗教裁判,只是从“以神为本”衍进到“以人为本”。当宗教精神所彰显的敬畏,神圣,忏悔,博爱,救赎,悲悯等等,遭遇人道主义所倡导的人的权利,尊严,解放,自由,等等,宗教精神实际上就与人道主义进行了一次互补和合成,从而构建了西方世界的精神本质和人文质量。即使在尼采宣布“上帝死了”以后,这种情况至少在一批优秀的作家和诗人那里并没有改变。这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托尔斯泰,雨果,艾略特,叶芝,直到近期的希姆博尔斯卡等一大批作家的作品,既充满了人道主义,又渗透着宗教精神。这既是他们的思维方式,又是他们的生存态度。(艾略特的《荒原》和《四个四重奏》)。(这可能不仅是诗歌的问题,也是整个文学的问题。王教授想必也首先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而中国的情况是:我们既没有经过宗教也没有经过人道主义的洗礼。儒家的“天命”观作为超越观念崇拜,最多也只是一种宗教情怀。但我们拥有伦理和仁爱传统。所以在古代,就会产生“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以及《卖炭翁》等等这样博大的诗篇。崇尚科学,民主和自由的五四运动,矫枉过正地批判了我们的伦理传统。解放前的诗歌又都担负着“启蒙”和“救亡”的使命。解放后直到文革结束,红色革命时代对我们的伦理传统进行了彻底的覆复和毁坏。承担新时期思想启蒙的先锋使命的朦胧诗,无疑具有人道主义色彩,但不出5年就被后现代主义消解思想,消解崇高,消解深度了。所以,如何以我们的伦理精神为基础,接受人道主义和宗教情怀,建设和抬高我们的精神品质和人格境界,从而真正优化和提升我们的诗歌品格和诗歌精神,这是当前每个优秀诗人必须解决好的带有根本性的问题,也是我们必须面朝的方向。基于上述认识,我在这方面做了一些尝试。譬如《在途中》有一首诗《必须有个地方让我长跪不起》:
    香柱的火向下走,接近
    人间。香柱的烟向上升
    指向天堂。我的手抓住他的
    体香,一次次被灼痛
   
    坐在泥土上的人,像个
    农民,比我明瞭和镇定
    这高举着的泥土,我是它
    开出的河柳,稻谷
    和马蹄莲,在天空下昭示
   
    玄机。祸从天降!谁?谁能
    申辩?神呵,父亲
    我没有抱着你大哭一场的
    勇气。我是个被瓷器的
    破碎声吓破了胆的孩子
   
    必须有个地方让我低着头
    长跪不起。这就是为什么
    我随烟升起,在天外
    把人世的真相撕破
    一生跋山涉水,拯救救星
   
    当我满含热泪,我知道
    我救回了苦难和慈悲
    我坐在天堂最后一级台阶上
    瞑目悔悟,像在瞌睡
    在世者都是出错的人。从人类一体的意义上讲,他人的错误也是我们的错误。我们打碎了美好的“瓷器”,并被破碎的现状和破碎声吓破了胆。这样看来,我们又都是承担丧失,并被伤害的人。在这种情况下,皈依和拯救同时,苦难与慈悲同在。当拯救我们的“救星”都需要我们“拯救”的时候,也许我们是无望和无救的,也许我们的拯救正在于救回了“苦难和慈悲”之时,在于“一生跋山涉水,拯救救星”的过程之中。
    关于《在途中》,这本书被转载和收集到各种重要诗歌选本的作品达53篇;有3篇选入人民教育出版社等两种选本的《大学语文》;专家学者的评论文字约12万字。大概也就因为这本书,在美国和中国同时注册的国际诗歌翻译研究中心,让我做了一个荣誉文学博士;希腊国际作家协会给我颁发了一个叫做“国际文化文学艺术奖”的奖状。
    目前,《倾听与言说》和《在途中》的作品正被陆续地翻译成英文、法文、俄文、德文、日文、葡萄牙文、希腊文、瑞典文、罗马尼亚文等等。因为一个出人意料的,或者说目前还不适宜宣传的事情,促成了英文版和法文版的《叶世斌诗选》的翻译,大概在明年4月底前出版发行。
    此外,我还写了大约20万字的小说,由远方出版社和作家出版社出版了小说集《你走不出你的鞋子》。虽然也有一些文章给予好评,但诸多专家在此,我对小说就更不敢妄言了。
    我在2006年以前的创作情况大致如此,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光辉事迹了。上述不妥之处,恳请大家指正。关于我目前的写作情况,下次专题汇报。衷心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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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08-9-4 11:36:11 | 只看该作者
念段梨花体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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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08-9-4 11:27:48 | 只看该作者

孤陋寡闻

叶世斌何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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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8-9-4 10:52:14 | 只看该作者

[评论]安徽诗人叶世斌被荐角逐诺贝尔文学奖

希望他能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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