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从万润南回忆录看周恩来、林彪和胡锦涛（一）

西门飘雪

芦笛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老万的回忆录当真结棍，越写越精彩了。他说得很对，别的事有人七张八嘴，而他计划中的３００篇回忆录可不是别人能写出来的。遗憾的是，诸位天天呆在政坛里看烂帖子，却不知道光临汗衫去看那千金难买的过来人的历史见证。此所以我要特地把这帖子贴到此坛来，算是为老万打个广告吧。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最近那两篇，我反复看了几遍，感觉就是小诚那个：这网络的发明真好。如果没有中文网，就算是老万写出回忆录来，那也只会登在杂志上，不可能如同当面对话似的，有什么疑难立刻就能当面质询，而且还能看到各种各样你绝对想不到的反应。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例如然然跟老万的对话，就再生动不过地反映出阅历截然不同的两代人之间的鸿沟。老万这家伙真不得了，全中国的名人要人他都有过来往，然然说的是汗衫的无名小卒小熊，他却以为人家问的是刘宁一的儿子，发现误会后，他才意识到然然可能根本不知道刘宁一是谁。然然还要问：刘宁一是林彪集团的么？哎哎，笑死我了！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不过笑归笑，我自己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除了知道刘在文革前是中央书记处书记，好像负责外交，经常上报之外，对此人也确实没什么了解，文革中此人似乎就消失了，倒有点像陈云。区别是陈云后来重返政治中心，而刘再没露面，大概是死了吧。这中文网上，从玉皇大帝刘少奇开始直到刘宁一那样的巨灵神都知道的人，大概也就只有老万一个人吧。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爱你喂，写点零星感慨吧。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二战期间的英国王牌间谍波波夫在回忆录里声称自己的记忆力是照相式的，不论是场景，是文字，是事件，他都不但能记住主要情节，而且连细节都历历在目，还全是永久性记忆，因此反而给自己的间谍工作带来了麻烦──他是两面间谍，于是编造假情报欺骗纳粹情报机关时，难题反而在于如何忘记他知道的真实情况，云云。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这种本事，老芦不但没有，而且无法想象。不过，恐怕世上还真是有这种同志吧。周恩来的记忆力大概也属于此类。据说斯大林也有这个本事。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记得文革前在报上看过一篇文章，说周恩来去参加纪念上海工人第三次“起义”30周年的集会，立刻就认出了某个当年参加起义的老工人，不但叫出了他的名字，而且说出了两人的见面过程。而那人不过在几十年前，在周到达现场发动起义之时，把他领到工人纠察队总部去而已，那老工人后来就安分守己过小日子去了，并未参加革命，两人一辈子也就只打过那么一次交道，他记住和周恩来见面的全过程的全部细节毫不足奇，周能记住就根本不可能。所以我当时根本不相信。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不过，根据老万的回忆，周恩来只是听了汇报，便能历历如数家珍一般把清华发生的事说得清清楚楚，看来周的记忆力确实不同凡响。文革中我看中央首长接见各地两派的讲话，能随口叫出地方两大派头头名字来的人，也就只有周一人而已。更何况尼克松和基辛格把周恩来佩服得了不的，因为后者在谈判时竟然什么资料都不带，桌上就放了一张白纸，什么都是凭嘴说出来。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所以，周的杰出才干是无可怀疑的，然而这正是周的可恨与可悲之处。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须知老周不比老毛那个土豹子，青年时代就到过东西洋，知道天不止一个井大。有无这见识完全不同，不信看毛毛的《我的父亲邓小平》，那上面说老邓当年去法国坐的邮轮是五万吨级的，所以后来四人帮那群土豹子把国产万吨轮吹到天上去，他心里直冷笑。如果老邓没有吃过两天“法国棍子”（French sticks，即法国面包，后来他还专门让驻法大使黄华给他往国内捎），后来也就决不会推行如此开明（当然是以土共标准）的改革开放。