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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儿说:看看从前的帖子,感到有一种宿命
从注意木然先生的活动开始,就发现木然有立场、有追求,不管这种立场是什么,反正他不是一个纯商人、甚至不是一个纯的商人伙伴。
成功的新闻人象默克多(梅铎)正是有一个唯利是图的发家史。决不忌讳色情、暴力、耸人听闻。色情、暴力、耸人听闻其实是解放、自由、追求个性的商业版。普洛大众是罪眼看花、罪心赏月,很放松、很刺激,所以才有市场。
反过来,有立场、有追求,就有说教;除了唐太宗,从未听说任何人喜欢听说教。
中国1930年代有一个有重要历史地位的出版人邵洵美,中国晚清最会做生意的盛宣怀的外孙。
邵洵美实在有钱,又实在风雅,他爱好新文化,文人的聚会只要他在,永远是他买单;如果他不在,就AA制。惠及包括鲁迅在内的几乎所有1930的大小文人,简直就是齐国的孟尝君、雅典的泰门。
他开一个印刷公司,进口了德国当时最好的彩印设备。承印新文化杂志、月刊、书籍。无奈就是不赚钱。从来不赚钱!活到30几岁上,终于把个金山吃光。有追求的文人是财神爷的死敌。
或说鲁迅是个有立场又有市场的文人。我看原因是他的骂功有娱乐性,正适合广大人民以革命的名义偷着乐。
呜呼!在商言商。
媒体的“劣币逐良币”法则
木然
星期三的《一本政经》节目,邀请了刘天赐兄与我们一起做节目,话题本是谈龚如心的遗产风波,岂知一位听众的电话,令我们转了向,回到媒体报道的品格。
讲到媒体报道品格的判断,当然不仅仅是停留在新闻的真假上,这个标准很容易把握。假的新闻,没几天就会被揭露出来。像早年的“陈健康事件”,记者单纯为追求新闻效果,出资给陈到深圳召妓;还有近日发生的台湾TVBS事件,该电视台播出一段自导自拍的黑道持枪呛声假新闻,警方介入调查后,揭出电视台从业员为追求新闻效果,不惜自制新闻,导致总经理李涛辞职。
媒体报道的品格,除了真实之外,更重要的,是强调健康的引导。
龚如心逝世,香港媒体铺天盖地,史无前例。某报用十多个版面渲染,比当年邓小平逝世还要大阵仗(势头猛),观其内容,焦点全聚在龚的遗产分配上,至于龚小姐对香港社会发展所作的努力,用字甚悭,几笔带过,这就是今日的媒体。
再往前看,则是徐步高案。媒体配合法院,天天凸大头条转播,用赐官的话说,好看过连续剧。有起因,有转折,有悬念,有隐机,还有推理……一幕接着一幕,搜尽徐步高个人点滴私隐,像赌博,像嫖妓,还有喜欢看《狼图腾》,至微至细,点滴不漏。
而在徐、龚两单新闻中间,当然就是那位两度赴港的杨丽娟。这位刘德华的“粉丝”,为见偶像令到父亡家破,媒体天天跟踪,队伍浩荡,从兰州至深圳到香港,一路直播,惊心动魄。
在西方,新闻界里有句行话,叫“Sex sells”(性是好卖的)。梅铎当年接手《太阳报》后,深知道报纸盈利的关键点在于“性、体育和比赛”,所以,色情、丑闻、肥皂剧、王室秘闻一直是他所追求的主题,很快,《太阳报》的发行量一路飙升。
中国文化比较忌讳直接谈性,媒体亦不例外。所以,不敢公然谈“性”的媒体人,则将视点放在社会新闻上,因为这是传媒追求轰动效应最钟爱的东西。
问题是,媒体在报道社会新闻的时候,着重点是什么?是为追求轰动效应,还是追求健康的引导?前者可以不顾良心,不必考虑“教坏小孩”,沉湎于荒诞离奇以及哗众取宠的情节放大,结果导致新闻向“痞俗”和“恶俗”化发展,最终失去了新闻的本义精神。这样的新闻观,民众虽不赞成,但却有市场。因为人有好奇心,因为生活的沉闷,因为电子化的出现,令“痞俗”与“恶俗”有了流行的市场。
“痞俗”与“恶俗”的流行,会令我们失去什么呢?
英国商人、金融家托马斯-格雷沙姆是伦敦证券交易所创办人,他被称作“证券之父”。格雷沙姆最著名的理论就是“格雷沙姆法则”,也就是“劣币逐良币”法则(bad money drives out good)。
“劣币逐良币”的法则内容是这样的:假如,一个国家开始发行的是面值是1元的银币,过了两年又发行同样面值的铜币,这两种同样面值的货币同时流通。这时,你会把手头的银币花出去吗?如果你是个思维正常的人,肯定不会。你会设法把铜币找给别人,把拿到手的银币存起来。因为银比铜贵,把银币收藏起来日后可以卖高于面值的价钱。银币很快就这样退出了流通,市面上流通的都是铜币。
“劣币逐良币”经济法则所揭示的哲理是:流行的并不见得是好东西,好东西并不一定会流行起来。
纽约时报专栏作家安东尼-刘易斯曾就新闻“痞俗”与“恶俗”的流行发出警告。他认为新闻界也有自己的格雷沙姆法则,在争夺读者(或观众)的竞争中,存在着让诽谤性丑闻和煽情的消息驱逐严肃新闻的倾向。竞争的结果是劣质作品盛行,优质作品逐渐消失。
确实,媒体盛行不健康的“格雷沙姆法则”,会推动以“多数法则”行事的媒体大兴低俗化之风,结果是给社会和公众带来很大的危害,怎么办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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