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刘海洋 深圳卫视特约评论员、南海协同创新中心研究员 近期有两张南海地图引起舆论的广泛关注,一张是在加拿大温哥华旧货市场发现的标明南沙群岛属于中国的美国制地图,一张是新加坡国立大学国际法中心网站发表的来源于美国政府的地图,地图上把中国的太平岛标注为岛屿(Itu Aba Island)。 http://p1.pstatp.com/large/a9f0000cb4460234b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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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务院副发言人唐纳在回应记者就此提出的问询时看似东张西望、顾左右而言他,实则反映了美国在这一问题上的真实的立场:美国政府原来认为太平岛是岛,现在就是认为太平岛是礁,太平岛就是礁!就是礁!就是礁!美国这种经常性的毫无原则的立场转变恰恰是美国霸权政策的真实写照。 仲裁庭就太平岛地位做出的实体裁决几乎颠覆了所有中外法学专家的预期。它看起来不像是基于法律和事实的中立的正常逻辑推理,更像是为迎合美国南海地缘政治需要在预设结果后做出的逆向论证。此前,美国智库“新国家安全中心”曾大胆预测太平岛被裁为礁的可能性极低。笔者在裁决之前也曾在朋友圈预测,认为实体裁决的最坏结果就是除太平岛外其他岛礁都会被判为礁石或低潮高地,并侥幸天真地以为仲裁庭无论如何都会做做样子送中国一个顺水人情,在先期管辖权裁决上微微调整一下立场,通过裁定太平岛享有完全岛屿法律地位来显示其公平公正。最终的结果让东西方学者都大跌眼镜,几乎所有专家学者都被狠狠地打了脸。 冷静观察这一结果,笔者发现,临时仲裁庭还真的是必须把太平岛裁定为“礁”,否则就走上了绝路也没有退路,根本无法实现美国作为仲裁案背后操纵者的亚太再平衡政策和地缘政治需要。首先,从本质上看,这样的结果是确保美国军用舰机在南海航行自由的客观需要。裁决将包括太平岛在内的众多岛礁裁定为礁石或低潮高地,剥夺了中国对个别岛礁的原本享有的主以及享有的专属经济区和大陆架,意图让国际公认的南沙群岛全部变为礁石,最大限度地满足了美国的现实需要,为美国在南海开展军事行动提供了更大空间。下一步,美国必然会以裁决为基础,挑战中国对相关岛礁的主权。 其次,裁定太平岛是礁为迎合菲律宾其他诉求提供了不可或缺的法律基础。设想太平岛不被剥夺完全岛屿法律地位,而是享有专属经济区和大陆架,菲方诉状中包括4至8以及11、12、14等多项诉求将根本无法得到满足。这是因为,暂时不谈中国基于南沙群岛作为一个整体主张立场,由于中国南沙群岛中的大多数岛礁从地理上看都在太平岛的专属经济区或大陆架上,一旦太平岛保持原来的完全岛屿法律地位,菲方诉求4至7所宣称的中国相关岛礁不产生专属经济区或大陆架或部分岛礁位于菲大陆专属经济区内或大陆架上的主张,或者根本不成立,或者就没有任何意义。菲方在其他诉求中有关中国岛礁建设及海洋活动违法的指控也根本不再成立,因为仅仅太平岛一个岛屿所辐射的专属经济区和大陆架,就可以为中方的所有行使主权权利和管辖权的海洋活动提供充分法律依据。 撒一个谎需要一百个谎来弥补或掩盖,这个传播学上的规律同样适用于本案仲裁庭关于太平岛的裁决。为掩盖“太平岛是礁非岛”这一谎言,仲裁庭不得不费劲心机付出巨大努力来把这个谎说圆了。一是不得不违背公认的国际证据规则标准,量身定做地进行法律逻辑逆向推理,有选择地采用对此有利的证据。尽管马英九先生反复给予机会,可是对于包括太平岛在内的涉案岛礁,没有一个仲裁员或专家证人进行过实地考察测量。二是不得不想方设法论证如何不受中国根据《公约》第298条做出的排除性声明的限制,特别是有关中国岛礁建设不构成军事活动的论证。中国一再声明,中国在南沙的岛礁建设具有防御功能,并强调美国在南海的军事行动突出了加强岛礁防御建设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美国也一直指责中国的岛礁建设加剧南海军事化,声称中国准备把这些岛礁变为军事前哨。仲裁庭的裁决明显和中国及美国的立场都相反,这很难让人信服。三是逼迫专家证人改变原有的立场,澳大利亚籍专家证人即是明显如此。尽管这些谎言谎证给仲裁庭增加了巨大的工作量,给仲裁庭声誉带来巨大负面影响,使外界对仲裁结果产生巨大质疑,但仲裁庭为了实现美国为其设定的既定目标别无选择。 仲裁庭的结论是南海海域内包括太平岛在内所有高潮时露出水面的岛礁都不产生专属经济区或大陆架,意图使南沙群岛变成为“南沙群礁”,这也适用于其他声索国非法侵占的中国岛礁,按说这些非法侵占中国岛礁的国家也应该做出反应。目前为止,除了中国大陆和中国台湾明确发表立场,其他有关各方还没有就太平岛这一问题做具体表态。究其原因,一是这些被外方侵占的岛礁本来就在主权上属于中国,所以裁决最终还是影响中国作为这些岛礁的“亲爹亲娘”对南海的主张,作为抢劫、偷盗和拐骗者不需要做出过度反应。二是出于制衡中国的心态,宁可容忍美国在南海的常态军事存在,也不愿看到仲裁庭做出对中国有利的裁决。 从国际法的角度,合法有效的仲裁裁决只拘束当事方。美国既非南海争议的当事方,也不是本案的当事方,裁决与美国并无直接关系,但美国已经表态承认裁决并视南海为最高利益。美国放着对自己有效的国际法院做出的关于尼加拉瓜案的有效判决不执行,其发言人却信誓旦旦地表示要遵守自己不是当事方的裁决,并毫无原则地改变其官方地图显示的对太平岛法律地位的立场,这除了反映美国政策的霸权性、虚伪性和双重标准,反映美国是仲裁案真正的幕后推手,反映美国备有一连串配合仲裁案的政治、军事、外交和舆论动作,反映出本案是一场在政治干预下披着法律外衣的政治策划,似乎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 美国和本案仲裁庭或许不需要接受一个国际法庭的审判,但无论是美国还是仲裁庭的仲裁员及专家证人,都逃脱不了历史的审判。正如英国政府最近出台的《齐尔考特报告》,实质就是对英美发动伊拉克战争的历史审判。尽管美国对这一报告视而不见,这场美国发动的违反《联合国宪章》非法使用武力的侵略战争,造成至少15万伊拉克人死亡,留下一个四分五裂的失败国家,成为孕育恐怖主义的温床。欧洲现在的难民潮以及刚刚发生的法国尼斯国庆日恐怖袭击很难说与这场战争没有关系,可以说伊战是目前许多全球政治难题的根源。在全球共同面对恐怖主义、环境、难民等共同威胁的时候,美国企图在中东埋下祸根后又将祸水引向本来和平稳定的南海,并通过部署萨德系统引向朝鲜半岛,这不得不引起亚太各国人民的高度警惕和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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