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出海人員名單:
指揮組:羅就(總指揮) 柯華 曾健成(阿牛,娛樂部搞笑部長兼電腦贊助商)
保釣志愿者:
香港:陳裕南 鄧立仁 黃清和(衛生) 古思堯 劉碧堅 EDMOND莫 陳多偉 林灼光(通訊工程) 徐百弟 何漢文 王國豪(音響) 王浩泉 潘龍海 陳啟業 袁漢華
美國:柯耀冰(隊醫)
澳門: 伍錫堯 鄧健松
中國大陸: 梁振
加拿大: 朱文征(定遠,打雜員,攝影兼導航、通訊輔助)
澳大利亞: 江德恩(航海顧問)
香港蘋果日報記者: 黃冠華 蔡志郁
船上工作人員: 石桃勝(船長) 張志雄 王志明 鄭錦華
共30人
岸上支援組(不全):
總指揮: 古桂耀
副指揮: 張尚明
民間電臺: 楊匡 符偉樂 潘達強
網絡: 關蝶影
其他成員: 何俊仁 區伯權 梁國雄 黃偉志 何姨
船只修理支援: 中國臺灣行政院海巡署
友情出演:
日本海上保安廳官用海盜船十四艘並飛機三架 香港燒豬一只
(以上排名不分先後)
2006年,10月22日,保釣二號出發。
十二點三十五分,船只仍在准備中,大批物資裝載。船上溫度甚高,熱。
十三點五十分, 船只啟航前往尖沙咀碼頭,與市民合影留念。
十五時十分,保釣二號離開尖沙咀,正式航行出發,前往釣魚臺。船上第一次開飯:燒豬、焗雞,是祭神后的福物。
當前位置: N27*17.097, E 114*13.821,航速十節。
十六時整,A/B/C/D四組人各自點名,確認安全並最后一次宣告安全事項。點名后整理出艙位來,人員分批休息,保持體力。
十九時三十分,第二次開飯:燒魚,白菜,酸菜燒鴨,干飯。海浪不大,無人反應暈船,飯不夠吃。
這是大家在后甲板用餐的情形:
當前位置: N 22*14.878, E114*50.398,航速8.8節。當前航向: 82度。二十時三十分將進行第一次短波通訊,頻道121.
2030 與岸上建立聯系,信號甚差,失真。
這是林灼光在測試通訊器材:
2006年,10月23日,保釣二號航行中。
0545 當前位置: N22*40.271, E116*18.649. 航速9.0節,航向63度角。全員正常,無暈船,大部分仍在休息中。
漁船沿大陸海岸線航行,海浪及風均小,航行平穩。日出時間約在0600。
0730 開始早餐,咸魚,咸蛋,稀飯。
0755 開始第一次通訊,未能建立聯系。 當前位置: N22*47.829, E116*37.995, 航速9.4,航向68度。海圖尺規作業表明,當前距基隆港約330海里,計划北京時間24日2000到達基隆附近會合點與台灣兄弟們會合。
圖上作業照片:
1300 開始中飯,海浪漸大,水潑上后甲板用餐處,大家就著海水吃飯。
1350 當前位置: N23*09.514, E117*32.107,航速8.3節,航向75度。船只風浪尚不影響正常作息,大家輪流去洗澡。
1530 通訊聯系。氣候惡化,開始有人暈船
2006.10.24
全天氣候惡化,船只搖晃極為劇烈,大部分人暈船,凌晨時分黃師傅摔傷,衣服上到處是血。
當天通訊呼叫信號仍差:
1540終於開始嘔吐,此前一直在半昏半睡的恍忽狀態中,下午時起頭痛欲裂,喪失工作能力,不能協助通訊。當晚發動機故障,數次劇烈震動及發動機怪聲,可以感覺到機房傳來聲音不正常。入夜后船上人員情況漸漸好轉,船只顛簸劇烈,大家相互幫助服藥、取食。此日只吃過餅干數片,干果數枚。
