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二世 发表于 2015-1-22 14:02:00

刘萍女儿讲述:自己和维权妈妈的故事。从反对到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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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萍的女儿廖敏月

据“大赦国际”网12月1日报道,刘萍本是一名中国工厂的工人,因为他人的一次善举,使其转变为反腐活动家。她22岁的女儿廖敏月讲述了她们母女的故事。

刘萍是我的母亲,她是一位善良的普通中国妈妈。

我们非常亲近。大约10年前,我父母离婚了,我选择跟妈妈住在一起。我们从没争吵过,一次也没有。我们以前常常去超市买别人挑剩不要的蔬菜,我从不觉得不好意思。我觉得那是一段温暖而亲切的时光,因为妈妈在我身边。

然而,一个晚上,一切都改变了。那天晚上妈妈为了多赚一点钱,趁着月光在街头摆地摊。因为作为钢铁厂的工人,妈妈月收入只有800人民币。

有闹事者在她的摊位找麻烦,我的叔叔想帮忙,结果被打得头破血流。

地方当局对这件事不管不顾,但有一群律师自愿帮忙解决了这件事,他们没收任何费用。他们的善举让我妈妈开始行动起来,积极提倡工人权利。

在2011年,我读高中的时候,我们的生活再次出现了急剧的变化。

那时,妈妈开始在街上发表演讲,分发传单。为了帮助那些被迫退休的工人,她还尝试以独立候选人的身份参加为当地人大的竞选。她一次离家好几天。

当时有陌生人到我家门口来,现在我意识到他们是便衣警察。我担心我妈妈,特别是每当我联系不到她的时候,因为那通常意味着她遭受了打压。我开始反对她做的一切,并想尽办法阻止她。警方和地方党政官员也想通过我让她停下来。

我不知道她参与了什么活动。她为了保护我,从没告诉我与那些相关的事。而邻居间有传言说我妈妈图谋不轨,我也开始相信那些话了。结果,我和妈妈的关系变得极为紧张。
去年,我妈妈和另外两个反腐败活动家在举行一个小型私人聚会时被逮捕了,他们挂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着:要求政府官员公开自己的资产,如房地产还有投资。在那之后,我对中国共产党丧失了信心,我在网上发表了一封公开信,宣布退出中国共产党。我准备好了面对后果。

我母亲和另外两人被认为是与维权活动家组织的新公民运动有关联。她被判处六年零半个月的有期徒刑,我震怒了。我在网上发表了另一封信,表明自己对中共的深感失望。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一直在反思我先前对母亲维权行动的态度,我为自己试图阻止她而深感内疚。我想到,妈妈以及其他维权运动家所面临的,居然是我们的冷漠和怯懦。
现在我已经可以坦然接受媒体关于妈妈的采访。我的护照被吊销,在以前的工作上还面临着来自政府的压力,但我不害怕因此带来的任何受到伤害。毕竟,我只有这一位母亲。

共产党 发表于 2015-1-22 14:56:26

本帖最后由 酒中仙 于 2015-1-22 14:58 编辑

笑蜀:维权律师今何在? 妻子挺身呼维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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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0 10:13:02


本帖最后由 得胜令 于 2014-7-10 10:1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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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香港七一大游行,有个小小的身影特别引人瞩目,那是汪艳芳的身影。她在香港街头举牌,恳求公众关注她的丈夫唐荆陵。她写作了短文《我的丈夫唐荆陵的自由民主梦》,介绍唐荆陵行状的同时,向读者大声疾呼:“如果良心有罪,我们都在狱中;如果非暴力有罪,我们都在罪中;当你我老时,如何面对这个世界,如何讲述你的生平故事?”这篇短文在网上广为流传。

  唐荆陵是广州最知名的人权律师,因发起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上个月遭广州当局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批捕。虔诚的基督教信仰,使唐荆陵成了一个坚定的和平主义者。他和他的兄弟们组建了一个微信群,也加了我。我常常见到某些斗士,在群里对和平主义、对非暴力不合作慷慨激昂一番痛斥之后,马上拂袖而去,根本不给唐荆陵任何辩护的机会,目的就是来踢馆,来羞辱唐荆陵和他的兄弟们。但我从没见到唐荆陵动怒,一直那么平和、那么谦卑温良,那么不疾不徐、宠辱不惊,让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器量,佩服信仰的力量。

  他的力量,也来自他的妻子汪艳芳。汪艳芳会计出身,本来不懂政治,也对政治没兴趣。但她也是基督徒,她相信善,相信自己丈夫投身的事业属于善的事业,因而无条件支持丈夫。操持全部家务,帮助丈夫接待访民,风里雨里他们一起奔波,几乎形影不离。唐荆陵被砸掉律师饭碗,她也被砸掉会计饭碗。2011年唐荆陵被广州当局密捕,她也遭国保囚禁,甚至一度遭暴力对待。

