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yi (路易) 发表于 2013-11-8 17:46:44

穿越美洲(文)【图分别另发】

本帖最后由 luyi (路易) 于 2013-11-8 18:30 编辑

人生的新大陆――《穿越美洲》序美洲的发现曾证明了人类认识世界的有限和无限。说“有限”,是因为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之前,欧洲人以为西班牙西岸就是世界的尽头;说“无限”,
是因为发现美洲大陆之后,人类对于整个世界的固有概念被打破,至今人类还在探索地球以外的星球,“世界”仍是个不断被发现被刷新的概念。从2001年初登陆加拿大至今,我背着相机在美洲大陆上已经行走了整整八年。相对于之前在祖国的拍摄、旅行美洲无疑也是我人生的“新大陆”。向前走,不停步,用镜头记载,厚厚的旅行日记将感受一一收录,不知不觉,我的脚步已跨过大西洋和太平洋,跨过了北美和南美大陆,走进了北极和南极,一个神奇的西半球在我的镜头中,在我的心底,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印记。阿拉斯加,突然崩落的冰川;班芙,眼泪般晶莹斑斓的露易丝湖;落基山深处,神秘现身的雪里鹿群;纽芬兰鸟岛,倏忽飞散的漫天塘鹅……
都像那一曲没跳完的阿根廷探戈,隐约在眼前浮现。在很多个行走的夜晚,我整理着白天拍摄的照片,挑拣着那些或美好或神奇的瞬间,我意识到,正是这些瞬间在陪伴着我的旅程,我更意识到,从摄影的角度来说,所谓美洲,也正是由这些瞬间累加得来的。我有责任将这些瞬间呈现给更多对美洲有期待有感受的人们,我同样期待,我的记录能引来更多响应和共鸣。没错,对于一个东方旅行家而言,美洲仍是一块“新大陆”,对于美洲以外的人来说,美洲至今仍然是值得发现的另一个世界。和其它神奇的半球一样,西半球同样有自然的鬼斧神工和文明的丰富积淀;对善思的行者而言,穿越美洲同样能触及对人生的思考和价值的追问,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化解为云淡风清。走得越远,拍得越多,《穿越美洲》的构想越清晰。当我穿越了美国五十个洲,横跨了加拿大的十三个省,走完了南美之旅,又亲临了南极和北极之后,我知道,是时候了,是和大家分享我的作品更分享我的旅程的时候了,我更知道,是时候了,是向大家倾诉我的感受我的体会我的欢笑和眼泪的时候了,我不用再等了!毫无疑问,“新大陆”在人文地理意义上带给我的感受是全新的,代表美洲文明历史的玛雅文明,印加文明和阿兹特克文明与东方文明有着截然不同的文化肌理和历史基因,因此我更能理解美国学者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他把世界上的各种的冲突都归结为文明的冲突。但是,亲历美洲的过程中,我更看到了在这块移民众多的土地上,来自不同半球、不同国度的文明以其特有的方式融合和融入美洲文明,赋予美洲文明以古老和年轻的气质。令我意外的是,“新大陆”在自然地理意义上带给我的感受居然也是全新的,无论是冰川大洋,雪山湖泊,还是瀑布激流,造化赋予西半球以和东半球不同的狂放气韵,北美的枫林尽染,南美的洇湿沉醉,南北极的险象环生。如果说东方山水是诗、是侠、是水墨,那西方的山水就是歌、是舞、是油画,自有一派不管不顾的烂漫天真。“新大陆”带给我的也有一些新的方面感悟:那些给我的旅行留下比较强烈的心理印象的地方,也多半是有深厚文化渊源的区域。比如,约塞米蒂因为摄影泰斗亚当斯而成为圣地,孟菲斯因为是摇滚教父猫王的故乡而染上特别的味道,更不用说基韦斯特小镇因为大作家海明威而声名远播,蒙特玛丽城似乎四处都回响着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个梦想”……,至于去新奥尔良去品味正宗的爵士乐,去巴西利亚欣赏前沿的建筑与规划,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亲睹探戈的风姿,则更是饱满丰盈的体验,身临其镜的快感简直妙到毫巅。听景不如看景的感慨,在来到这些人文积淀深厚的地方,更是肺腑之言------,我同样发现,这些带给我丰富体验的地方,在人文和艺术富有的同时,也多是经济发达的地区,比如在整个北美占据经济强势地位的美国,也比如成为南美经济支柱的巴西和阿根廷。如果说,穿越美洲的旅行中留下强烈的心理印象的地方是人文景观,那么留下强烈的视觉印象的地方当属南极和北极了,同样是冰封的世界,北极和南极给予人的视觉体验也都是极端和非同寻常的:绚烂到极致,短暂到极致的北极光;速度快到极致的狗拉雪橇;耐寒到极致的爱斯基摩人,都令北极充满了神话色彩,也许正是北极那不真实的极致之美吸引我八次进入北极拍摄。至于南极,孤独到极致,惊险到极致冰川,这块地球上唯一没有人居住的大陆,更是安静到极致,洁净到极致,大概只有冰山沉船这样的声音才能打扰到南极,大概只有船毁人亡这样的事故才能令南极染尘……,极致的纯洁和残酷就在南极。我承认,对南极和北极的探寻有摄影的艺术追求,更有对触摸世界“边际”的愿望驱使,希望天有尽,海有边,路有头,寻找能够穷尽,希望真的有天之涯、海之角。如同西藏八万里的跋涉一样,到更远更高的地方去,用脚步寻找世界的另一面和另一层,用镜头发现风景和文明的差异,用心灵追求极致的人生体验,用永无止步的态度接近和发现真实的自己------,从登陆美洲之初到穿越美洲之后,我更清楚了“所来为何”的答案,我更了解了旅行的意义。是有一点遗憾,走散的同伴,遗落的誓言,在异国他乡,我无法放下当初同行同游的约定,也无法放下回忆与挂念,更无法做到遗忘和超脱!所有的风景本当一起看,所有的极致本当一起体验。那首唐诗说“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拾拣照片,翻阅那些点滴瞬间,我恍惚觉得这漫漫陆路水路,车马舟船不仅只有沿途的风雨陪伴,思念是底片,祝福是光线,爱是定格下的永远和永远,谁说旅行不是爱的纪念!我谨将此书献给带我登上“新大陆”的人。谨将此书献给所有将要探索和正在探索“新大陆”的人们。