2006.10.25 0910,位置 N25*16.442,E121*24.361,航速55度,海況轉良。全體船員早餐完畢,人員基本正常,無暈船情形,船只近台灣海岸航行。此時確認船上故障情形:三部發動機中主機故障,兩部副機皮帶存在問題,僅能低速前進,同時消防水泵在為主機供水冷動中壞掉。
1130 遭遇台灣地區寶星號巡邏船,認為我方已入內水,要求停船檢查。我方請求修理發動機零件並傷員看護,對方要求我方退出12海里線,因我方國語並不好,對方又不會講廣東話,溝通不便利。停船時位置: N25*20.351,E121*34.387 停船后對方用快艇送來醫官,檢查傷員認為無大礙,要求保釣船退出12海里線。經與金介壽求援協調,金助手買零件並派人送來,協商時間:1320,此時海巡署依然在船。
1350,確認皮帶型號,對方將帶零件來。此后發生事件由3號錄像帶確認時間:
等待至傍晚對方送來皮帶及電機,經確認仍需兩個部件,且有的不配套,又發現主機水泵漏水,軸承很可能需要大修。我方請求入港修理,被拒。氣象信息明日海上有七八級大風,如駛離12海里,在海上機器再壞,將發生極危險事態。台灣方面答復我方未按程序進行求救,不能進港。我方即施放求救訊號,並向香港海事救援中心(後稱港援中心)求救,港援中心在了解事件後,表示我方沒有即時沉沒危險,無法援助,建議我方跟台灣申請入境維修船只。我方表示台灣方面拒絕受理,港援中心表示可以跟台灣海巡處聯絡,了解事件。此時台灣海巡人員要求離船,保釣二號於是直接駛往港口要求修理,對方巡防船又攔截,我方再次求救。隨后經協商,對方同意我船按申請程序停泊並協助維修,最終在基隆附近一個叫野柳的地方找了一處避風的淺灘拋錨,此時航速已降至二節。期間再次攔截,要求我方提供電台呼號,我方應要求提供。
入夜后海防署來數次,上船解釋情形,雙方各有辦事程序與原則,唯以相互理解為要,賓主相諧而散。如一切正常,明日修好即可出征。
這是柯華指揮在電台上呼叫:
2006.10.26
上午10時台灣海巡船來訪,並送來技工二人。技工認為船只故障並不嚴重,但要多備備件以防損耗並更換更多皮帶,同時認為現在情況下無法確認軸承是否真的磨損,而軸承故障的可能性較小,決定加工另一個零件並更新皮帶。海巡署並收走了所有人証件備查,所有經過均和諧無沖突。
中午吃飯,送來各種零配件,主要是各型轉帶及一部電機。保釣船船員則努力給舷窗外挂有機玻璃板,以防日艦水龍,同時准備各種應急工具。前日大風將船上大部分旗幟、橫幅摧毀,有的鐵杆並發生彎曲,大家加緊勤務與修補工作。海巡署發還了所收走的証件,黃師傅的身體也漸漸復原。
這是機艙修理時的照片:
機器修理的結果,初步確認工作正常,但不能肯定軸承磨損與否。下午17時左右,突然情況轉變,我船從臺北得知臺北已有公文同意我保釣船進港,於是要求進基隆港修理、補給,被海巡署拒絕。雙方談判破裂,海巡署人員離開保釣船,我方開船打算進港,但海巡署一再要求我方尊重其法律與辦事程序,並明確表示我方在沒有主動向海事處申請時,是不能進港的。大家最后認為台灣地區的行政辦事與香港或有不同,我方順應其要求再次拋錨,同時與臺北再度確認。十八時左右,台灣海巡船重新送來一些備件,並再度確認海巡署沒有收到任何批示公文同意我船入港。
十八時三十分左右收到更新消息,原來形勢有變:臺灣當局領導高層下了決心不准許我們停靠任何港口,並台灣不可能出動任何保釣船只與我船策應;同時台灣保釣人員因種種原因也不可能加入我船一齊行動,此次行動只可能是我船孤征釣魚島。這些年來政治情形常變,大家也習慣了收到此類壞消息,並無太多反應,只是有人回想起十年前兩岸聯手保釣的情形,如今卻連泊港都如此艱難,不免嘆息。
