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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哥华的单身女人们(真实系列)

发表于 2006-1-18 21:11: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邂逅,辗转中的开始与结局——温哥华的单身女人们(1)

嘉宾简介:高飞。女,1976年10月出生,籍贯上海。1997年毕业于浙江广播学院播音系。返沪从事媒体传播工作。2001年赴澳留学,辗转布里斯本和墨尔本两市,先后获新闻和大众传播学硕士学位、旅游学研究生文凭。2004年,移民加拿大,现居温哥华,就职于华文媒体,记者兼编辑。

问:28岁的人生当中,你走过了多少个城市?
答:主要居住过五个城市。上海、杭州、布里斯本、墨尔本和温哥华。

问:如果让你给每个你走过的城市一个贴近女性生活的形容或比喻,你将如何描述?
答:我觉得上海好像一件短裘皮大衣配蕾丝花边纯棉短裤,是华丽与体贴、虚荣与魅力的结合;杭州仿佛一件真丝吊带连衣长裙,妩媚温婉,但也撩人,厅堂和卧室两者兼宜;布里斯本是一套牛仔比基尼配夹脚鞋,热情性感,单纯随意;墨尔本是深V字领的羊绒衫和齐膝的西装短裙,严谨雅致中带着冷傲;而温哥华是一个更多元化,多面性的城市,她是女人收藏的各款波鞋,实用又时髦,若隐若现地辅衬出女人小腿的美丽弧线。

问:非常有体会的比喻。作为一名单身女性,邂逅了这么多的城市,自然不会缺少和异性的邂逅,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答:我觉得,每个城市的不同个性,会激发起人的性格中与之相似的一面。以我为例,住上海,我是物质女孩,并以此为傲;住杭州,我变得情感丰富而悠闲;住布里斯本,我变得更加开朗和懒散;住墨尔本,我讲究衣着且注重自我。不同城市的特质,赋予单身女人情感上的不同需求,只要合适的男主角出现,当然就干柴烈火了。但是,一旦离开了那个城市,单身女人的注意力就再次转移,也不会对上一场爆破遗留下来的残渣有太多兴趣了。反之,如果一个城市不能带给单身女人这种刺激,这种期待邂逅的渴望,她一定不久就会离开的。

问:出国之前呢?你在上海和杭州都生活过,你是从那里开始自己的邂逅的吗?
答:是。到杭州那年我18岁,情窦初开的年纪。他是我的同班同学,来自山东,有着山东人的执著、幽默、圆滑和内秀。那时我们高唱着张艾嘉的《爱的代价》、赵咏华的《最浪漫的事》,到断桥残雪看夕阳,到满陇桂雨觅诗情……但是最后,悲欢离合还是化成了一棵无花果树。毕业后,我和他再也没有见过面。

问:是因为初恋失败的伤害,才促使你寻求邂逅?
答:完全不是,到澳洲时,我没有期待我要邂逅任何人。我当时已经结婚。
大学毕业后,我回到上海,和一个中学同学坠入情网。我非常热切地爱着他,觉得他是唯一一个可以把我从初恋的伤害中解脱出来的人,也是值得我用一生去相守的人。他各方面都非常优秀,上海人,骨子里的优越感咄咄逼人,但我喜欢。虽然当时,我们即将分赴澳大利亚和英国留学,但还是开了结婚证书,以证明我们相爱的决心。我到了澳洲之后,没有任何其他想法的,更不期待任何邂逅,一心只希望把学业完成,早日回到他身边。

问:那你在澳洲还是邂逅了,对不对?
答:嗯。是的。一个澳洲男孩,我的室友和校友。

问:那么是什么原因使你在背负婚姻责任的同时,愿意邂逅这样一个西方男孩?
答:很坦白地说,四点。一我寂寞,我需要有人在身边倾听我的苦涩和矛盾;穿上新裙子需要有人给我真诚的欣赏;汽车半路熄火,需要有人飞车过来救我,安慰我修车费不会很贵......二分居让我们夫妻感情急剧淡漠。三那男孩的执著和热切。他坦白得像一张纸,也热情得像一团火。他不管我比他大多少,不管我是否已婚,都要追求我;并劝我要真诚地聆听自己的心声,不要压抑地面对人生。这样的理性和感性,是我之前在中国人身上没有看到过的。四我需要练习英语,谈恋爱不能不说是一个很好的手段。

问:那你如何面对你的丈夫呢?直截了当告诉他真相,还是隐瞒回避?
答:隐瞒回避。在当时,我没有勇气对他说出真相,我也不能说出真相,因为真相会把他毁了的。而后来我们最终决定放弃这段婚姻,我也没有对他坦白过真相,因为我是很自私的,为了保护自己,我只能对别人不公平了。或许,欺骗的背后,也是对他的一种思虑,因为男人在这些方面永远是软弱的。

问:处在两个男人中间的时候,你是怎样的心态?
答:我当时心里充满了负罪感,甚至就想两样都不要了,宁可单身,让孤独作为我的惩罚,也不要纠结于感情的欺骗和矛盾中。所以,在我第一个学位拿到以后,我搬去了墨尔本。我和澳洲男孩的一段也就结束了。
问:你搬去墨尔本之后,有没有再邂逅人?
答:有过,但那种是轻飘得可以被风吹走的感情,更直接地说就是用性来维持的感情。

问:很多局外人觉得,一个女人和东方人分了,和一个西方人好了,其中性是起了一个很大关系。你觉得东西方人之间,性的差别大么?
答:我觉得欲望是一样强烈的,能力也是差不多的;只是西方人在性体验时,更富有激情更愿意投入,而且,他们也更喜欢去探讨、研究性。哪怕一般的男女朋友之间,性及其器官也是年轻人常常谈论的话题。我觉得这样反而是一种健康的态度。性本就是成人生活需要的一部分,与其像东方人那样遮遮掩掩,装模作样,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积极地讨论,明白地交换意见,大胆地追求身体的愉悦。