luyi (路易) 发表于 2013-11-8 17:47:39

本帖最后由 luyi (路易) 于 2013-11-8 18:29 编辑

追光我曾八次进入北极,每一次都与北极光有关,拍北极光似乎成了我走进北极圈的最大追求。 在北美进入北极,可以从温哥华出发,一路向北,经乔治王子城(Prince George),沿97号公路到昔日淘金人的出发地道森克里克(Dawson Creek),也就是阿拉斯加公路的始发点0英里,从这里再一路西北经过育空地区首府怀特霍斯(whitehorse)后再走482公里,在道森(Dawson city)城附近右转5号公路北上741公里到达小镇伊努维克(Inuvit)。冬天从小镇走“冰河大道”开行200公里,就到加拿大的北极小村(TUK)。还可以从卡尔加里(CALGARY)出发经埃德蒙顿(EDMONTON)北上沿35号公路到达西北地区首府耶落奈夫(Yellowknife)再乘小飞机或雪地摩托进入北极。也可以从渥太华(OTTAWA)乘飞机直飞努那武特地区首府伊卡卢伊特(lqaluit)。当然也还可以驾车或飞机到达美国阿拉斯加州的北部重镇菲尔班克斯(Fairbanks)再入北极。在北美,进北极有多个去处、多条路线、多种方式。进入北极圈并不代表一定可以看到北极光,看到北极光也不能保证可以拍到拍好北极光。 多少个寒冷的日子,我一个人在漆黑的北极旷野上举头遥望着夜空,整个原野只有我自已,但是前六次的北极之旅几乎什么收获也没有。直到第七次进入北极,那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像往日一样,我还一个人站在TUK村郊外一个冰封的湖面上。我的背后是一排木阑珊,远处是挂满了白雪的松树林,被森林包裹的湖面如今是一片雪的平原,我站在那湖的中央------。(TUK)小村,静谧得象外太空,我听着德彪西的《月光》,不知道还有谁的音乐能比德彪西更契合我此时的思光的心理?等光的心情!此时此刻德彪西更让我明白了为什么印象主义音乐的音响和音色,就是绘画中的色彩和光线。 因为那种音乐确实营造了光的神秘气氛,捕捉住了转瞬即逝的东西------。突然,我发现树林的尽头有绿色的羽毛般的东西闪烁,那被雪覆盖的森林突然亮起来,象突然睁开的绿色眼睛,再抬头一看,满天都是绿色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眨动。北极光!透着红,象彩带、 象绸缎,从我视角的尽头徐徐飘起,瞬间满天都是彩色的幽灵,不停的扭动着、 跳跃着------我一个人置身于那无声的欢快中,昂首看着------静静地想着------那真是无边的幸福------北极光是那样绚丽、多姿------ 她已经将我全部包围,绿色的光在我身上快速地跳跃,象恋人的拥抱,甜蜜而不可思议。这是一种使没有设身的人而无法想象的感受,即便是拍不到片,欣赏也是一种享受。我知道科学界已经大致了解了极光的成因,我也知道至今极光仍留下许多难解的问题让人们继续探索它的奥秘,如极光出现是否有声音?曾传闻北极圈内的原住民说,北极光会发出口哨声和脚步声,那是灵魂在天堂踏雪散步的声音?还有太阳风撞击地球磁场释出的能量究竟有多大?我拍北极光,并不奢望能破译她的神秘,相反,我暗自希望她比科学家描述得更神秘一些才好----阳光、月光太过家常平常,我们需要北极光的神秘,带我们来一次浪漫的抽离,极光是神秘的代名词,极光就是女神。 零下40度,我并没有感到冷,只是那相机成了一块干冰,羽绒服被冻得可以站立,变焦镜头已经失灵,几乎成了定焦,再怎么扭动也不变焦了。两块刚充满的电池也没有电了,我的手几次粘上脚架,眼睛几次粘上了取景窗------。