  夫妻本是同命鸟,他们不只是同命鸟,更是同心鸟。所以这次唐荆陵被捕后,汪艳芳不但没有畏缩,反而以空前的勇猛、刚烈,站了出来,简直就像一头愤怒的母狮子。当局本来是要用恐惧来让人畏惧,结果恰恰相反,把一个弱女变成了不惜飞蛾扑火的街头勇者。这样的结果,是始作俑者始料不及的吧。

  更震撼的是,这并非偶然个案。随着去年3月发端的对公民社会的全面镇压,前面一拨一拨的男人锒铛入狱,后面一拨一拨的妻子站出来呐喊,站出来举牌。街头开始崛起一个从未有过的妻子军团——没有谁去刻意组织,但她们不约而同,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

  郭飞雄,因参与太石村维权而崭露头角,成为中国维权领域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但也付出了惨重代价。去年8月在广州被抓,这已经是他第四次锒铛入狱。此次入狱不久,他的妻子张青就在英国BBC发布了致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的公开信,控诉施于她丈夫身上的国家暴力,从此一直奔波在救援的第一线。

  王清营是唐荆陵战友,一直协助唐主持微信群,于上个月同案被捕。他的妻子曾洁珊,还在哺乳期、独自抚养着才十个月大的孩子,第一时间发表公开信:《我们不害怕,也不逃避》,坦然宣称:“我相信我丈夫王清营和众多仁人志士的选择是对的”,“我们不孤单”。之后,多次走上广州街头举牌,呼吁无罪释放她丈夫。

  投身新公民运动的北京市民张宝成,一直没有跟爱人刘珏帆领结婚证。刘珏帆每次催他,他都说:像我这样的人,随时都会入狱,结婚岂不是连累你害你?去年5月他果然被捕,刘珏帆反而更死心塌地要跟他结婚,在公开的情书中告白:“你尚欠我半生的陪伴,我亦欠你半世的相随,所以,跑不了你,也走不了我。你我今生的缘份,注定了我会等你、候你、想你、念你,我静静守候着你不在身边的每一寸光阴。”这告白曾让多少读者热泪长流。

  又岂止妻子们。前不久被重判的江西新余三君子刘萍、魏中平、李思华,以下岗女工刘萍首当其冲,最艰难的也是刘萍:不仅要面对当局的压力,在家里更要面对自己女儿的阻力——女儿廖敏月一直反对她投身新公民运动,认为太冒险。但廖敏月最终还是因母亲的遭际幡然醒悟,不仅坚定地站到母亲一边为母亲维权,而且开始为上个月被捕的人权律师浦志强举牌,无论当地国保怎样威胁都不退让。河南人权律师常伯阳在上个月被捕后,他的女儿也勇敢走上郑州街头举牌,而有维权一日游。

  所有这些,在过去是难以想像的。毛时代的可怕不必讲,即便所谓改革开放时代,中国良心犯生态的严酷也是举世少有。他们的噩梦不只在狱中,更在狱外:一人坐牢,全家受累。全家不止失去经济支柱,更往往被恐惧压倒,被社会排斥压倒,只能在孤独和黑暗中饮泣吞声。如天安门母亲、刘晓波的爱人刘霞、胡佳的爱人曾金燕那样公开发声已属罕见,敢上街举牌抗议更属闻所未闻。但显然,从去年起这一切正在改观。“我们不害怕,也不逃避”,正成为越来越多良心犯的妻子们的心声,而且,她们真说到做到。

  汪艳芳在香港街头的那个身影不孤单,只是街头妻子军团的侧影而已。是怎样的压迫,怎样的不公,怎样深重的悲愤,把本来应该享受明月清风的优雅的东方女性,一个一个逼到绝路,逼到她们不得不站到街头怒吼!这是她们的男人的最大慰籍,但却同时是整个国家的耻辱,和所有其他男人的耻辱。

  但这耻辱也是好事。这耻辱可以是催化剂,这耻辱可以是转折点。当年台湾的美丽岛事件即如此——当男人们纷纷沦为阶下囚,他们的女人们都第一时间站了出来,成了街头抗议乃至整个民间抗争的领军者,带动整个社会尤其几乎所有男人最终走出了恐惧,一起绝地抗争,最终实现了和平转型。今天的中国,分明正接近这个节点。当局对公民社会的无情镇压则是最好的推手。

  当女人们纷纷站出来,天下所有其他的男人,还会继续沉默么?当街头妻子军团崛起,把耻辱变成转折点、把耻辱变成里程碑,这一天难道还会很远么?

  笑蜀,本名陈敏,曾是《南方周末》报纸高级评论员和《炎黄周刊》杂志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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