问:在美国有过调查,素不相识的男女两人,在第一次约会之后,发生性关系的比率高达30%。在你的观察或者经验中,这个数字可信么?
答:我觉得可信。西方人的性观念和我们的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概念。性就是性,除了让身体愉悦之外,可以不和感情、认识时间的长短和未来的生活发生关系。一夜情发生之后,又成陌路;即便成为朋友,也不代表我就要对你负责。调查显示,仅5%的加拿大男性认为发生了性关系就意味恋人关系成立了。

问:一般人都认为,男人是先有性,后有爱。现在,作为单身女性,你觉得男性,他除了爱你以外,是不是还有一种欲望的索求?
答:当然。欲望是"异性相吸"的根源。我觉得这种欲望有三种表现形式:对肉体的渴求,对灵魂的占有,对灵与肉的综合控制。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难以免疫,除非你的性取向是另一类的。
不过,不同的人所受的教育,生长的环境和性格有不同,因此欲望表现的程度和形式也会不同。女性比男性含蓄,所以对欲望的掩盖更周到;西方人比东方人开放,对肉体的渴求更直接更强烈;东方人通常很讲究灵与肉的一致性,可是很多西方人,特别年轻一代,对此不以为然,甚至很容易做到把灵与肉分开,他们觉得灵与肉的快感是不同,能够达到一致是可贵的,但如果不能,他们也不必守身如玉,苦熬苦等,身体的满足最重要。不只是男人,西方女人也一样,不过她们通常对自己肉体有很强的保护意识。

问:离开墨尔本,来到温哥华,你有没有作为单身女性的无拘无束的心态?
答:说实话,来温哥华之前,哪怕现在,我都没有什么太多的期待。我想如果期待低一些,我会对现实生活更满意一些。特别是当我经历这么多情感的波折之后,我相信,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不会去爱,也不值得被爱了。看看那些曾经在我手中失去的感情,哪一个不是轰轰烈烈,信誓旦旦,可是到头来,说不要就不要了。在我没有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之前,我不能再奢求感情了。

问:你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在自己将来的婚姻和情感方面产生了怀疑?
答:对,很大的怀疑。我到底能不能和别人在一起生活,到底能不能承担一点责任,到底可不可以向别人许下诺言,并履行它?还是我永远是一个自我的人,在甜美贤淑的外表下带着一个放任的灵魂。

问:那么,在温哥华这个东方气味也很浓的城市里,你感觉,你将来会邂逅一个东方人呢,还是西方人?
答:我觉得西方人的可能比较大一点。你看我脑海里想的一些东西是很多东方人所不能认同的。我的历史也是很多东方人所不能接受的。如果选择他们,可能我的经历会变成一颗安置在婚姻上的定时炸弹;而选择包容性强思想开放的西方人,他们也许会视我的经历为我的一种财富,是帮助我成长和个性发展的饲料,从而和我开始崭新的生活。

问:辗转了那么多城市以后,邂逅了那么多人,你有没有感觉温哥华是个较为永久的落脚点了,可以在这个城市,等待下一段婚姻,寻找做妻子做母亲的感觉?
答:三分之一的我是传统的,早早打好腹稿要找什么样的老公,养几个孩子,买什么样的房子;但三分之二的我是喜爱幻想,不安现状的,期待着下一个城市,下一份精彩。所以,在那些孤独夜晚,我总会辗转难眠,许多个我在脑海里打架辩论,要给自己找一条最好的出路。这就是单身的困惑吧。
意识觉醒后的彷徨——独立温哥华的单身女人们(2)

嘉宾: 何清 主持: 丁果

嘉宾简介:
何清:女,1966年出生,籍贯河北石家庄。大专学历。1992年与丈夫以考察身份一同赴美,后在美长期经商,育有一女一子。2000年 12月,全家移民加拿大;但为维持在美业务,何清携女儿赴加居留,而其丈夫与儿子继续留守美国。现其家庭仍处于两地分居状态,何清在温哥华自然属于单身女人

问:听说你现在晚上常常会做噩梦,是什么样的梦呢?
答:最近,我常常会有这样的噩梦:梦中我丈夫悄悄摸到我的床边,伸出手要来抓我的脖子。而我总是在这个时候一下子惊醒,吓得一身的冷汗。或许,在生活中,我对仍然属于丈夫定义的那个男人,已经产生了不可逾越,甚至不可理喻的隔阂。

问:是否可以从这样的梦来推测,你正处于来自丈夫的巨大的压力之下,你的内心充满了挣扎和恐惧?
答:压力的确是来自我丈夫。分居三年来,我们之间经历了狂风暴雨、恶言相向、心力交瘁和事不关己的多种阶段,现在已经完全处于冷战状态。 2002年圣诞节,他首次提出离婚,当时我心里还打了一个冷颤。但不久后他重病住院,我却一点也不想见他。内心挣扎了很久,才彻底地明白,这不是无情无义,而是对他已经没有了要去关怀的感情,他已经成了陌路人。不过后来,出于义务,我还是去美国看望了他。而为什么我会感到恐惧,唯一的原因就是我的儿子。离婚对我或许是一种解脱,但对他,则是无情的伤害。

问:你们当时是带着满心的期待去远赴重洋的。那么在充满了传奇梦想的美国,你们的创业之梦有没有实现呢?
答:在创业方面,我们在美国做得相当不错。到了美国后的头三个月,我们做保姆管家之类的工作。半年以后,一个朋友的回流让我们从他手上买下了一个小小的排版打字公司。一年多后,一位客户介绍了一个来美考察的旅行团,从此,我们就兼营起了旅行社的生意。他跑客户,我管内勤,最后,越做越大,越做越好。