luyi (路易) 发表于 2013-11-8 17:48:39

本帖最后由 luyi (路易) 于 2013-11-8 18:31 编辑

冰河渡                                                   因为北极之旅,我记住了一条河流——马更些河。我曾驾车飞驰在马更些河上,是的,是驾车而不是乘船,因为这是一条冰冻的河流,我称她为“冰河大道”(Mackenzie River Ice Road)。驾车飞驰在冰封的河道上,一开就是两百公里,那种感觉,真是绝无仅有!那是3月11日,我们要去图克托亚图克(Tuktoyaktuk ,当地人英文缩写为 TUK 简称塔克 ),塔克三面比邻北冰洋,是因纽特人的定居点。从伊努维克(Inuvit)到图克托亚图克 ,全长 196 公里 ,只有冬天才有汽车可以通行的“公路”,这就是冰河大道。夏天这条冰河大道是河,也就是马更些河,其实这里也是马更些河的尽头,马更些河在流经图克托亚图克小村之后便注入了北冰洋。 从伊努维克到图克托亚图克虽然只有区区196公里,但是夏天也只能乘飞机或者坐船才可以到达,不过据说坐船比乘飞机还要贵。在冬春和秋冬时的季节转换期,也就是冰雪溶化期和冰雪初冻期,马更些河是一条死河,那时的马更些河既不通航也不通路。沿马更些河出伊努维克 向上游走30 公里 ,有一个三岔口,其中一个方向是连接另一个重镇 AKALVIK ,长 60 公里 ,冬季的冰河大道是从这里开始的,这个镇距图克托亚图克(Tuktoyaktuk)是256公里,所以说这条冰河大道,全长 256 公里 。
   刚刚踏上冰河大道的那一刻,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想起小时候在老家的冰河上玩耍,也就是遛一下冰而已,现在可不一样,车子飞驰在整条河流上!可以说是“渡”,更可以说是“行”。所谓冰河大道实际就是冬季的马更些河。每逢冬天,政府的公路管理部门,就把这里修成了路。听说,在冰封的河道上修路并不是把上面的积雪铲除了那么简单,首先要确定冰层的厚度,要一段一段的测量,由于冰冻前后,河水前后流动的影响和冰冻时间的不一,冰层上面和下面的结构也是很复杂的,许多地段由于冰层和水的作用,有许多裂缝,也是很危险的。随着油气工程和木材运输的需要,大量的载重汽车需要冬季运行,对道路的要求是很严格的,也给道路的建设和维护带来了难处。早期刚开始修建的冰道时,限速是几公里十几公里,限载十几吨,汽车爬行在冰道上如同蜗牛,后来经验越来越丰富,对冰缝和冰层的特性越来越熟悉,所以目前这条河道限速是 70公里 ,限载54 吨,通行时期冰层的厚度大概一米多。
其实在麦肯锡三角洲地区,有许多的冰道,据说长达 800 多公里或更多,包括在一些山区和丛林,都有用水浇灌修建的冰道。因为没有这样扎实的冰道,积雪深浅不一,在雪山和森林中任何车辆都很难通行。正是由于用水浇灌的扎实的冰道,才能在冬季把木材矿藏油气源源不断的运出来,把工程设备材料和生活所需运进去,夏季反而交通受阻了。车在冰道上飞驰,进入一个冰雪覆盖的世界,随着河道不断向北延伸,冰道越来越开阔,当我们接近北冰洋的波福特海 (Beaufort Sea) 时,路面由刚开始出发时的30几米最终变为近百米宽。在接近塔克的一片冻土地带,我们看到了世界奇观,冻土效应而产生的苹果丘 PINGOS,据说只有加拿大才可以看到。水路也是路,冰路也是路,对于行者来说,此岸即是彼岸。因为一条河,我记住了一条路;也因为这条特别的路,我记住了一条河。