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其实那干人所谓“留法勤工俭学”，和如今那夥在唐人街非法打工的福建国际盲流也没什么区别，只跟中国人打堆，不但没有整合入主流社会中，就连法语都没学会。所以那阵子盛传周和某鬼女生了个私生子，我根本不相信──他又不是加人，知道洋妞屁股长的咋样？但即使是龟缩在唐人街里油印中文传单，毕竟也和只读线装书的大槐夜郎国君毛泽东有本质差别，没有那点最起码的世界知识，老邓就决不会说出“不要扛大旗，我们扛不动”的大实话来。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顺便说句题外话，老毛许多话常常是针对自己说的，无比准确，例如“接班人的五条标准”中说什么“文过饰非，把一切功劳归于自己，把一切错误推给别人”，“对同志搞突然袭击”，这些话应该作为他的墓志铭，而“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斥（安鸟）每闻欺大鸟，昆鸡长笑老鹰非”等等，恰是对中国“反帝反修”的逼真写照。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正因为此，周绝对不会不知道毛那土包子治国是何等反动，会把国家引到什么深渊之中，也绝对不会看不出来毛的本事只在于搞阴谋诡计打天下，若论治国，随便弄个白痴上去都要比他强一万倍。如果周真的以国家民族为念，就该联合所有的人，把毛搞倒了，自己上去大展雄才，把国家从灾难中救出来。然而他却终生颤栗于那超级流氓的淫威之下，先意承旨，舔痔吮痈，无所不为，让江青那夥文盲加流氓骑在头上拉屎拉尿还大气不敢出，成了全中国最卑微的“男人”。老邓还敢对四人帮强项，甫上台就敢大刀阔斧推行“整顿”，他连那点胆气都没有。所以后来他在做手术前拉着老邓的手，承认对方比他行，我看完全是真心话。倒不是说老邓的才干超过了他，而是老邓更比他像个男子汉。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所以，老万回忆道，周恩来冒着大雨在清华给他们讲话，台下高呼“总理打伞！总理打伞”他都不为所动，感动得台下的群众热泪长流，我只觉得恶心──作戏作到这个地步，到底有什么必要？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人斯大林从来就不玩这套，终生没有像赫鲁晓夫、戈尔巴乔夫那样效法西方政客，不带警卫就敢深入到群众中去。二战那种生死攸关的场合，甭说英王乔治及其老婆经常出现在轰炸后的废墟里鼓舞民心，就连希特勒都时时亲临前线鼓舞士气，而斯大林却是天下第一懦夫，从来没有访问过一次前线。后来他自己也觉得实在说不过去，便在战争后期乘坐经过高度伪装的专列，悄没声儿地去了一次前线，不但没有接见任何士兵，就连高级军官都没召见，呆了一晚上又悄悄地回来了。除了负责警戒的内务部队，谁都不知道这一壮举。可他就有本事在给罗斯福的回电里吹嘘：因为最近我必须时时访问前线，所以回信晚了，很抱歉，云云。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饶是这样，人家还不是照样作人民领袖？要愚昧国家的人民爱戴你，先得让他们怕你。有哪个共党国家的“人民领袖”不是这么当上的？光是作“亲民”秀有什么鸟用？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听老万的意思，周这套似乎是唯一能与毛抗争的生存术。Maybe, maybe not。据说毛曾对四人帮说“反周必乱”，我不怎么相信，得看那具体意思是什么。如果指的是因为周深得民心，毛便无法搞掉他，则我看这过分抬举了民心的作用。还是那句话：如果民心真能决定政权存亡，则我党早在８９年就垮杆了，起码李鹏同志绝无可能寿终正寝，事实又是怎么样呢？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不过文革后期周倒深得党心，成了老干部的领袖，毛如果真的说了那句话，我看只有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才有点道理。唯其如此，他才会成了毛的眼中钉。不过要说毛因此失去了搞掉周的勇气，我看也不见得。其实毛的雷霆已经打到周的头上了。前段为了出书，我大幅度修改了《试解林副统帅仓惶出逃之谜》，在其中补充了如下内容：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１９７１年１２月底，毛一度病危，昏迷过去，周立刻赶到毛身边。根据
周恩来侄女周秉承转述周的卫士张树迎的回忆，当时情况如下：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毛主席的眼睛慢慢睁开了。伯伯（按：指周恩来）此时如释重负，他激动
地扑到主席床边，双手紧握著主席的手，泪水夺眶、语音哽咽地冲口而出：
‘主席，主席，大权还在你的手里！’这句话，站在伯伯身边的张树迎听得