问:你们俩在美国共同走过了一个耕种到丰收的过程,为何这份经历没有帮助你们的感情和婚姻生活更上一层楼,并使你们之间的纽带变得更坚韧?
答:创业好也罢,差也罢,我们的感情生活也都没什么变化。反正就是两人向着一个目标,屏住一口气,共同努力,归根结底,还是“过日子”。因为忙着赚钱,交流感情的机会很少,夫妻生活过得也少。他是我的男人,我就会对他挖心掏肺的好,以他为生活的中心,一起奔小康。那时的我对感情没有太多的要求,不琢磨,也不烦恼。
问:看来你不是一个自我精神意识强烈的人。从石家庄到三藩市,即便地域和物质生活都发生了变化,只要你心中的男人还是唯一的,你的精神生活也就不会有太多改变。
答:至少来温哥华之前我都是这样:一个没有太多的独立意识的简单的女人,在精神上非常依赖男人,总是跟随着生活的脚步走,或者说,跟着我的男人的脚步走。从中国到美国,我只觉得地域发生了变化,而我的精神生活却没有波澜,也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思考和反省。我也不想要波澜,因为婚姻是完整的,或许,那个表面完整的婚姻就是一个无形的思想牢笼。

问:一切虽然平淡,却完整安逸,让你觉得满足。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又离开了美国的家,移民来了温哥华呢?你刚到温哥华时的状态是怎样的?
答:这是我丈夫的计划。我们一直无法获得美国定居身份,所以就把目光转向了加拿大。加拿大移民比较容易。移民后,我们就能获得去美国的长期旅游签证,这样,生意也能照顾了。然而,如意算盘的代价就是我们必须分居:他需要留在美国继续照顾生意,我需要留在加拿大住三年的移民监。我不希望分居,所以,对这一想法一直很抵触。但是,他却非常坚持。在无奈之下,我只能接受他的安排。刚来温哥华的头几个月,我带着儿子在这里生活。我们俩通常睡到中午才起来,去麦当劳随便吃点东西,就回家,连电视都不想看,晚上很早就上床睡觉了。整个生活完全是无序,没有目标的。

问:生活的无序,是因为对温哥华不适应,还是因为你突然离开了你丈夫,产生了强烈的失落和茫然?
答:以前,我和他在一起虽然交流不多,抒情也少,但实实在在,他就是我的依靠,我的一切。可是分居了,这种依靠就没有了,心里空落落的。其次,来之前律师还跟我们说,没关系,加拿大和美国的边境挺松的,到了加拿大不久就能回美国。所以我心里一点长住的准备都没有。可是事实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必须在这里长住,否则身份就没了。真是没想到,结果我一住就住了四年,而且也许就不会回去了,人算真的不如天算。

问:你说你也许不会回去了,是不是指你们的婚姻已经快走到尽头了?
答:对。

问:在你来温哥华之前,你一点都没有预料到你的婚姻会发生这样的转变?
答:一点都没有。尽管我们当时也有矛盾,但心是在一起。我总觉得分居是暂时的,我总是要回去的。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常常抓起电话就对着他哇哇地大哭。而现在他打电话,我都不愿意接。

问:就是因为分居,把你们彻底地拆散了?或者说,分居提供了你主体意识觉醒的契机?
答:不完全是。分居一方面让我们之间本来就存在的矛盾深化了,而且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另一方面,给我机会去认识其他人,让我变得独立和具有自我意识。不过,不管怎么说,人不能拿人性做赌注,分居就是拿人性做赌注,它让我们十年的婚姻从美满平和,一下子变得脆弱得不堪一击。原本我们俩是朋友中最让人羡慕的一对:家庭和睦,极少有争执,事业成功,孩子也是男女双全。可是谁想得到今天会这样。

问:让我们从这两个方面来了解你生活转变的原因。首先,“分居让矛盾深化”,你说这句话的背景是什么呢?
答:本来我们之间就存在一些经济上的矛盾。我离开美国之后,公司的经济大权就全部交给了他。他大权在握之后,就一下蛮横起来,还常常对我进行经济控制,甚至说了许多很难听的话,不仅是伤感情,也太伤人格了。公司是我们一起艰苦创业建立起来的,财产是共同的,我住在加拿大也为了这个家,他怎么能这样羞辱我,不尊重我?我父母在我们创业的时候投入了那么多,现在他们老了,事业走下坡路了,他怎么可以说这样没有良心的话?到现在,我们母女俩住在加拿大的生活费,他也是有时给有时不给。几次大的争执之后,我觉得他完全变了,我对他从爱和依恋变成了憎恨和厌恶。所以说,人不能拿人性做赌注,他贪婪和霸道的本性就在分居的赌博中,一下子彻底地暴露。

问:分居改变了他,那对你有什么改变呢?
答:我原本是很传统的人,有点循规蹈矩,很依赖别人,但是分居逼迫我去独立——在物质上和精神上。我经历类似蛹的蜕变般的挣扎,建立了独立的生活,独立的意识。我竟然发现,这种独立很好,让我快乐和勇敢。丈夫不给我钱,我自己也能想办法去挣;和丈夫没有太多的交流,我就结交新的朋友,和朋友交流。这样的独立,也让我有更多的勇气去面对婚姻的挫折和打击。

问:你刚刚说,你获得机会去认识其他人,你遇到了什么样的人呢?
答:(笑)遇到了许多朋友,最重要的是,遇到了一个精神依赖。他是我房客,也是中国来的。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听我诉苦,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他身上有着我丈夫所没有的温柔和体贴。可以说,我是爱他的。但是,从认识他到后来两人关系淡化、感情不了了之,我们始终都没有互相表白过,没有走到 “共度良宵”的那一步。可是,他却在我心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