luyi (路易) 发表于 2013-11-8 17:50:13

本帖最后由 luyi (路易) 于 2013-11-8 18:24 编辑

雪橇与戴伯斯特公路
   冬天的晚上,我驾车来到了位于阿拉斯加公路和加拿大北部5号公路的交叉口,北去的5号公路在老鹰平原的关卡已关闭好几天了,我只能住等,等待关卡开通再继续沿5号公路进入北极圈。这里所说的5号公路就是赫赫有名戴珀斯特公路(Dempster Highway),这条路的前身是历史悠久的狗拉雪橇的小道。    戴珀斯特公路始建于1958年,加拿大政府当时作出了具有历史意义的决定:在跨过北极圈的荒野,修建一条自育空地区道森市到西北地区伊努维克镇的道路,与加拿大南部公路相连。民主社会有时候作出一个决议所需要的路程是漫长的,但是,当初在修这条道路的问题上,用加拿大人的话说,几乎是在仅仅喘口气的时间内作出的决定。这是因为在老鹰平原勘探发现了储量丰富石油天然气。瞬间,老鹰平原机器轰鸣,爆破声不断。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冻土地带修建公路昂贵的成本,石油天然气在没有大规模开采时,潜在的税收也是远水不解近渴,育空政府和联邦政府的争执不断,不得不在1961年停建,当时公路仅修了115公里。直到1968年,美国人在阿拉拉斯加的PLADHOE BAY(普拉德霍湾)发现了大量的石油天然气资源,这条公路才得以复工。1979年8月18日,这条跨越北极圈的全天候公路,在FLAT CREEK(平坦溪)举行了隆重的开通典礼。这条671公里的双线公路全部用砂砾碎石铺成,为了防止冻土的沉陷和裂缝,有的路段砂砾的厚度厚的难以想象,戴珀斯特公路工程之浩大,成本之昂贵。    这条跨越北极圈的路之所以称之为DEMPETER(戴博斯特)高速路,是为了纪念当年淘金潮时,一位年轻的下士皇家警察,他的名字就叫戴伯斯特。这位传奇式的英雄人物,在当年的狗拉雪橇的小道上,也是当时唯一的交通要道上,冒着零下40多度的低温常年在道森与麦肯锡之间巡视,履行自己的职责,他曾今在四年内,10次穿越了全程。当他1937年在温哥华退休时,他为育空皇家警察服务了37年。    从一条狗拉雪橇小道到著名的戴伯斯特公路,北极的故事和沿路的风景一样,别有一番悲壮。每每经过那些寸草不生的平原,经过那些狂风怒卷残雪的高山,我都会停车,我愿意在零下39度的雪地里用相机记录那里被狂风横吹而过的雪片,我希望用我的心去搜集戴伯斯特公路当年的苍白,我喜欢一个人站在冰原的大雪中尽情地想象上个世纪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故事。   在戴珀斯特高速公路的终点伊努维克。我陪我的同伴又玩一把狗拉雪橇。在这里乘坐狗拉雪橇,每个人需要付 100 加币,签订一份生死状,接受半个小时的培训,然后在教练的带领下,自驾狗拉雪橇翻山越岭,大约可以狂奔一个小时。初玩者一听自驾,心里略微有些害怕。但教练会告诉你,自驾狗拉雪橇是小孩子都可以做的事情,掌握减速和刹车就够了,跟开车一样。培训无须半个小时,比考汽车驾照简单多了,教练很负责任,很严格地讲解相关的要点。培训结束,雪橇队启程,一路狂奔,真的是,穿林海,跨雪原。我这次没有去驾驶雪橇,而是坐在雪橇队最前面的雪地摩托的拖斗里,面向后面的一辆辆狗拉的雪橇拍照。就在我按动快门的那一瞬间,我又想到了戴博斯特公路想起了那位皇家警察,想起了上个世纪的发生的一切。
   开始不协调心慌意乱,无法去感受正在发生的快乐,等到和谐了成熟了,一切都到了终点。这是雪橇滑行的北极?还是岁月流逝的人生?那洁净雪白的天地里,雪橇从身边羽毛般纷纷掠过,象我那如梦似幻的过去。

luyi (路易) 发表于 2013-11-8 17:51:18

本帖最后由 luyi (路易) 于 2013-11-8 18:19 编辑

爱斯基摩人北极归来,爱斯基摩人的脸孔还是常常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走神发怔,他们的长相和我们中国人是那么相似,这使我更确信当地一位爱斯基摩老汉告诉我的话,他说他们的祖先来自蒙古利亚。我第一次和爱斯基摩人的近距离接触是2005年的冬天在加拿大北部省区努那武特,那天晴空下的北冰洋上似乎有了一点生机,雪地摩托、狗拉的雪橇不时地在我眼前掠过,在我们拍完那片封冻的码头之后,茫茫雪原上走来一位漂亮的少妇,她衣着简单,让我看了都感到冷,但是她毫无冷意,她和我们一见如故,随着我的问一个一个的提出,我们的话题也一个接着一个地展开,严冬的北冰洋面、气温零下 32 度、周围除了雪什么也没有,雪原上只有我和她,再有就是一个翻译,我们一站居然是120分钟。再一次近距离接触爱斯基摩人是在伊努维克以北,北纬 69·23度的北冰洋畔的塔克村。伊努维克一直就是爱斯基摩人的家园,伊努维克属于 Northwest Territory (西北地区),西北地区面积 1,299,000 平方公里,人口仅 5 万多,首府 Yellowknife , Northwest 地区的主要产业有采矿业、石油、毛皮工业及手工业,其中早期毛皮工业对 Northwest 地区至关重要,以至在省旗上有一个北极狐狸头像,代表毛皮工业对当地经济的贡献。伊努维克大约居住有 3000 人,其中原住民也就是爱斯基摩人约占有一半。停留在伊努维克时,我们还参观了当地的标志性建筑――圆顶屋教堂,又称雪屋教堂,不过那天没有开放。 雪屋教堂是这个镇最著名的建筑。雪屋就是原来爱斯基摩人所居住的那种圆顶雪屋,当地的发音是“ Igloo ”,如今爱斯基摩人都住进了政府建造的楼房,很少有人还掌握当年雪屋的建筑技巧,所以才有了这个纪念性的建筑。爱斯基摩人的确从原始社会一步走进现代社会,即使在塔克村,人们的生活也很方便,家家有洋房,有汽车,有船,有雪地摩托车。医生会定期来到小村为居住在这里的600多爱斯基摩人看病,我问平时如果有人生病怎么办呢?一位爱斯基摩大姐告诉我,打个电话,医生 20 分钟内就会坐飞机到达。离开塔克村的那一刻,莫名的伤感由衷而发,面对着那位前来向我们道别的妇人,真是一个“西出阳关无故人”离合场面。就因为长相相似,那一刻我们真的把爱斯基摩人当成了久别的故人!也许是我们久离故土的思乡之情,也许是我们在几乎无人的冰天雪地里经历了太久的净化, 也许还有其它什么原因,但是无论是什么原因,最根本的还应该是我的心底里始终都有着一位故人。

