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AE 发表于 2013-12-23 22:05:18

从一位封疆大吏的“反动话”说起

一、

去年冬天,老曹非常尊敬的一位封疆大吏去世了。因为他是老曹父亲的老战友,老曹也去八宝山参加遗体告别。见了30多年前的这位封疆大吏的秘书,现在已经离休的某市前市长。这位老秘书向老曹讲了这样一件事。

1976年9月,毛老人家去世了。老秘书和封疆大吏参加完当地举行的追悼大会,回到办公室,老秘书揉着哭红的眼,对封疆大吏说:“主席去世了,以后的日子,咱们怎么过呀?”说完又哭起来,像个没娘的孩子。

封疆大吏锁好办公室的门,又把老秘书拉进套间,也锁上门,说:“老人家去世了,未必不是件好事。这样折腾下去,何时是个头啊!”

老秘书对老曹说:“我当时听了,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老领导会这样说!”

二、

老曹评论:老曹倒不认为这位封疆大吏当时有多高的水平,他只是从一个管理老百姓具体事物的地方官的角度看问题,知道工人十年不好好做工,农民十年没好好种田,科学家十年没法搞科研,学生十年不好好上课,国家长期这样下去不行。

这位封疆大吏一直抓工业,对农业不太熟。上个世纪60年代回了一次老家,回来一直叹息:“我们搞了十多年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农民还是那么穷啊?到底哪出了问题……”

周恩来1975年陪同阿尔巴尼亚党政代表团访问延安也发出同样的叹息:“没想到30过去了,陕北的老乡还这么穷!”

冷战时期,欧洲有一条贫穷线倾斜线,从西欧到中欧再到东欧,越往东越穷,到苏联最穷,因为苏联的社会主义最彻底最专制。我们比苏联还要穷。一国两制的国家,都是实行资本主义制度的富裕,实行社会主义制度的贫穷。东西德是,南北朝鲜是,大陆和台湾香港澳门也是。1978年深圳农民年收入134人民币,香港农民年收入13000多港币,相差几乎100倍。您总不能说,让老百姓穷的制度是好制度,让老百姓富裕的制度是坏制度吧?

三、

20多年前,一个学生下了课,悄悄问我:老师,为什么资本主义国家都比社会主义国家发达?我说:你爸爸是干什么的?他说:工程师。我又问:哪毕业的?他说:复旦大学化学系。我说:太好了。你问你爸爸,他准能给你讲清楚。第二天,我们见面,相互会意一笑。

像张春桥那样不讲理,“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就是耍无赖了。

其实,争论什么是社会主义什么是资本主义,没有一点实际意义。小平先生那么伟大的人都“摸着石头过河”呢,我们还瞎吵吵什么?咱们的老祖宗马克思只观察了资本主义的初级阶段就鼓捣了皇皇三大卷《资本论》。他老人家去世后,资本主义又“苟延残喘”100多年的历史,他没有看到。所以,《资本论》只能是哲学推理,而不是科学论证。科学论证是要用事实说话的。老曹这么一说,您就明白他老人家为什么会把大英图书馆的地板磨出两道沟了。推理两个根本没见过的社会,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不好写,着急,脚就来回蹭动以帮助思考,时间一长,沟就出来了。

马老人家的高徒列宁先生对资本主义下的诊断:“没落腐朽垂死”,已经被事实证明非常离谱。其实,列宁自己也是说的一套做的是另一套,他那个新经济政策就是学习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是百分之百的“资本主义复辟”,和小平先生改革开放的路数差不多。只不过我们现在无法把这位导师唤醒,问他:我们到底是按您说的去做,还是学您做的去做?

四、

到底什么是社会主义,没有人能讲得清楚。讲不清就“傻子过年看街坊”,跟着混得肥的国家学,一招一式,老老实实。别强调你有个什么情,他缺个什么情,翻翻世界史,所有国家政权演变的路线都是从神权到君权再到民权这样爬过来的,或者神权加君权再慢慢蠕动到民权,没有其它路可走。自塑英姿非说自己创了个“什么模式”,不是别有用心就是幼稚的异想天开的井蛙之语。

好在专制统治,一个人的去世,往往意味一条路线的终结,万寿无疆只是无数皇帝的梦想。小平先生这才划着中国这条古老的伤痕累累的大船,偏离了毛老人家指引的错误航线,先迈出一条腿,坎坎坷坷踉踉跄跄也轰轰烈烈地走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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