问:是不是因为你独立了,就能够遇到这样的人了呢?
答:遇到他时,我还没有独立,是那种人们常说的“走哪靠哪”类型的人,他就是我的新依靠。和他的关系淡化了以后,我反而突然地变得独立了。

问:可以说,他是在你突然坠空的时候,需要的一根救命绳,他给了你一直需要的依靠。如果换了一个人,你也会对其产生同样的依恋吗?
答:会。我是女人,是脆弱的,孤独迷茫的时候,只有爱才能让我振作。这不是那种“一辈子只有一次”的爱;是那种给予关怀和陪伴的爱,那种让我觉得自己被尊重、被保护的爱。能给我这种爱的人,同样也能获得我的爱。

问:经历了这一切的分离、矛盾、挣扎之后,你终于独立了。现在,再有这样一个男人出现在你生活中,你还会一下子就“靠”上去吗?
答:不会了。除了自己,我不会过分依靠其他某一个人了。一切都要靠自己,两个人在一起时哪怕再好,也要保留独立的个性和独立的思维。

问:你丈夫现在说,回来吧,我继续让你依靠,你还想回去么?
答:不会。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到那个原点。我现在最放不下就是孩子。我只希望他们长大后,能够理解。

问:那么,从当初不愿意来到现在不愿意走,你对这种转变有遗憾吗?
答:没有。以前我觉得是“天意弄人”,现在我觉得是"天意造人",造就了一个新的何清,独立、坚强、没有遗憾。

换一种心态,就是换一个人生——温哥华的单身女人们(3)

嘉宾:陈红/主持:丁果工作室

    嘉宾简介:
    陈红:41岁,北京人。1985年大学毕业。1988年结婚。1993年随丈夫前往美国工作生活,后育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1998年底,其全家移民加拿大。半年后,其丈夫返回中国任职,并长期逗留于国内。现在,陈红携子女在温哥华生活。

    问:你在中国接受过高等教育,又曾经拥有一份很好的工作,可是出国后就没有再工作过。虽然这不是一个经济上的问题,但是在心理上,作为一个走回家庭的工作女性,有没有感受到一些冲击?
    答:刚开始,我觉得自己应有的价值没有体现。我所学的会计专业,就业前景很好,我的许多大学同学现在都颇有作为。而我出国时风光,现在却整天守着一堆柴米油盐。有时候,我也觉得羡慕、遗憾或心理不平衡。尤其是我丈夫回国任职以后,我需要独自面对孩子们的生活和教育问题,而与他的沟通却日渐减少,问题日益增多。由于时差关系,我特别想倾诉的时候,他总是因为忙于工作而无法接听电话。另外,他对我这里生活的了解和对我的理解也越来越少。久而久之,那种失去工作后的不平衡感,就会在落寞的情绪下加剧,让我烦恼,甚至沮丧。我,失去了自我。

    问:不同于西方人的是,中国男人或多或少会把全职太太的地位看得比工作女性低一些。现在和丈夫相处时,你有没有感觉到他的态度居高临下,而你却仰人鼻息了?
    答:你所说的感觉在我们夫妻之间倒不明显。这是因为,第一我是一个对自己有信心的人;第二我和丈夫是大学同学,夫妻关系一直都是平等和和谐的。不过在涉及到钱的时候,这种感觉就会冒出来。以前你工作,钱是自己赚的,想添置点什么,做点什么事,心里都很踏实。但现在不一样了,钱是丈夫赚的,所以做很多事都需要和他商量,他的意见是举足轻重的,这难免让我觉得受到了一定限制,好像自己很依赖他似的。

    问:工作女性返回家庭以后,独立自主的意识或多或少受到了限制。你觉得这种限制是无可奈何的牺牲,还是一种单纯的角色转换,可以不对女性独立意识的保持造成太大影响?
    答:在我改变心态以前,我会觉得放弃自己的专业,专职在家带孩子是一种为家庭的牺牲,一种对个人价值的放弃。这种想法经常造成我情绪上的不稳定,尤其是当我与丈夫沟通发生问题的时候,我就会觉得抑郁、孤独、痛苦、又迷茫。有时甚至极端地想,他在中国生活得多姿多彩,我活着的意义等于零,索性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这个世界算了。

问:当你与丈夫的沟通发生问题时,你有没有想过寻找其他人,另一个能够聆听你、安慰你、能与你沟通的男性,来排遣内心的压抑?
    答:我是一个非常重视感情的人。我认为,如果一个家庭没有感情的维系,只是光挣钱过日子,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所以,我才曾经对家庭和婚姻产生强烈的迷茫和失望。但也正是因为重视这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感情,我才不会轻易放弃。而且,以我们的感情基础,如果这样的婚姻都不行了的话,那还有什么婚姻可以维持?我的想法是,宁愿自己孤独,也不会轻易地把感情给予其他人。

    问:经过了这么多的沟通和异地分居危机,你有没有埋怨过他离开了温哥华,回中国去工作?
    答:没有。当时他回中国,是我们两个人的决定。在中国,他有事业的成就感;在温哥华,孩子能够接受良好的教育,我也喜欢这里的环境。所以,我们就妥协了。

    问:既然这样,你对分居及其所带来的问题应该是有准备的。那么,你期待中的完美沟通状态又是怎样的呢?
    答:我期待的是:当我要倾诉的时候,他愿意听,能让我感受到他的呼应和关心,感受到精神和情感上的交流。本来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朝夕相处的氛围就是一种交流,一种默契。可是现在,就只能在电话里说了,并且他也不能飞回来解决实质问题,但我就希望他能用耐心的聆听表示对我的理解,支持和价值的认可。