luyi (路易) 发表于 2013-11-8 17:52:03

本帖最后由 luyi (路易) 于 2013-11-8 18:15 编辑

冰川梦境                                             “这里有湛蓝晶莹像瀑布一样的冰川,经年不化的雪山,泠泠作响的清泉,清澈湍急的小溪里挤满了银光闪闪的大马哈鱼,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漂浮着不计其数、让人既爱又恨的江山,还有天空中闪耀着的七彩极光。更为有趣的是,这里的夏天没有黑夜,午夜十二点在室外也可以照常看书。 ” 这是美国旅行家、环保主义者约翰·缪尔在《阿拉斯加的冰川》中所描绘的景色,当我的双脚踏在阿拉斯加的土地上,亲眼目睹冰川的真容,真实感受到他所言不虚。 到阿拉斯加看冰川是很多人的梦想,我第一次到阿拉斯加的是2006年8月。从温哥华驾车出发,沿99号公路转97号公路到道森小溪镇(Dawson creek)这里是阿拉斯加公路的起点,在小镇的中心有当年筑路工树立的阿拉斯加公路零英里标志。从这里出发沿阿拉斯加公路一路西北行进大约2400公里到达阿拉斯加公路的终点,也是阿拉斯加北部最大的城市菲尔班克斯(Fairbanks)。 然后再沿阿拉斯加3号公路南下途径著名的(DENALI)国家公园和北美最高峰麦金利雪山,到达阿拉斯加本土的南部重镇安克雷奇(ANCHORAGE)。再转阿拉斯加1号公路继续南下一直开到基奈半岛的最南端小镇荷马(HOMER)。在荷马小镇调头北上返程,实际上我的第一次阿拉斯加之旅等于沿着阿拉斯加的主要公路转了一圈最后在阿拉斯加公路以北的美加最北部的一个口岸返回加拿大,结束了我的第一次阿拉斯加本土之旅。阿拉斯加面积是德克萨斯州的两倍,为美国第一大州。 境内高山连绵,冰河、森林广布。 阿拉斯加面积一百五十三万零七百平方公里,其中百分之二十七被规划为国家公园或野生动物保育地。全境近三分之一位于北极圈内,西部和俄罗斯隔着冰冷的白令海峡相望,相距只有八十二公里。最吸引我的,当然是冰川了,那些经年累月存在的冰体,因体积大且巨厚,于是形成顺山坡向下移动的态势,轰轰的崩裂声以及冰山坠落时从冰岩之上荡起的那一团白色的雪雾,让人震撼不已。此行之前我了解到,朱诺冰原是阿拉斯加冰川发源地之一,东西宽五十公里,南北长一百公里,约有三十多条大大小小的冰川源自於此,于是我们从阿拉斯加的斯卡圭小镇(Skagway)乘船来到朱诺(Juneau),朱诺是阿拉斯加州的首府,这里只通飞机轮船,不通公路。朱诺是一座美丽的海港城市,是旅游的理想去处,我去那天这里停靠着五艘巨型邮轮。据说一到冬天朱诺的积雪便有两公尺半,而朱诺冰原上的积雪早已超过十公尺了。由于朱诺冰原上的雪在夏天无法完全溶解,所以每年总堆积五、六公尺的积雪,最后形成万年雪。万年雪由於本身的压缩,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冰了。朱诺冰原上的万年雪至少厚达三、四百公尺,下层的雪早已变成了坚冰,被称之为“冰河冰”。形成冰河冰只需十到二十年的原因是春夏表面会融化成水,会渗透到里面,又结成冰,所以只需如此短的时间,而非两极需上百年的时间。看着那些不时坠落的冰川,一股浓重的凉意将我包围:在人生的道路上,有很多时候是在“破冰”,那些“冰”有时是事业上的困难,有时候是人际的障碍,有时候是情感的困惑。有句诗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你在我面前,我却不能说我爱你”,这是多厚的“冰河冰”啊,足以让人忘记最初的爱,本是一颗柔软温暖的水珠,而不是坚硬到崩落的冰川。