清清楚楚，他内心无限感慨：党内对毛主席心思最摸底的恐怕非总理莫属。”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的确，没有什么比周这句话，更能说明他对毛生怕大权旁落之心是何等洞若
观火。正因为熟知毛对可能夺权的接班人充满猜忌，而周千方百计要避开这
致命的嫌疑，这才会在毛复苏之时，脱口说出这最能安慰毛的话。可惜无论
周如何表白自己，毛都不会放心。随著林彪那挡风墙的倒塌，毛对周的迫害
不久就开始了，并逐步升级，越演越烈。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林彪事件后，在周主持下开展了“批林整风运动”，批判林彪“极左思潮”，
但到了１９７２年１２月在毛的干预下迅速变为“批极右”，此后又变成名
为批林、其实针对他的“批林批孔”，而周自己也对此心知肚明。根据官方
出版的《毛泽东传》，１９７３年夏，周对其妻表妹说，他也会连累他们的
亲戚。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１９７３年７月４日，毛泽东开始明确地警告周，在批示中说：“政治局不
议政，军委不议军，大事不讨论，小事天天送，此调不改正，势必出修正。”
熟悉毛共语言的人都能看出来，那不是毛真的指责周主持的政治局不抓大事，
而是指责他周在大事上独断专行，向毛封锁消息，搞“独立王国”，也就是
后来批《水浒》时说的“架空晁盖”。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１９７３年１１月间，基辛格访华。一次他求见周恩来，毛已经服了安眠药
入睡，周未取得毛同意便接见了基辛格。后者提议为中国提供旨在防备苏联
的核保护伞，周未置可否，说要请示毛之后才能答复。会谈后周立即向毛汇
报。毛当时没说甚么，但过后以此为周的把柄，无限上纲，指责周在中美会
谈中说错了话，被美国人的原子弹吓破了胆，有失中国人的尊严，犯了右倾
错误，并命令政治局开会批周。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会议由王洪文主持，周在家等候通知，叫去才去，开完立刻离开。就连周身
边的人都察觉了危险，周的卫士张树迎对周的保健医说：“佐良啊，咱们得
有思想准备，说不定哪一天，给咱们戴上手铐，用吉普车把咱们送到什么地
方去了，连家里老婆孩子都不知道。”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与此同时，毛还把当初对付林彪那套使出来对付周。１９７３年１２月，他
数次接见中央军委及相关负责人，说甚么：我还可以打几仗呢。要打就打嘛！
天下大乱，包括中国嘛！我能吃饭，也能睡觉，所以，要打，我最欢迎了。
准备打仗！内战外战都来！我还可以打几仗。一打起来就可以分清，谁是真
正愿意打的，谁是勾结外国人，希望自己做皇帝的。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在指责周“在中美会谈中犯了右倾错误”之后再说这种话，“勾结外国人希
望自己做皇帝的”的人究竟何所指，周就是再迟钝也不会猜不出来。他似乎
也知道毛想把他整死。根据耿飙的回忆，1974年初，周对他说，人家要打倒
你，不论怎样打，你自己不要倒；人家要赶你，不管他怎样赶，你自己不要
走；人家要整你，不管他怎样整，你自己不要死。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毛确实想把周害死。早在１９７２年５月，医疗专家们就已发现周患膀胱癌，
向中央写了报告，建议尽快动手术。毛却通过汪东兴下了四条指示：第一，
要保密，不要告诉总理和邓大姐；第二，不要检查；第三，不要开刀；第四，
要加强护理和营养，致使检查治疗工作被耽误了整整９个月。直到次年３月
间周恩来大量尿血后，才做了第一次膀胱镜检查。毛还要通过汪东兴下令，
只准医疗组作膀胱镜检查，不准作电灼手术。最后还是医疗组专家们暗中抗
命，在做膀胱镜检查时悄悄把癌变部分烧掉了，但已延误了病情。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１９７５年８月，毛发动批《水浒》，指责“宋江架空晁盖”，扬言要“使
人民都知道投降派”。当时能够或曾经“架空晁盖”的“宋江”，非周恩来
莫属。至于“投降派”的罪名则是毛的最新发明，无论是对刘少奇还是林彪
都没用过，当然不会是指那两人。根据周“在中美会谈中犯了右倾错误”的
背景，不难猜出那是指谁。对已病入膏肓的周恩来，毛还如此狠毒地“痛打
落水狗”，逼得只会奴颜媚骨作检查的周恩来第一次作出了绝望的抗议。根
据《周恩来年谱》，他在进手术室前，大声说：“我是忠于党，忠于人民的！