    问:在沟通问题出现的时候,你有没有另一种担心,担心不能把重洋之外的丈夫的心思牢牢把握?
    答:我也有过担心。但是,就像刚才提到的,我是一个自信的人。如果有一天他要走,就生活而言我完全可以自立,也能负担两个孩子。但我一再强调,我重感情多于其他很多物质上的需要。

    问:你有没有觉得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反而清净了,反而简单了?毕竟一个人的生活,可以更加随心所欲。
    答:在很多方面,没有丈夫在身边,我都可以自己说了算,自己做主。比如,怎么教育孩子,时间上如何安排,家里的事务怎样处理等等。这似乎让我自己的自信心更强了一些。 有时候,还觉得自由感多了,时间上的分配更自主了。

问:两地分居,既有距离美,也有动荡。这个动荡,就是你刚刚所讲的你的担心。人总是软弱的,是会受到环境制约的。你现在继续选择分居,是不是你更喜欢这种距离,这种独立?即使有动荡的危机潜伏。
    答:我们做事时需要仔细考虑,如何选择,以什么标准来选择。我还是那句话,人和人的感情是最重要的。所谓的自由也好、独立也好,这些是重要的,但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你做事情的时候,有没有人关心你、理解你,这才是最重要的。

    问:你现在谈到了一个心态改变的观念。我们知道在北美,华人都在寻找让心灵平衡的灵丹妙药。但也有人说,任何人生的说教都是软弱者的拐杖,是精神苦闷的慰藉。那么,你是不是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才想到去尝试改变看问题的心态?
    答:其实,我没有刻意去寻找灵丹妙药,我只是强烈地希望被理解、被认可。最终,是某种顿然的醒悟照亮了了我,我找到了打开心门的钥匙:那就是战胜自我,改变心态。每个人都希望用尽一些人的办法,把自己的生活和现实环境安排得好。可是当有一天,我们的办法不能达到自己的期待的时候,人就会有很多的失望。这时候,我们就需要一种心灵的更新,彻底改变原来的心态,从旧有的思维惯性中突围出来。原来,每个人可以用另一种角度来看人生,来看环境;这种心态的改变带来眼界和观点的更新,能让我们从失望的困惑中解脱。这个让我进入一种轻松的状态,生活突然变得充实了许多。

    问:心态改变以后,你与丈夫之间的沟通问题,包括女性为家庭牺牲事业的问题,就自然消失了吗?还是你忽略不计了?
    答:都不是,是我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了。心态改变是一种内心深处的领悟,教会了我一些新的眼界和观点,让我用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眼光来看问题,许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对女性放弃事业投身于家庭,我也有了新的理解。我不认为这是一种单纯的牺牲。因为我醒悟到,女性的角色就是帮助,帮助丈夫、帮助孩子、帮助社会。这是一个很正面很重要的角色,因为你自己先要有东西、有能力才能去帮助别人。从这个角度来考虑我在生活和家庭中的位置,原来我的那种患得患失的不平衡心态,就豁然开朗了。改变心态,实际就是换一种人生。

问:现在,你找到了一种新的心态,新的处事方法,是否意味着你找到了单身女人快乐的良方,这是否意味着丈夫在沟通方面的重要性是不是就减低了,甚至不重要了;或者说,你对同他沟通的欲望减弱了?
    答:现在和丈夫的沟通对我来说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只是我已经能够理解他不能与我沟通的客观原因,并且不会把这些客观原因看作为主观原因。因为我能尽量为他着想了,更多地关心他。

    问:你的这些理解和信任,会不会成为一种对他的纵容?变成你给丈夫所开放的永远的绿灯,让他因此而容易犯错误?
    答:我不认为会这样。信任和放纵是两回事。我改变了心态,并不等于就放弃了对他们的期待和要求,不再管他们了。其实,也不能用“管”这个字眼,因为人管人是“管”不住的,管住了人也不一定管住了心。所以,没有所谓的“红灯”或“绿灯”的约束和放纵;只有彼此得信任和责任才能给人真正的心灵约束力。所现在,我丈夫也能理解这些理论,那天他写电子邮件给我,其中说道:现在我工作很忙,但我每天抽半个小时默想反省,明白自己的角色和责任,你就放心吧。

    问:那就是说,一个女性在与丈夫分开的状态下,如果有了新的心态和看问题的角度,分居就变得不再是问题了?因为第一她们有了自由支配的时间和独立自主的生活状态,第二她们也有了充实的生活和稳定安全的夫妻关系,第三她们还少了庸人自扰的烦恼。
    答:对的。如果你有了某种终极关怀,有了新的心态,你就知道该怎么做,如何选择,什么事是对你有益处的了。

    后记
    陈红与其丈夫还将面临很长一段时间的分居生活,目前其家庭每年的团聚时间大约为三个月。陈红说她已经完全接受了长期分居的事实,目前也没有具体的计划去改变这一状态。但她还是有期望,她把期望交付于上帝,通过祷告来寻求慰藉。然而,按照圣经的观念,家庭的和睦稳定是上帝的期望,夫妻不应该承受分居的风险,因为这容易让男人和女人分别去接受诱惑。那么,陈红又将如何在这其中找到协调点呢?这种分居的妥协究竟带给家庭多少益处呢?希望她能早日找到答案。

快乐来自于面对真实的自己----温哥华的单身女人们(4)

嘉宾 王瑶 主持 丁果工作室

嘉宾简介:
王瑶, 32岁,上海人。1997年赴英国,在该国多个城市进行留学并工作,1998年获工商管理学硕士(MBA)。2000年离开英国移民加拿大,并从此在温哥华居住。现自办公司,从事中加进出口贸易业务。