luyi (路易) 发表于 2013-11-8 17:52:54

本帖最后由 luyi (路易) 于 2013-11-8 18:13 编辑

纽芬兰记忆虽然纽芬兰在1713年被划归英国,但英法以及英美关于纽芬兰捕鱼业的争执纠纷在整个19世纪中一直未停。纽芬兰是世界上最大的渔场之一,在经济上对英国十分重要,尤其对于英国船只运输业和捕鱼业的重要性更为显著。17世纪“不列颠贸易委员会”甚至曾一度认为,在财富和安全上,纽芬兰的重要性大于加拿大和路易斯安那的总和。为了保持对纽芬兰渔业的绝对垄断地位,从17世纪30年代起,英国曾采取各种措施,设法阻止向那里移民。1775年英国议会还制定一个“限制法案”,禁止美国新英格兰参与纽芬兰渔业贸易。可是,当时纽芬兰的食品,如面包、面粉、牲畜等物品很大程度上仰仗新英格兰供给。新英格兰还几乎垄断了纽芬兰同西印度群岛的航运业。新英格兰船只由西印度群岛运回甜酒、蔗糖和糖蜜,从纽芬兰运出鳕鱼。大部分在纽芬兰从事捕鱼业的船只是由新英格兰建造的,其中也包括英国的船只。1774年有不下170只船从波士顿、纽约、塞勒姆和费城等港进入纽芬兰港口,其中主要是圣约翰港。可见,上述“限制法案”使新英格兰和纽芬兰双方都遭受了很大损害。尤其纽芬兰,缺乏食物,居民饥饿难熬。很难想象,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渔场之一,纽芬兰居然曾是一片饥饿的孤岛。根据英国航海条例,英国船只不许直接从外国运送粮食到纽芬兰,所以只能在不列颠帝国范围内寻找食物,但帝国范围内可有余粮供应的地方并不多,而且远水解不了近渴,纽芬兰有许多人活活饿死。1776年英军被迫放弃了波士顿、新英格兰后,粮食又得以运往纽芬兰。在1815年欧洲战争结束后,法国和美国这两个渔业竞争对手重新出现,但这时纽芬兰本地渔业已经确立,并紧紧地由本地人控制,足可与昔日对手相匹敌。同时,纽芬兰的人口也迅速增加,由1785年的1万人增至1815年的3.5万人。到1824年英国才给纽芬兰以殖民地地位,8年后又建立了代议制政府。 直到1949年纽芬兰和拉布拉多半岛才成为加拿大的一个省,从1713年到1949年纽芬兰走过了200多年。我的第一次纽芬兰之旅是2003年的夏天。印象比较深的应该是2007年,那是5月20日,从多伦多出发,我开始了我的第四次纽芬兰之旅。目标就是穿越加拿大东部沿大西洋五省。从金斯顿城、蒙特利尔城、魁北克城到加斯佩,进入新不论瑞克省,再到爱德华王子岛转一圈,然后穿越新斯科舍省,从“北悉尼”登渡轮横跨卡波特海峡进入纽芬兰岛。5月24日在赶往渡口的路上下起了大雨,因为要赶时间一整天我都在开车赶路,那天我整整开了14个小时,上午9点以后几乎没有离开过方向盘,终于在晚上10点多轮渡起锚前我赶到了码头。登船后一种巨大的疲惫向我袭来,我知道自已太累了。由于不懂英语,我没有办法提前预定仓位,上船后只好就地睡在船舱角落的地毯上。模糊地看着窗外的夜色,我朦胧入梦,梦见大片的冰川向我漂过来,我拼命游向一点暖橙色的灯火——可怎么也游不到——突然一个大的冰川溃倒下来,那一点暖橙色的灯火转瞬灭了!我一下子惊醒了,周身滚烫!是谁说的“没做完的梦最痛”,我那没做完的梦,碎在我心口窝上,痛得几乎不能忍受。迷迷糊糊地我意识到:我发烧了,生病了,在卡波特海峡的渡轮上。清晨渡轮缓缓靠上了纽芬兰岛的码头,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上汽车,昏昏沉沉驾车上岸,在离码头最近的一家旅馆我住了下来-----,就这样我又一次登上了纽芬兰这个曾经饥饿的孤岛。