我不是投降派！”在场的邓颖超要汪东兴将此情景如实报告毛泽东。】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所以，如果周不是非常及时地、完全必要地死了，一定会被毛的雷霆彻底粉碎，倘若真是那样，我看天下也不会大乱──枪杆子是干嘛吃的？“童怀周”不过是几个“绝对正义感”比较浓厚的臭老九而已，老干部则早就让毛拿捏得魂飞魄散了，自保尚且不暇，还顾得上别人？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奥兰多的读后感大概颇有代表意义，他小人家使用“好坏两分法”的国术，总结出什么“刘没心计，周有心计不使坏，毛有心计使坏”的结论来，据说那还是看了《晚年周恩来》的结果，那书竟然会引起这种反应，我可是做梦都想不出来。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这“使坏”到底是什么意思，老芦迟钝，还真无法理解，想必主持成立中共第一个特务组织、暗杀顾顺章全家不算“使坏”吧。或许杀阶级敌人、哪怕是人家无辜的满门良贱也是应该的，“使坏”只包括对付共干自家人。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可即使是使用这标准，周同志似乎也难以及格。他老人家的特点，乃是不主动发难整人，但一旦党内大规模狗咬狗开场，他决不含糊，立刻就认准了谁是未来的赢家，把赌注准确地押到那边去，同时巧妙地和注定要倒霉的那一方疏远。每一次他都要参加痛打落水狗，决不会“丧失立场”。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因为强调“阶级觉悟”和“路线斗争觉悟”，反对“地主资产阶级人性论”，我党乃是天下最无情最势利的绞肉机。昨天还是“亲密战友”，今天翻脸便是生死大仇。谁要不明白这点，请去看李雪峰同志的回忆录，其中对１９６６年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搞掉彭罗陆杨的记述特别精彩：敬爱的彭真同志立刻就没人理睬了。正是这种无比残酷无情险恶的政治环境，反衬出了周难得的“人情味”。在那个毫无人性的土匪集群里，也只有他有那本事一面在会上跟着赢家痛打落水狗，过后又打电话或接电话，轻描淡写地宽慰两句受害人。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现代人很难想象挨整是什么滋味，那就是刹那间掉进了冰窟去，到处只见一片白眼，哪怕是贵为国家主席，冤枉挨整也是哭诉无门：打电话去给老毛，他是绝对不会接的，打给其他人也一样，谁都不会理睬你，谁都要显示高度的阶级觉悟，谁都要体现坚定的革命立场，而这乃是我党最关键的“绝对正义的第一原则”。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如果同志们能勉强想象出这种残酷的情景来，则不难理解习仲勋同志为何终生对周恩来感激涕零。习同志乃是陕北那个山头的，文革前是中央书记处书记，按理说和周没多少渊源。文革前，陕北帮有人写了本小说《刘志丹》，康生当即向毛举报，说那是为高岗翻案的，毛作了批示“利用小说反党，是一大发明”。习仲勋当即受到牵连，给打成了反党分子。他满怀冤屈，试图到处申诉，可无论给谁打电话，对方都不接，唯一例外就是周恩来。周其实也就是在电话上说了几句不痛不痒、貌似关心、但丝毫没有丧失革命立场的P话，而习就从此感激终生。那一点都不奇怪──反差实在太强烈了。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即使背景如此黑暗，周也并没有给衬托成什么夺目的亮点。刘少奇倒霉后，周还假惺惺地打电话给王光美，要她正确对待，可这并没妨碍他在刘的专案报告上批下同意处决的话。当然这也算不了什么。如果周还有点良心的话，那他就该意识到贺龙的性命沉重地压在他的良心上。有迹象表明他的确天良并未彻底丧尽，贺龙平反后，周在他的追悼会上对着遗像三鞠躬。我想，如果他不是共产党人，恐怕要在灵前下跪。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须知贺龙原来是大土匪，完全是周把他罗致入党的，此后一直算是他的袍泽，受他的庇护，两人的“革命情谊”非同寻常。因为贺龙“圣眷”颇隆，一度主管军委工作，引起林彪嫉恨。文革一开始他就成了敬爱的林副要拔除的眼中钉。贺龙同志给三军造反派整得受不了，只好逃到周恩来家里去躲避。周硬着头皮接待了几天，最后还是把他以“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去的名义，将他送到西山某地，随即就把他出卖给受林彪叶群操控的军队造反派了。不知道干出这种卖友的下作勾当来，算不算“使坏”？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这其实也算不了什么。