问:1998年你就在英国读完了MBA,当时的上海,已经成为世界瞩目的东方明珠,也应该非常宠爱“海归派”。为何你依然选择逗留在海外留学和工作,没有考虑回到你的成长地上海发展?
答:读完MBA,我就回国了,考虑在上海觅职。可是,我怎么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安下心来。一来,我觉得上海的许多地方让我不再能适应;二来我觉得自己的英文还不够好,还没有在国外修炼到位;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我当时在恋爱,爱上了比我大十几岁的英国老师,那是一场对我来说不公平的恋爱。可是,我还是割舍不下心中的情感,就想回去再看他一下,说一声再见,然后离开。所以,不久我就选择了以访问学者的身份继续到英国留学。

问:那是一段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你如此刻骨铭心?
答:他是我在英国读书时的一名大学老师,给了我很多帮助,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实习,他都很关照我。我对他非常迷恋,我们还同居了。可是,在我要回上海的前一天,他竟然告诉我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她也是中国人,当时人在中国。我听了非常的震惊,你可以想象我有多伤心、多沮丧、多气愤,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和无助。但是,回上海以后,我还是忍不住想念他。挣扎了很久,最终决定再见他一面,然后离开他去另外一个城市。我们的恋情维持了也不过是大半年,可是之后,我却用了两年多的时间来修复感情的伤痕。

问:在这样的感情打击下,你还愿意见他,有勇气见他,能不能说你是一个感情坚强、个性独立、不愿意轻易服输的女人?
答:应该是的。我从小就很独立,做我想做的事。第一次跨出国门的时候,我都没有哭,还觉得非常兴奋,心里说:“天哪,我要去领略另外一个世界了。”

问:在出国之前,你有没有过感情经历呢?
答:我交往过几个男孩子,但都是短暂的,因为我的理想是要去看外面的世界。虽然我并不清楚自己出了国后,最终要干什么,能干什么,可当时 24岁的我,期望的不是谈婚论嫁或稳定的感情,而是独立地闯一闯传说中神奇的西方世界。与英国老师的经历是我生命中的第一次爱情。在那个特定的环境下,一个缺乏爱和关注的环境下,一颗年轻的心随时都在期待爱的邂逅和激发。有人对你好、给你安慰,自然就感觉尤其珍贵了。而且,我至今还念念不忘那段感情的原因,是因为它带给我的快乐和伤害都太多了。因为痛,才爱得傻、也记得深吧。

问:人们常说爱情使人长大,爱得越深,痛得越切,也就领悟得越多。经过那一次爱情的洗礼以后,你对人生和情感的看法是否有了些转变?
答:那场恋爱的确让我成熟了很多。首先,我不再觉得老外是我想嫁的对象,他们可能很浪漫,却不一定很负责任。其次,我坚定了自己“一对一”的情感原则。爱情不能与第三者分享。在必须面对一个已经存在的第三者的情况下,我的选择将永远是离开,而不是竞争。最后,我懂得了,作为女人学会保护自己是多么重要。感情被欺骗一次,是很让女人心力交瘁的,红颜会因此而加快老去。我要懂得保护自己、懂得乐观、要对自己好一点。

问:对于单身这个身份,人们通常以“贵族”来作形容。你至今还是单身,你觉得你喜欢这个身份吗?作为单身女人,你快乐吗?
答:做单身女人不是我的选择。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让我怎么嫁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想嫁的,他却只留给我欺骗和痛苦。作“单身贵族”并不是那么浪漫的,而是很辛苦,有时候感觉像在走钢丝,每一步都要慎重,每一步都让我心里似乎没底。但是单身也有快乐,一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决定权在自己手里,做事可以洒洒脱脱。而且在温哥华,没有人会对你的生活方式评头论足,社会很宽容。所以,我觉得自己活得很真实,真实了,就快乐了。

问:你刚刚提到那场恋爱让你改变了选择配偶的条件,比起外国男人,现在更愿意选择中国男人了?
答:对,以前我总以为自己会嫁给一个老外,结束那场恋爱以后,特别是来了温哥华一段时间以后,我却觉得中国大陆来的男人最适合我,他们才是我想嫁的。因为,我们文化和社会根源是一致的。想嫁老外,因为觉得他们浪漫。与东方人尤其是中国人相比较,他们的确很浪漫、富有激情,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开心。可浪漫的人通常也容易随心所欲,这就导致他们缺乏一定的责任心,他们不仅害怕给予承诺,也不会为责任而维持一段已经没有爱情的两性关系。而中国男人就不同了,虽然比较现实,却责任心强。我想,作为中国女人,我还是希望男人能用这种责任心来维持家庭的稳定。激情是不可能永远拥有的,它会被消耗在日常的生活和习惯中,变成一种亲情,这种亲情就是我想要的责任。

问:你最喜欢的城市是哪个?你最后选择温哥华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答:我最喜欢伦敦。我喜欢它那种国际大都市的氛围,繁华忙碌却那么的井井有条,人际冷漠却也能自得其乐。选择温哥华是因为它的美丽和休闲。虽然找工作比较困难,但是自然环境好,可以做各种运动,外出旅游也方便。温哥华不是大都会,但是个精彩的城市。

问:现在,你年少时想看世界有多大的梦也算是实现了,但漂泊异乡的生活除了精彩之外,也免不了有辛苦和酸涩。到了温哥华以后,你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什么呢?
答:我来到温哥华以后曾经出过一次车祸。那是2000年的春天,我和一个老外的家庭外出郊游,我从一个山坡上骑自行车下来的时候,一下子失控,整个人就这样摔了出去。摔得我失去记忆半个多小时,而且我的整个脸都变形了,牙齿也摔掉了几颗,满嘴都是血,我为此吃了两个多星期的流汁,花了一个下午做牙齿修复手术。当时的情形真的很惨。而且,祸不单行,我还在那时失掉了工作。那段记忆真的太可怕。好在还有一个朋友陪在我身边,他很仔细地照顾了我一段时间,帮助我度过了难关。之后,我们还是一直保持友谊关系,并成了更好的朋友。