luyi (路易) 发表于 2013-11-8 17:53:48

本帖最后由 luyi (路易) 于 2013-11-8 18:13 编辑

鸟岛惊梦在穿越美洲的拍摄旅程中,动物始终是我的拍摄目标之一:鹿群的纪律性、座头鲸的神秘、白头鹰的矫健、熊的温情……。一度我认为动物和人类是不同的一种存在,他们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语言,用特有的方式表达和维护自己的存在。至于动物和人类的关系,当然是可以沟通的,只是这种沟通是有限的,因为人类作为灵长类的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还因为人类社会和自然界的天然界限——在我的镜头近距离对准这些动物的时候,我更有这种隔阂感:无论如何,我们是很难互相理解的,即便同样是以动物的身份。鸟岛地处纽芬兰东南一块伸向大洋的海岸线上,面对大西洋。这里气候舒适、渔产丰富,是鸟类栖息的天然场所,每年都会有大量的鸟来这里繁衍后代。车开到鸟岛管理处,管理处前有一条小路,步行走15分钟可以走到能够伸手摸到小鸟的地方。两次去鸟岛拍片,其实大部分时间是在观鸟。鸟岛上布满了鸟巢,把整个礁石染成了白色,远在数里也可以看见。鸟岛上的鸟群形态各异:或者在孵蛋,或者在啄食,或者在筑巢,或者盘旋着找地方落脚,或者成双成对,相互抚爱卿卿我我……,数万只塘鹅各有事做,互无干扰,眼前呈现出的一片祥和,让人感觉到鸟岛不光是鸟的世界,更是鸟的天堂。但在仔细观察后,我才发现这个天堂原来也是只为强者而设。所谓鸟岛实际上就是纽芬兰岛的东南角几块伸向大西洋的巨大礁石,这里也是泰坦尼克号失事的海域。每逢春天鸟岛上都会聚满数万只世界上最大的海燕“塘鹅” 。那天和往日一样,塘鹅铺天盖地而来,由于鸟岛上好的位子是有限的,许多鸟没有落脚之地,于是那些还没有落脚的塘鹅就在礁石的顶部盘旋飞翔,希望找一个存身之处,然而很少有敢于贸然降落的,顶部的地方确实太挤了······。偶尔也有勇敢者试着降落,但是一般在刚落地的瞬间就遭遇到周围的塘鹅群起攻之,最后败下山谷。不过也有例外发生,我亲眼看到一只矫健的塘鹅从天而降,直冲礁石顶部鸟巢的另一只同类,上去就掐住了那只塘鹅的脖子,瞬间就把那只塘鹅按在下面,足有两分钟,双方谁也没动······,两分钟后进攻的那只塘鹅掐着下面那只脖子,把它翻了个身,使其肚子向上,在此之前周围的鸟只是冷眼旁观,谁也没有出手,就是在那鸟被翻了个肚朝天之后,被翻在下面的塘鹅就立刻成了众矢之的,周围所有的塘鹅蜂拥而上,一起上去拧咬那只即将败退的鸟,很快那鸟败下阵去,弃家而逃!那只惨败的塘鹅踉踉跄跄落入礁石的底部,一声声悲悯的哀号真实地撞击着我的耳鼓,它灰白的身影失踪在海峡的深处,它越过那片深蓝色的海水,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只是短短几分钟,就失去了自已的家园!弱肉强食、你死我活,我被眼前血肉淋漓的画面震惊了,几乎不忍再看。我当然知道,竞争是进化的手段,这是无法回避的。但是,理论上知道和现实中亲历却是两回事:亲眼看到那塘鹅伤害自已的同类,亲眼看到连鸟也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欺软怕硬、落井下石,我真的想诅咒!冷酷世界!在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这一点上,人类和动物并无不同,人类社会和自然界并无区别。我转身,再回望鸟岛上的鸟儿们,它们灰棕色的瞳仁也望着我,仿佛知道我的感受。我举着相机,钉在原处,良久良久。

luyi (路易) 发表于 2013-11-8 17:55:08

本帖最后由 luyi (路易) 于 2013-11-8 18:11 编辑

鲸的情歌在北美许多地方可以看鲸,我第一次看鲸是在东海岸大西洋的北部纽芬兰岛泰坦尼克号遇难的那个海域,后来在北美许多不同的海域都拍过鲸,当然最成功的一次拍鲸还是在阿拉斯加的南部海域。我的镜头终于捕获了著名的座头鲸和它雷霆般跃出海面的镜头,在同一时刻,我也听到了它发出的丰富复杂的声音。那种声音很难描述,很像放大的人声,又似天籁,充溢着神秘味道。谁能听得懂它在唱什么,这声音究竟代表什么?在那一刻,坦白说,座头鲸的歌声比它的舞姿更加吸引着我。座头鲸身长15米以上,体重30多吨,堪称鲸类中的巨无霸。座头鲸游走在海面上,部分身体露出海面,部分身体沉在水下,更使它的像一座活动的山,像一个漂移的岛。仿佛知道有慕名而来的观众在等待,很快,座头鲸就开始了杂技演员般的表演:在水下快速游上一段路程后,它突然破水而出,缓慢地垂直上升,直到鳍状肢到达水面时,身体便开始向后徐徐地弯曲,好像杂技演员的后滚翻动作。在滚翻完成后,它钻入水中快速潜水游动,仅用几秒钟就消失在波浪之下,进入了昏暗的深渊。正当人们用目光搜寻它的时候,它又突然露出水面,喷出一股短粗而灼热的一种油和水蒸汽混合的气体,把周围的海水也一起卷出海面,形成一股蔚为壮观的水柱,同时发出洪亮的类似蒸汽机发出的声音,这就是传说中的“喷潮”或“雾柱”。据说,有时它还会兴奋得全身跃出水面,高度可达6米,落水时溅起的水花声在几公里外都能听到,动作从容不迫,优美动人。在它的皮肤上不仅常附着藤壶和茗荷等蔓足类动物,而且携带着许多诸如鲫鱼一类有吸盘的动物,加起来足有半吨重之多,然而这似乎丝毫也不影响它的行动和情绪。在拍摄座头鲸的时候,我听到它发出悠长的神秘声音,那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声响,即使哗哗作响的水花声也掩盖不了。以前,许多生物学家认为这种音响是求爱抒情的“情歌”。现在又有生物学家的研究发现,座头鲸用以交流的“歌声”中包含有人类语言要素。尽管研究者认为鲸在本质上尚未拥有自己的语言,但他们还是发现了座头鲸歌声与人类语言之间的相似之处。就座头鲸的歌声而言,一段歌是由一首首歌组成的;一首歌是由旋律组成的;一个旋律是由一个个短语组成的;一个短语则是一个个音符组成的。将所有这些要素归纳起来看,就会发现座头鲸有某种类似自己语法的东西,这就好象句子中的词汇按语法的排列顺序一样。    这太神奇了,我更想知道它们究竟在唱什么。但科学家认为水生动物的歌声和声音不能用现有的语言来分类,座头鲸歌声的含义仍然是个谜。但目前知道的座头鲸歌手通常都是雄性,而这些歌很可能是求偶的表白。我是相信这个猜测的,繁衍生息是万物生灵的本能,这些歌应该不是白唱的,应该是有内容的,应该和繁衍有关,应该和生存有关,应该和爱有关。歌唱爱就是歌唱生命本身,歌唱爱就是歌唱希望,连没有声带的鲸都要为希望歌唱,更何况有声带的人类呢?我相信只要有歌希望永在!

