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城的华裔"活雷锋" 成法拉盛新移民的父母官
一位神情严肃的中年女子,手拿鼓鼓囊囊、塞满文件的文件夹,走进朱立创位于皇后区法拉盛的小旅行社,径直走向办公室最里面朱立创的办公桌。她不是来买飞机票的。确切点儿说,与所在联建公寓的管理方发生了争执的她,此行的目的是寻求正义。她需要朱立创的帮助。不久,又有一名女子走了进来。她抱着8个月大的儿子,还带来了一摞照片,照的是她所说的房东拒绝修缮的漏水、发霉之处。她也需要朱立创的帮助。
朱立创今年60岁,是一位来自台湾的移民,在过去十年间,他逐渐成了法拉盛地区复杂多样的华裔群体中的关键人物。他会帮助刚到的华人移民在本地落脚。
掮客在任何移民社群里都很常见,他们会给新到者安排食宿和工作,还会提供法律援助。不过,自打1983年就住在纽约市的朱立创却把这种既有的角色提升到了新的高度。
在他位于三楼的办公室里,在法拉盛商业区的喧嚣之中,他要接待源源不断的来访者。这些人或是上了卑鄙的推销员和房东的当,或是对赌场乃至政府机构感到不满。他引导他们穿越迷宫般的美国官僚体制,教给他们如何向执法部门提起投诉,以及在小额索赔法庭上如何行事。
碰到最为棘手的个案,他会动用公民运动的工具,包括示威、抗议以及召开新闻发布会。
“你不能保证一定会赢,”朱立创说,“但你要是不去抗争,就一定会输。”身材矮小、语调柔和的朱立创梳着整齐的分头,爱穿休闲鞋和Polo衫。
他办公室里的一面墙壁上贴满了简报、照片以及其他一些材料,都和他经手过的,且在其中发挥过关键性作用的个案有关,这是一本展现他行动主义精神的垂直剪贴簿。墙面没有任何空隙,于是他就一层摞一层地把新文章贴在旧文章上。
一些来自中文媒体的记者喜欢在他的办公室里晃悠,等待有故事的人上门。“媒体喜欢上这儿来,”说这话时,他指了指备用的办公桌,那是记者们安营扎寨的地方。“我这儿有食物、咖啡、香蕉、网络接口——还有大把的新闻!”
他处理过许多问题。比如帮助一群声称受到某商场老板欺骗的大排档经营者,协助他们向那个老板提起了集体诉讼;帮助一个保姆要回了被其雇主非法扣留了一年多的工资;还组织当地居民成立了游说团,设法阻止法拉盛附近的一家废品运转中心开业。
他的办公室还是他所管理的各种社会和政治团体的总部,其中包括中美联合会的一个附属机构,以及他三年前组建的一支公民巡逻队。这支巡逻队名为法拉盛社区街头守望互助队(Flushing Neighborhood Watch),目前拥有1400多名成员。每天晚上,都会有十多个身穿米色背心、佩带着哨子的志愿者走在法拉盛街头,向警方报告任何可疑的活动。
在社区街头守望互助队,他是队长,这是最让他引以为傲的一个头衔。他像个教练一样,总是佩带着一个哨子;他还有若干挂链,颜色各不相同,这样一来就能和每天的装束相搭配。
“我可以告诉你,假如有谁需要帮助,有善心会帮忙的只有朱立创,”现年52岁在法拉盛缅街经营一个报摊的张英云(Zhang Yingyun,音译)说。
接待上述就公寓问题寻求解决之道的两名妇女那天,他在为其他移民提供咨询的空档里,还制定了一份公共教育行动计划,旨在教给来自中国的新移民如何安全地过马路。此前一天发生了一起肇事逃逸案件,一位75岁的华裔妇女死于非命。这项行动便是对该事件的回应。
朱立创调停问题并不收取报酬;他以旅行社的业务为生。
“他们哭着进门,笑着离开,每当这时候,我都感觉很棒,”他说。“他们高兴,我也高兴。这是最痛快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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