此時收到的氣象信息為:二十七日與二十八日的海情都是六或七級風,大浪,兩天天氣沒有差異。既然能排除的故障已經處理掉,巡防署還幫我們買了十桶機油及六條備用輪帶,在台灣內水拋錨的理由快不成立,我們的時間是越來越少,繼續停泊只是徒然耗給養,無其他意義,指揮組決定立即孤船出征。
十九時舉行全船人員大會。指揮組宣布決定,所有人先后發言,並確認幾條原則:
一、保釣過程中不許可有任何過激行為,一切聽從指揮。柯華重點強調,保釣運動是民間抗議活動,任何人的傷亡都容易導致保釣運動受到意外的挫折與打擊,個人的沖動對整個事業將會造成嚴重的障礙,任何人必須以政治和大局為重,不能意氣用事。
二、所有人必須做好安全准備工作。二十一時出發的話,凌晨三四時就會進入日艦雷達搜索范圍,隨即會遭到跟蹤。因此所有人必須在睡覺時就備好救生衣。所有行李、物資全部重新整理,通道要通暢。
三、要盡一切可能返航。因沒有其他策應船只,一旦船只不能返航,讓日本人帶走,會造成其“有效治理”的口實。一切行動都要考慮到我們是孤船作戰,而且要盡量全身而退,以防對保釣運動造成負面影響。
船長向所有人講解各種救生要領及救生筏用法、落水時的自救等,重申如船只沉沒,所有人應接受人道救援,不要在海上自殺。
這一天是劉碧堅兄弟四十六歲的生日,船上煮了大桶面,並難得地供應了辣椒醬一瓶,所有兄弟為他祝壽。吃完飯,大家開始准備各種裝備,二十一時整,迎著大風保釣船出發,大家高呼保釣口號。船上各種旗幟迎風飄揚,艙室打掃一新。
十月二十七日
凌晨二時四十五分,醒來一次,艙外無軍艦影蹤。
凌晨四時,通訊部長兼副部長並辦公室主任、秘書長林灼光(下屬通訊兵一名:定遠,嘿嘿)發現不明船只一條,不斷以探照燈照射我船。公海上如此舉動甚為無禮,然夜尚深,無法確認對方身份。
凌晨五時,再次醒來,估算航程距釣魚臺尚有三四十海里,窗外已有雪白燈光閃過,明顯是艦船跟蹤。全體起床,加緊時間洗漱並吃早飯。
凌晨六時來到駕駛室。海上七級風,大浪,陰天無日出,略有霧。雷達上量程1.5海里內顯示四個小點,但目視只看到外面有兩條日本海上保安廳官用海盜船。此后過程的具體時間與經緯度位置以錄像帶中報播為准:
距釣魚島27海里時,日本海上保安廳官用海盜船數量開始增加,可以看到有五條軍艦若隱若現,且不斷變換航向。
這是高速接近的日海盜船:
大風之中飄揚國旗:
距釣魚島24海里時,已可看到七條日本海上保安廳官用海盜船,雷達屏幕上小點太多,無法確定具體數目。日海盜船向我船打出橫幅與電子告示板,警告我船不得進入所謂日本領海。其廣播喊話直接以“保釣二號”相稱我船,顯示其對我船行蹤早有掌握。我方所有人員各就各位,鎮定樂觀。
距釣魚島20海里,日本海上保安廳官用海盜船開始不斷增加,且有直升機二架、固定翼飛機一架在我船上空盤旋,固定翼飛機襟翼似有放下以增升力。我船左舷有日本海上保安廳官用海盜船五條,右舷有日本海上保安廳官用海盜船七條,距離最遠的是一條載有直升機的指揮船,在數海里之外,而最近的海盜船不到一百米,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日本海盜的面孔,均制服黑衣,面無表情或表情沉滯,似乎心中有憂傷不能決之事。
日海空偵察情形:
這是逼近的日本海盜船:
冒著敵人的炮火:
各海盜船開始不斷變換隊形,交替接近並廣播或用電子版顯示信息。唯其廣播音質極差,海上大概只能聽出是呼叫我船為“保釣二號”,音量時大時小,似電路接觸有不良情形,而電子版字幕滾動又快,不知所云,連拍攝都不容易抓個好鏡頭。日本海盜船開始交替從我船前方快速駛過,頗似近代艦炮對戰時搶佔“T”字橫頭的做法。
敵從我船頭二十米處快速穿過的情形:
交叉穿越並施放濃煙的日海盜船:
這些船只中以PS04號海盜船較為專業,其通過我船船頭時相距往往不足二十米,時間計算甚為准確,而PS06號海盜船則素養稍差,距離都拉得大一些,最大的一次兩船相隔高達五十米之遠(所有距離均為七級大風中的目測,考慮到海上有大浪,我船又在全速前進,故會有不准確之處,敬請諒解。如PS06號海盜船船長對此有異議,亦歡迎來函指正)。
日本海上保安廳官用海盜船在交錯航線的過程中並用高壓水龍對我船進行射擊,兼在船尾施放煙霧。我船繼續全速行駛,舷窗外挂的有機玻璃板被弄得濕透,能見度下降,船舷也有相當之積水,前日打掃過的甲板又被沖刷一遍,而煙霧對我船完全無用,因為風太大,一放出來就吹散,徒然污染環境而已。日海盜船還在不斷用廣播時斷時續地喊話,我船指揮主要是講廣東話,對他們的普通話甚是不能理解,只能半聽半猜。
日海盜艦水龍攻擊:
距釣魚島還有十四海里時,我們已能看到釣魚島,此時日本海上保安廳官用海盜船PS06號與其他幾條海盜船開始撞擊我船:先是用高壓水龍掃射我船甲板人員與舷窗,然后故意落在我船后面,突然航向與我船交錯並加速,在海浪中兩船都劇烈起伏,距離迅速靠近,隨后發生碰撞。日海盜船上的泡沫等物洒在我船船沿到處都是,並有船舷破損碎片留下,我船的欄杆與船體有相當破折,船上金屬扭曲之聲不絕。此時船舷另一側往往會有另一條海盜船對我船用水龍進行掃射,我船船員則大部集中於后甲板上(船舷兩側已不能立人)。我方船員堅持民間抗議的立場,無過激行動,僅對用水龍攻擊我船或撞擊我船的海盜以雞蛋表示不滿。日艦反復用水龍掃射后甲板,加上海浪不斷涌上,立足困難,所幸出發前早有准備,拉有數根繩索以利固定,此時便靠這些繩索在甲板上與日海盜船對峙。
這幫海盜心里其實也害怕:
船只距釣魚島十二海里時,日本海上保安廳官用海盜船PL08號迅速駛近。這是一條指揮船,有兩個直升機升降場,長度並排水量都較其他海盜船大出許多。PL08開始反復在我方船前駛過、鳴笛,並從側翼威脅我船。PS06則在另一側或夾擊,或用水龍策應(此海盜船專業素質似較其他海盜船為差,卻懂得緊跟長官行動的道理,其船長平日里一定長於搞人際關系),另有一條海盜船看不清舷號跟在后面,交錯撞擊我船。更遠一點的海面星羅旗布,盡是日本海上保安廳官用海盜船。
PS06和PL08編隊攻擊的圖片:
這是我神聖領土釣魚島:
邊噴水龍邊撞擊我保釣船的日本海盜艦:
后甲板拍到的攻擊瞬間:
攻擊中的日海盜艦:
水龍轉平射,攻擊甲板人員:
日本海盜船上的船員性情甚為有異。PS06在撞擊我船時我船員向其回敬雞蛋,船上的日本人便做大怒狀,手指向我船員,口中念念有詞,似乎是在說些你再敢扔我便要如何之類的話。我船員再擲雞蛋,他便很靈巧地將脖子和手一縮在盾牌后,聽憑雞蛋打在盾牌上,過得一會他又伸出頭手來大喊,有如七龍珠中的龜仙人一般靈異;而PL08號大艦上的一位年長胖海盜則甚有幽默感,在撞擊時他們船上也收到雞蛋,他便伸出雙手面露笑容,做出歡迎手勢來。惜我船船員投擲准頭有限,未能向其贈送足夠雞蛋表達意見,至今為憾。
日海盜圖:
在駕駛臺上拍到日艦用高壓水龍攻擊我船的情形,當時我們就在后甲板對抗:
交錯攻擊的日艦,注意一條還在噴水,艦首有撞擊的痕跡:
右舷遭到攻擊后的情形,日艦也留下了傷痕:
雞蛋還擊的場面:
我船在攔截中全速開往釣魚島:
右舷遭到PS12的攻擊,注意日艦上的擦痕:
左舷逼近攻擊的PS06:
在甲板上拍到的敵海盜船:
駕駛臺上拍到的撞擊的一瞬:
兩船相撞:
撞擊發生,碎片四濺:
一側撞擊一側被水龍、海浪輪流沖刷,腳下如油一般滑偏又起伏不定,甲板之外是波濤不定的大海,身邊數尺即是敵船與我船的船身在不斷撞擊,到處是金屬刺耳的磨擦聲與物件破裂的聲音,心底很清楚生與死在此時只是一轉瞬的事情,只要失掉平衡滑倒便會出現不測,但還是要用雞蛋和對方抗衡。在七級大風中搖晃的小船畢竟是堅持不了多久的,距釣魚島還有11海里時,保釣二號便在兩側夾擊中停了車。過得一會,船只調了頭,日海盜船見我船調頭,於是也拉開一點距離。柯華來到后甲板,通知我們全體到前甲板去。
走過四處狼籍的船舷,躲開變形的鐵欄杆來到前甲板,柯華告訴我們,機房內發動機冷卻水管被撞破裂,繼續下去很可能導致機房積水、輪機停車與進水失控,故不適合再與海盜船對抗,現在進行陳毓祥先生的紀念儀式。我們大家也知曉本船狀態並不好,於是發了白花,開始為十年前犧牲於釣魚臺海域的陳毓祥先生舉行悼念。
陳毓祥先生悼念儀式:
接著我與梁振拿出廣東保釣同仁孫偉威兄弟的遺物與遺像。孫偉威兄弟也是熱心保釣的同仁,惜於去年病逝,臨終時囑咐要把遺物留在釣魚島海域。多少年的艱辛,到現在仍是一葉小舟風波中與日本海盜船對峙,師出未捷而同仁相繼離我們遠去,今后再飄落於東海的,又會是何人?風起浪涌,很快將遺像卷入海內,想起物是人非,世事滄桑,不由黯然淚下。
孫偉威先生悼念儀式:
遺像入海:
同仁逝去,大家悲傷不已:
儀式舉辦完畢,大家利用日本軍艦撞擊留下來的泡沫,制作了一個飄流浮標,上書打倒日本軍國主義幾個大字立於海面,雖經大浪而不倒。船只啟航駛離釣魚島,此時航速只有三點五節。
漸遠漸去的釣魚島:
來到駕駛室,船長告知輪機艙撞擊之中有漏水情形,故不得不停止對抗。所幸搶修之下漏水情形已被制止,輪機尚能工作,有鑒於前天機器故障時的情形,羅就、阿牛、柯華在甲板上召集所有人再度開會,投票表決是回去再戰還是返回香港(三位指揮講明情況但不參與投票),超過半數的人認為單船再戰已無意義,一旦船只不能返航,讓日本人拖帶反而更加不利,於是按表決結果,船只繼續返航。日海盜船仍跟在后面,但都拉開距離,不駛入雞蛋投擲范圍內。此時清點日海盜船,目視范圍內為十四艘。
被撞變形的船頭:
船舷變形:
是日11時,船只駛離中國釣魚島周圍水域,在大浪中回航。所有人都被水龍或海浪沖得全身海水,漸感身上鹽粒板結,攝影機亦進水故障。船舷發現日本海盜船與我船相撞時的油漆與鋁片若干,日船上的泡沫落得我船到處都是,側舷欄杆變形或脫落,艙內污水四溢,系高壓水龍之賜,不得不進行清理。輪機艙之漏水已得到控制,航行安全暫時不受影響。日本軍艦一直跟蹤到下午,一度有人提議回去再戰,考慮到沒有友船支援,萬一在七級風浪中停車將無退路,被否決。
下午電力中斷一次,迅速修好。16時機艙傳來陣陣糊味,懷疑是電路起火,檢查証實是皮帶磨損的氣味,雖不正常,但我們在台灣已得到足夠的備用皮帶供應,可繼續航行。下午浪仍甚高,所有人疲倦不堪。若干人的攝影器材發現進水故障。
10月28日
早晨0700,起床,0730早餐。本日風大,雖順風亦顛簸不堪。
終日整理資料文件。1820晚飯,居然有白菜,甚為欣喜。連日補給斷絕,菜蔬日少,茶葉亦漸不繼,能有白菜實是難得。
10月29日
凌晨0020全船電力中斷一次,搶修后恢復。大家對故障已習慣,不再有任何訝異。
0730起床,天氣良好,順風相送。船長將所有給養悉數取出,有白菜、冬瓜等存貨。連日少食菜蔬,用白菜湯與冬瓜送飯一碗,極甘美。
船只進行清潔勤務工作,清洗收拾救生衣、帆布等物資,晚上大家煮糖水等物。
這是三十日歸來時大家一同合影的照片。躺在前面的是蘋果日報的記者,他們此行最為敬業,不俱危險勇往直前,令我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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