luyi (路易) 发表于 2013-11-8 18:34:26

公主的眼泪 露易丝湖,洛矶山脉的“蓝宝石” ,加拿大班芙国家公园最著名的风景点,我先后七次来到她的身边,记得第一次是深夜,那也是我第一次驾车穿越加拿大路过这里,已经是深夜我本不该再绕道再去露易丝,可是怎么也抑制不住,方向盘不禁转向·····我还是来到了她的身边。我第一次走近露易丝,看不到湖水对面的雪山,只有平静的湖面、彩色的小船和缓缓漂浮的薄雾·····露易斯湖给我的第一次感受是神秘、幽静、高雅,其实那次并没有真正看到她——露易丝湖。想像中,露易斯湖应该像传说中的那样,是颗“蓝宝石”,可我第一眼真正看到的露易丝湖却完全相反――红色,彻底的红色!那是一个早晨,一抹红日打在了露易丝湖对面的雪峰,红的倒影在水面下定格,将湖水染成一汪绯红!难怪早晨露易丝湖的日照雪峰是这里的经典,那一刻,我差点忘记了手中的相机,将我挚爱的红色收入镜头。这情形,很像美人的惊鸿一瞥,已将别人的心俘获。露易丝湖原本就是美人,而且不是一般的美人,是一位美丽的公主。西元1882年时,加拿大太平洋铁路工程师威尔笙先生,首次来到湖,露易丝发现此湖长为2.4公里、宽为0.5公里、深达90公尺,他把此湖命名为“翡翠湖”,到了1883年被改为“露易丝湖”献给英国维多利亚女王的小女儿露易丝·卡罗琳·阿尔伯塔公主(Louise Caroline Alberta)。就是这位公主,不顾自己的高贵血统与皇室的强烈反对,与平民罗恩相爱。婚后,维多利亚女王将他们贬黜到遥远的加拿大。后来,罗恩当上加拿大总督,并与妻子积极倡导修建加拿大第一条国家铁路。为了纪念他们的功绩,人们用公主的名字正式命名这美丽的湖泊为路易丝湖,并将公主的姓给了路易丝湖所在的省——阿尔伯塔省(Alberta)。这么说来,露易丝公主有着不慕虚荣、质朴高贵的心灵,是个真正的公主。也许,正是因为公主的纯洁、坚毅和美丽,上天才赋予这个公主湖永远一泓碧波,楚楚动人!事实上,露易丝湖也真正称得上“冻人”:湖水来自维多利亚冰河的溶雪,碧绿清澈,却也冰冷无比,湖水温度从来没高过摄氏5℃。每年的11月到来年6月,是露易丝湖的结冰期。露易丝湖以维多利亚山(Mt.Victoria)为屏障,终年山顶覆盖冰雪的维多利亚山是以维多利亚女皇的名字命名的,山倒影在露易丝湖,看上去像是母亲慈爱地怀抱着女儿,深情相依,但维多利亚女王反对公主的婚事,将公主夫妇驱逐出去的时候,公主一定怀疑过母女之爱,那冰凉的湖水可否是她伤心的眼泪,历经数载也无法温暖? 我伸手探入湖面,轻轻触摸一下这融化的冰河水,果然冰凉入骨,我更确信那是公主的眼泪。不过这绝尘的美景,应该能令公主欢心,善良质朴的公主,早已将曾经的眼泪化成了这美丽的翡翠吧。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亲情更为宝贵。更何况,还有忠心耿耿的露易丝湖城堡饭店矗立在湖边,这座建筑是加拿大太平洋铁路公司于公元1892年所建,是都铎和维多利亚式的建筑综合体。这座建筑非同反响,深柚木色的楼梯栏杆、米白色的墙壁及以红色为主的地毯,一切都是那么典雅高贵,像守卫公主的爱人那样,不离不弃。我相信公主是幸福的,所有有着美丽心灵的女人都会如露易丝公主一样,获得永远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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