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实时天气:多伦多
    温度感觉: -1°
  • 实时天气:温哥华
    温度感觉:
  • 实时天气:卡加利
    温度感觉:
  • 实时天气:蒙特利尔
    温度感觉: -3°
  • 实时天气:温尼伯
    温度感觉:
查看: 716|回复: 0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昆德拉离诺贝尔奖有多远

跳转到指定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01-12-9 01:12:5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李凤亮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用这两句中国古诗比较一下米兰·昆德拉和君特·格拉斯目下的心情,恐怕是再恰当不过的了。同是当今世界文坛的小说巨擎,格拉斯获得了等待多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贵为文坛翘楚,那份激动与喜悦自是难以形容;相形之下,同样等待了多年的昆德拉不免要有些失意,因为无论是从作品影响还是夺标呼声而言,昆德拉都不会比格拉斯逊色多少,至少是彼此伯仲。

  中欧是块神奇的土地。仅就小说而言,就诞生出卡夫卡、哈谢克、穆齐尔、布洛赫、贡布罗维茨等巨匠,相邻的地理疆域,相近的文化传统,使这些作家或多或少地濡染了一些变形艺术的思维。他们的小说富有奇思异想,张力巨大,但幽默的表象下往往都有一份“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格拉斯与昆德拉也是如此。除了地缘关系与文化传统上的相近,他们的相似点还有许多。比如,除了小说,他们都写过诗歌、戏剧和散文;如果说在艺术趣味上有何不同,那就是昆德拉更喜欢音乐,格拉斯则酷爱美术;细心一点的读者,是很容易在他们作品的字里行间感悟到这一区别的。年龄上,格拉斯比昆德拉长两岁,他们的成名时间其实也极相近——当 50 年代末格拉斯以《铁皮鼓》确立在文坛的地位时,昆德拉也正热衷于小说艺术的尝试,并很快推出了他的首部长篇《玩笑》。格拉斯与昆德拉对政治问题或隐或明的共同关注,以及艺术上的大胆实验,引起了人们的关注,也带来了极大的争议。在对于写作的态度上,他们都酷爱小说但又反对以写作为职业;他们以自己的行动实践着小说与其他艺术相互补益的可能性,并且获得了共同的成功。每年的诺贝尔奖评选,都会引起学术界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文学奖的评选尤其如此。这一点很容易理解,文学向来就是不太好做定性定量分析的对象,见仁见智的情况总难以叫人得出惟一的答案。所以,很多问题就只能从反面去寻找答案,比如对昆德拉,我们很容易找出一堆授其以诺贝尔奖的道理,但现实是他等了很多年,依然徘徊在诺贝尔奖的门外,这不由令人猜想他不能得奖的理由。据说,昆德拉不能获得瑞典皇家学院青睐的主要原因是作品的政治性太强,这颇令人啼笑皆非,因为虽然诺贝尔文学奖评审委员会声称评选不受政治影响,但分析获奖作家似不难看出:该委员会并非一点也不考虑政治因素(有时候政治倾向甚至成为决定性因素)。政治真是一柄“双刃剑”,可令人生,亦可叫人死,这就要看人们的需要了。而昆德拉本人更感冤屈——虽然写的是政治,但他却一直否认自己的作品跟政治有关。有这样一件事: 1980 年,有人为昆德拉作品开了一次电视公开讨论会,会上有人说《玩笑》是“对斯大林主义的一个有力控诉”,令昆德拉十分气恼。他当即插嘴说:“请不要用你们的斯大林主义来难为我了。《玩笑》是一部爱情小说。”看来,由于作品题材的影响,昆德拉所追求的“终极关怀”并不能尽为瑞典皇家学院的委员们所理解。而颇有意味的是,移居法国一段时间后,昆德拉作品的政治性有所削弱:《不朽》、《缓慢》、《本性》等 90 年代新作,从题目上都能看出大多是在探讨一些抽象的问题。而读者普遍反映,离开了政治题材,昆德拉的作品似乎不如以前好读了,其创作才气也有日渐衰微之势。此外,语言也成了困扰昆德拉的一大难题,虽然他从 1975 年起移居巴黎已有 24 年,并可用法语写作随笔和小说,称得上是一个“融入型”的移民作家了。不过,毕竟是在捷克文化中生长了近半个世纪才移民法国的,虽然语言上勉强过了关,但心理上能否真地融入,以及能否顺畅自如地用移居国的语言创作,也实在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情。事实上,就是从昆德拉的近作也不难看出,捷克将成为昆德拉心中永远的一个结;离开了捷克的题材内容,昆德拉作品的灵气也就失去了大半;而完全用法语创作,也实在很难像用母语那样把故事讲得准确生动。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如何看待昆德拉在小说艺术上的探索与创新。昆德拉藉以引起评论界震动的,除了作品内容上鲜明的现实政治批判色彩与哲学质询意味外,更多的恐怕仍是他对小说叙事形式上的革新。在这方面,昆德拉是做了有意识的探索的。他选择了“复调”和“幽默”作为其小说的基本形式原型,其艺术尝试引发了不小的轰动。对于昆德拉挑战性的文学实验,有人奉之上天,认为它具有颠覆传统叙事、重建新的叙事范式的“革命性意义”;而有人则掷之下地,认为这些只是三流作家闲来无事的“涂鸦”之作,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由昆德拉的小说艺术探讨进入题材分析,更有人认为昆德拉选择政治和性爱作为基本题材,本身就标示了他不够高雅的艺术格调。昆德拉激烈批判的“媚俗”,此时又被批评者当作武器,反打在自己的身上。当然,此媚俗早已不是彼媚俗了。

  看来,如同昆德拉说“书籍自有自己的命运”一样,评奖也并非能完全遂作家的心愿。我们这里并不想用“真理”或“价值”的天平称一称诺贝尔文学奖的“含金量”,而主要是想就昆德拉的获奖条件略作小议。诺贝尔奖只一年一次,对昆德拉而言,时间不多了。

   1999 年,他刚刚越过古稀,能否在有生之年登上斯德哥尔摩的领奖台,就不仅要看实力、机缘,还要看他能否保持住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健康的体魄了。祝福你,昆德拉先生!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免费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