问:在那种孤单无助的痛苦情形下,你有没有想过回中国,回到父母身边去,或者找一个能依靠的人嫁了算了?
答:都没有。我喜欢温哥华,并不打算离开。那个合适的人没有出现,我也不会轻易下嫁。在英国的时候,也有几个英国男人向我求婚,要给我身份,我都没有答应。我不会为了一个英国的护照就轻易地把自己送给别人。有时,当工作的压力、经济的压力和情感的压力同时出现的时候,我也曾难释重负,也曾一时冲动地问别人是否愿意与我结婚,可是,问完了我就后悔了。如果我真的因为压力,因为诱惑,而不是因为爱而嫁了,我将来一定会鄙视自己的。

问:你身边一定有许多早早地就嫁作人妇的女朋友,比较她们的生活,你的生活似乎有些颠沛流离。从你的角度,你是怎么看待这种不同的呢?
答:看看那些已经嫁人的女友们,我觉得她们的生活很好,很平静、很稳定。但是我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我独立了、自主了、疯狂过、潇洒过……很值得。虽然现在,尤其是有了自己的事业以后,就非常希望能有一个家庭,有一个相爱的人与我分享生活的点滴。但是,情人终究可遇不可求。我会继续坚持自己的选择,并且满意现在的生活。另外有一件事对我的触动也很大:我出车祸之前,与我同居一个套房的女孩,突然试图服安眠药自杀。那天早上,我起床后发现她倒在洗手间里昏迷不醒,她当时衣冠不整,双眼半睁,脸色苍白,样子可怕极了。经过抢救,她脱离了危险。可是那一幕让我永远也忘不了。她是一个一向都很悲观的女孩,我们后来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许多抑郁和消愁求助热线的电话号码。也许,在海外的单身女人生活给她的压力太大了。对于我来说,我也消沉抑郁过,可我把生活的打击看作是一种经历的财富。没有什么比活得乐观更重要。

问:在温哥华生活了近五年,感情方面,虽然还是空白,但你的事业已经有了基础,并且蒸蒸日上。你目前最期待的是什么呢?
答:感情的成功和事业的成功。

问:一个单身女人盼望感情事业双丰收,你不觉得有些贪心?
答:是贪心。可这是我的真实想法。要事业,也要爱情;要责任,也要自由。如果我不“贪心”,就早不是单身女人了。我相信我是坚强的,终有一天我会满足自己的“贪心”。

快乐的方程式:独立+自信=圆满人生 温哥华的单身女人们(5)

嘉宾:卢怡芳 主持:丁果工作室

嘉宾简介:
卢怡芳,英文名Larissa,女,1970年出生,籍贯上海。1991年赴比利时学习,毕业后于法国巴黎工作。1997年返沪,受聘于法国欧莱雅化妆品公司。同年,与相识多年的男友结婚,婚姻美满,育有一子。2000年移民加拿大。为取得公民身份,于2002年再次来加拿大,现独自在温哥华居住,攻读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和国际会计资格认证。

问:你现在一个人在温哥华生活,等待加国公民入籍身份,那么你的丈夫与孩子在哪里呢,他们为什么没有跟你生活在一起?
答:他们都在上海。我丈夫现在以加拿大永久居民的身份在上海工作,不能与我一起来加拿大。此外我来加拿大的另一个目的是读书,所以我决定把儿子留在上海,以便更专心地读书,更快地完成学业。三年的“移民监”一坐满,我就要回上海与他们团聚。

问:这么说,与丈夫孩子分居来温哥华过“单身”生活是你主动选择的,对吗?
答:应该说,想法是我提出的,决定是我们夫妻共同做的。

问:当时你在上海拥有令人称羡的工作和家庭,生活也很安逸,而且你丈夫能通过工作保留其永久居民的身份,你为什么还要辛辛苦苦“单打独斗”,拿这个加拿大公民身份呢?
答:这其中原因有很多。首先是加拿大本身的魅力。1997年我与丈夫来加拿大旅游,那是我第一来这里,可谓“一见钟情”,决定要移民。其次是工作。我大学毕业不久就被欧莱雅录用,一路绿灯,升得很快,但是年轻时被推上去得太快太高,到了一定程度,事业就到了瓶颈口,看不到太多职位上升的空间,新的东西越来越少。尤其是在大公司内,工作压力相当大,埋头工作,两耳不闻窗外事,许多年来甚至连QQ是什么也不知道。从我的角度来说,去加拿大,拿身份的同时也可以留学充电,给自己的事业一个新的起点,也让自己喘一口气、放一个长假。最后,从身份的实际价值来考虑,有了这张“卡”,我可以比较自由地出入其它的国家,方便地出国旅游。 所以我想,趁孩子还小,又有人照顾的时候,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了,一了心愿。

问: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似乎考虑到的自我因素比较多。可是,人们常说,分居是家庭生活的“杀手”,为了这个身份,你放弃了工作,离开了丈夫与幼子,给家庭平添了一分不安,也给自己前途打了一个问号,是否真的明智呢?

