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著名的道德难题(ZT)

北山

by: 回首五千年


可否命令飞行员去撞911的客机？这是“罕见”的[随便]兄提出的问题。他还提出了其他有关的问题，比如两个家人落水，你先救谁？《红岩》里甫志高到底选择救家人还是同志？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的回答是，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答案全在于个人对于生活的理解和世界观的认知。这应该没有太多的疑义。但是，我今天写这片帖子的意思不尽于此。因为，在现实生活中，你有时不得不要对这种两难的题目做出一个选择。我今天的题目就是对中国现政府的态度。作为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和决定中国利益的中共政府，你到底应该支持它还是反对它？或许你可以说你在某些方面支持它，又在某些方面反对它，但是你总是要有一个比较明确的偏向的。比如，在台独问题上，你到底是为了支持分裂中国的民主台湾而反对独裁中共取得统一台湾的胜利，还是相反？你不是支持台独，就是反对它，还有第三种选择吗？

6月18日，加拿大政府和国会承诺，将继续支持中国的民主运动，并将全力推动中国改善人权状况，而且这一承诺不会因加拿大的政权更迭而改变。你对这种事情的态度是什么？我个人的态度是，你加拿大可以做任何表态，但不要行反对中国之实。这个“之实”就是任何推翻中国政府或损坏中国国家利益的实际行动。它口头上说支持民主运动，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民主而没有其他的目的呢？或者其他的目的才是真正的目的呢？事实上，多少恶行是以民主自由的名义而行的？不会少吧。你可以说加拿大是善意的，因为它是一个民主国家。那你看看历史上有过多少民主国家肆无忌惮地侵略中国？他们当初到是没有用推翻封建帝制的名义来做入侵中国领土焚烧圆明园的借口，如今他们更聪明了，懂得用堂皇的借口了。但是，他们在实质上又有什么改变呢？

美国就更不用说了。它打的就是民主救世的旗号，谁反对它，就是支持独裁专制，就是支持邪恶倒退，就是反对世界潮流。谁支持它，就马上成了民主自由的代言人、正义的代言人。你可以说美国是一片好心，要救世人于独裁专制的水火。作为一个民主的国家，你硬是要相信它的善意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你如果看一看历史，看一看美国在中国近代史的所作所为，再问一问自己：它过去逼迫中国签订的那些不平等条约真的是基于一片善意吗？你真的认为中国需要那种善意吗？

说这些的目的，是要提出如下的一个观点，即面对两难的道德必选题，你会用什么标准来作出最后的选择？如果你不清楚的话，让我来告诉你。这个标准应该是你的最大的利益。当然，这个利益可以是物质层面的，也可以是精神层面的。比如 “可否命令飞行员去撞911的客机？”的问题，如果你是那个手中只有两个选择的最高指挥官的话，你怎么决定？要么让被劫飞机去撞世贸而死更多的人，要么让飞行员作出牺牲。牺牲是不可避免的，只是孰多孰少的问题。但只不一定是所有人都会同意的判断标准，比如那个飞行员的家人。假如这个问题还比较容易回答，那么甫志高的问题呢？甫志高的选择更难些，他不选择救自己的同志的话，不但会丢了性命，也会失去人格和名誉。你可以说他只是贪生怕死，是为了多一刻是一刻的苟且偷生。但作为地下工作者，他不会不知道为共产党工作的危险，不会不知道背叛的必死下场。我更倾向于他选择了爱情高于事业。这个我们很多人小时侯看似理所当然的判断问题，你现在还是那么肯定吗？

最后要说的就是怎样对待现在中国和中国政府的态度问题了。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一个最后的两难选择题。这些人中间，有真正关心中国的人，或真正相信民主理念的人；也有口是心非，为达自己的个人目的不在乎用任何手段和践踏正义的人。但无论是他们中间的哪一种人，他们每一个人仍然面对这个选择，即到底什么是最高利益。

这个最高利益，我认为，实质上是个人、国家和政治信念这三者集合的一个焦点。这个焦点是对自我判断和认定的最高利益的折射。选择这个最高利益并不一定需要高深的理论修养作后盾，有时凭借个人的爱憎和偏好就可以达到了。但对于上述三者而言，个人作出的任何选择都有难以避免的侧重，即所谓不能够达到三者都取得平衡而不丢失的状态，否则就不是难题了。就本帖而言，我想着重指出的是，无论你作出了什么选择，你都不能认为自己做出了最佳最理想的选择，因为你已经牺牲了那些未被选择的东西——他们应该是同样重要的。可以预见的是，那些未被选择的东西，会常常来侵扰你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