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晚記者
我做了一晚記者 週六 2014-10-04黃韻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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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晚記者
十月一日晚,你在哪?
從黃之鋒衝進政總一刻起,香港變得不一樣了。當有人公開地哭勸戴耀廷是時候負責任,而佔中三子突然宣布啟動佔中,香港人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捲入了一場始料不及的公民抗命。
這場公民抗命的高潮發生於九月二十八日晚,警方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向手無寸鐵的學生民眾施放了87枚催淚彈;這一擊,擊起了千重浪。因為這下強勢鎮壓,令平日被評為政治冷感的香港人紛紛走出來支持學生,亦令整個運動一下子擴展成全民抗爭,公民自決。但同一時間,問題來了:這些運動遍地開花的情況如雨後春筍,先從中環至金鐘,然後銅鑼灣旺角??規模之大令到這群本以領袖自居的人吃驚;也許有人會認為我陰謀論,但我從心的覺得他們不敢負上領袖之名,因為,責任實在大得可怕。
於是,這場公民自決的運動以和平、自發和良好的公民素質被標籤,誰也不要「沾污」這場純潔的學運。無疑,市民可以自發的派發物資,可以自發的組織糾察隊,可以自發的收拾場地;但市民可以自發的發展出下一步嗎?
於是,我決定走出去,親耳聆聽我們的聲音。
第一站,我到了最前的戰線,銅鑼灣。這夜的銅鑼灣從怡和街開始,跟平日不一樣;街上同是佈滿了人,但不同的是全都是關心香港的香港人。一直走,我不時因港人的創意而駐足,看著大堆的物資,席地而坐的市民,才知道原來爭取民主可以如斯和平。穿過兩個公民講堂,差不多是「銅鑼灣戰區」的盡頭,忽然看到一人一犬在玩耍。這個美麗的畫面,驅使我上前,進行第一個訪問。
原來狗狗的主人叫Eugene,今天是他第三晚在銅鑼灣參與佔領運動。問他走出來的原因,他說:「我要出來爭取真普選,因為實在不忿。政府面對民意完全無動於衷,好似我有我講,佢有佢做。當我係日本東京睇到直播放左催淚彈,我同朋友都喊左出黎;點解香港變成咁?」再問下去,知道他是生意人,知道他支持佔中的立場,亦知道了他對民主的看法:「點解有得?我地唔??根本你完全扭曲晒我地既意思!」忽然,他指指身旁的友人:「你訪問Marcus呀,佢本身唔支持佔中架。」Marcus是香港居民,但自十一歲起便於美國長居達十年之久。我問,你覺得這群香港人的訴求是否叫價太高,有點不切實際?人家所謂最民主的美國也未有一人一票,亦要按州分去選,香港有什麼籌碼?「我覺得對一個共產國家而言是(不切實際)的,如果佢容許你香港佔,咁點解唔佔上海,佔北京?」那你為何坐在這裡?「咁我係支持既,雖然預左輸。」此刻我看看上方的廣告板「怯,你就輸一世」,忽然我明白了。
我很想問,你覺得此刻我們有沒有然後?「我暫時都睇唔到然後,未諗到亦唔清楚下一步。不過我覺得香港人比大陸人成熟得多,如果中央可以信任到香港人,咁香港人就會信任佢。人與人之間都係咁相處姐。」Eugene一邊掃著狗狗,一邊回答。學聯表示會包圍特首辧和政府機關,是出路嗎?想不到美國思想的Marcus這樣答:「呢一樣我又覺得太過分喇,如果癱瘓太耐會令香港既地位和信任下降。其實我地已經令到國際有關注,雖然我覺得都唔係太有用,因為中國太強喇,所以其實最緊要係令中國人自己覺醒。」
如果照你們所言,這場運動便沒有出路?「其實我是做家族生意的,Neogotiate 其實唔一定係要邊個勝,而係大家都要做一啲野令大家開心。但係個中間位係邊,我就唔知,亦唔知邊個知。」
此刻,我突然想起了成功化解一場世界戰爭的人,約翰甘乃迪和赫魯曉夫。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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