答:我的确比一般的女人要独立很多,即便结婚那么多年,我也从来不会太依赖我的丈夫。我知道这样出来,对家庭对事业都是一个赌注。面对分居,我的丈夫必须承担许多新的压力,面临不可避免的诱惑,这些因素可能导致家庭的动荡甚至分裂;就工作而言,我做了放弃,却不能保证三年后回国一定会有更好的机会。但我更愿意朝好的方面考虑:对我们夫妻那么多年的感情有信心,对我的丈夫有信心,更对自己有信心,同时也不把前途寄托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我想,这样才是最明智的。

问:夫妻分居总是包含太多的风险,你就这样一走北美,你丈夫在花花世界的上海一定会面对很多诱惑。如果他抵挡不住诱惑,对你产生了背叛怎么办?
答:对这个问题我想了很多。从内心里说,他在心灵上的大背叛,会让我无法接受;如果仅是肉体上偶尔为之的背叛,我想我会原谅他的。既然这个坐“移民监”的选择主要是我做的,我就要对决定可能产生的后果有预见、也有接受的心理准备。但无论如何,他始终是我生命中最值得信任的人。我相信,他即使受了诱惑,也不会把我伤害得太深。更加乐观一点,我相信我们这样十几年一起走过来,应该会珍惜现在的所有。给他信心也是给我自己信心。

问:这么说,是不是你们彼此给了自己身体出轨的自由,但是保持所谓的心灵不背叛和家庭的稳定?

答:可以这么说,这是分居可能要付出的成本。

问:你现在在温哥华的生活是怎样的状态?快乐吗?
答:我的状态很好。加拿大的生活朴素而真实,人的心也单纯,很容易相处,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对于希望充电学习的人来说,是绝佳的环境。当然,刚来这里的第一年我不太快乐,尽管我是个很独立的女人,但免不了对家人有牵挂和对未来感到惴惴不安。但在时间推移中,我摸索出了调节心理状态的方法,比如定期与家人交流、专心读书、建立自己的社交圈、享受久违的“单身贵族”的自由、建立了对自己和家人的信心,我慢慢地就快乐起来了。现在,学业即将完成,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成功感和归期在即的期待感,让我更快乐了。
问:加拿大的生活让很多人心怡神往,流连忘返,你生活得那么惬意,是否想过三年留下不回流了?
答:没有。对于我来说,中国才是最好的舞台,那里有我的语言和文化,有丰富的发展机会,让我感觉如鱼得水,当初我们(与丈夫)没有选择在欧洲留下也出于这个考虑。

问:很多人会因为子女能够在加拿大接受优质的教育,而选择在这里留下,或者做妈妈的选择留加陪读。你会不会做这样的打算,并做这样的牺牲?

答:完全不会。我相信中国的基础教育扎实,在国内接受教育,孩子也能成为人才。我更不会考虑做牺牲。我不认为人应该为别人做牺牲,哪怕为丈夫、孩子、父母,也没有必要。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孩子也一样。作为父母,我会给孩子最好的教育,但不会千辛万苦为他们做选择、做牺牲,因为我的牺牲将来不一定会得到他们的认同,我的选择也不一定是正确的。所以,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问:温哥华单身女人中,有完全的“纯单身”,在自我意识与完美主义的塔顶上彷徨;有“航天员”妻子型的“伪单身”,挣扎于不平衡的家庭生活死胡同里;也有单亲妈妈型的“后单身”,为了柴米油盐而愁上眉头。你似乎比她们幸福许多,有爱情,有婚姻,有很好的事业基础,还有自主和自由的生活空间。虽然家庭分离,却依然快乐,能拥有这样的快乐,你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幸运,还是有别的原因?

答:我幸运我能找到这样一个通达的丈夫。但更相信机会在自己手中,人要为自己而活才能快乐。“纯单身”的彷徨我能理解,但我觉得选择家庭还是人生的必修课。家庭对女人很重要,在社会中,女人是脆弱的,需要家庭给予她们支持和保障,为她们挡风避雨。我很独立,但也不能想象没有家庭的生活所需要面对的孤独和不完整。但是,家庭与女人的自主自立状态是不矛盾的。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两人因为某种共同的兴趣、经历、感觉走到了一起,建立了家庭,成为人字互相支撑,但不代表我们必须从此失去个性和自主权。“伪单身”们不平衡,也许是因为她们为了家庭,放弃了自我,磨灭了自我的价值,成为家庭依附品。她们在为别人而活,而不是为自己而活,我觉得没有意义。自主地生活是爱自己的一种表现,只有爱自己,我们才懂得去爱别人,尊重别人。我的生活由自己计画,我不随波逐流,也不会等待奇迹。我只是希望能抓住每一个机会,尽量做好每一个决定,把未来把握在自己手中。我不会为任何人而丧失自我,但我也尊重别人的自我。我快乐,因为我为自己而活。

问:现在,三年将满,回首你在加拿大的生活,有什么“得到”,有什么“失去”呢?

答:说得到的话,首先是学历和教育方面的提升,其次我的身心在这段时间得到了调整和休息。要说失去,刚开始我还会担心失去丈夫和家庭,现在三年将满,形势日趋明朗化,我相信我失去他们的机会将很小。唯一失去的,也许是金钱吧,但这只是身外之物而已。
发表于 2006-1-18 21:55:38 | 显示全部楼层
人的一生,忙忙碌碌,仅仅宇宙中匆匆过客而已。毫无意义。
发表于 2006-1-18 23:41:53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
发表于 2006-1-21 18:26:44 | 显示全部楼层
是有点长了,只看了一半。
发表于 2006-1-22 16:37:21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了!!

男人闯世界不宜,女人就更不宜了.
发表于 2006-1-22 21:12:52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地。所以: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发表于 2006-1-29 21:50:16 | 显示全部楼层
太多了!!
发表于 2006-1-30 10:02: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初由[海雪]发布
太多了!!

什么太多了?
发表于 2006-2-15 15:43:37 | 显示全部楼层
分隔的距离差生了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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