众所周知，无庸置疑，长征期间，中央一分为二，伟大领袖毛主席带着几千人的陕甘支队到了陕北那个拉屎不生蛆的地方，而伟大领袖张主席带着几万人和许多中央委员包括敬爱的朱总司令反对逃跑主义，坚持在南方开创革命根据地。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这两家中央到底谁是正统还真不好说，须知张主席的声望和资历可是远远超过了毛：他是中共主要创建者，他不但承担了策划、组织、对外联络等实质性工作，也是党纲党章的主要起草人，陈独秀、李大钊之流连一大都没出席，是事后拉来的名人招牌，而与会的毛润之根本连马列主义是什么事都不知道，在会上很少说话，生怕露怯。此后张一直是共产国际承认的中共负责人之一。在我党历史上，他和柯庆施是唯一见过列宁同志的两个人。不仅如此，他是我党内唯一一位获得过列宁勋章的布尔什特。这就是为何后来他叛逃后，周前去游说他回归时，要亲口对他说“这个党是你建立起来的”，这完全是实事求是的陈述。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这就是毛为何要对斯诺说，红一、四方面军会合时是“我一生最黑暗的时刻”。的确，张不但声望出众，资历出众，而且不是王明那种只会背经典的书生。人家人多枪多，光是警卫骑的高头大马都让毛妒火中烧，为此怒斥自己的警卫员，不许那些衣破褴褛的叫花子们呆看那些马。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因此，到底是让穆罕默德走向大山，还是让大山走向穆罕默德，便成了红太阳是姓毛还是姓张的关键问题。而周恩来在其中扮演了极不光彩的角色。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中共在长征开始时，电台给打坏了，就此和莫斯科失去联系。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共产国际派常驻莫斯科的中共代表林育英（林彪的堂兄）从外蒙步行越境回国。在毛周的说服下，林同意假传圣旨，说莫斯科谴责张主席的分裂行为，不承认他的“伪中央”，要他取消中央称号，北上加入毛中央。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这完全是弥天大谎。上面已经说过，红军长征时就和莫斯科中断了联系，此后中共发生了什么事，什么遵义会议，什么会理会议等等，斯大林一点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分裂成了两个中央，之所以要派林育英回来就是要恢复联络，而林居然就能编造出那莫京圣旨来。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可奇怪的是张主席竟然会受骗上当。既然主子发话，奴才当然只能凛遵。列宁的建党原则就是下级绝对服从上级，中共乃是绝对服从国际的支部。根据这个“第一原则”，张主席当然只好乖乖取消中央称号，率众北上。还没到中央，主力就在“宁夏战役”中给逼到了黄河以西去了，此后奉命西征，被老毛使用阴谋诡计，以军委名义胡乱指挥，借甘肃二马之手除去这只劲旅。张从此成了孤家寡人，只好听任毛的纵情羞辱了。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毛和林育英并无什么渊源，去游说林假传圣旨，主要靠的还是周。请问周这么干一下，最终导致张主席的数万人马丧身西域，算不算“使坏”？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那“刘少奇无心计”一说更是神来之笔。看来奥同志连起码的党史常识都没有。建议他赶快去买本高华先生的巨著《红太阳是怎样升起来的》，恶补一番也还来得及。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其实早在那书出版前，我便在旧作里反复说过了：林副统帅的造神运动毫无原创性，完全是抄袭敬爱的刘主席那伟大的无产阶级老马屁家的旧作。没有刘主席及其干将彭真等人在４０年代初期“造日”（古有夸父逐日，今有少奇造日），则红太阳就算能升起来，也绝对不会有那么伤眼睛。什么“毛代表红区正确路线，刘代表白区正确路线”，甚至发明出“在王明路线的指导下，白区工作损失了百分之百”的弥天大谎，算不算“无心计”？刘捧毛使得毛能把国际派打下去，自己作了二把手，而林捧毛使得毛能把刘打下去，自己作了二把手，这两者究竟有什么不同？少奇同志还有什么可委屈的？用佛家的话来说，那不过是“现世报”而已，如同曹魏篡汉，自己又被司马氏所篡一样。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未完待续】(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参m

万润南de文章，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