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天乙：乌七八糟回趟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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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维新闻社8日电】加拿大《神州时报》文萃笔荟之二／有段时间不曾做梦了。昨晚做了一回，还是个恶梦。

一开始，我来到一个摆满桌椅鲜花的宽阔所在，上有琉璃瓦顶蓬，周围木栏杆粗壮结实，古色古香。中间是座小亭子，播放著音乐，免费供应饮料。放眼远望，山青水白，风光美艳宜人。那是一栋公寓楼的顶层大平台，居民特别是老年人用来休闲聚会。我感觉颇有渡假胜地的气派，以前在中国时从未得见，心中暗惊，才出国不几年，人民生活水平著实提高不少。

弟弟和一个朋友就住在这栋楼里。虽然梦后我醒悟，该朋友在长江下游的上海做生意，弟弟在长江中游一小县城当公仆，各有自己的私产房，根本不可能一起挤公寓。 由此也可见，人的潜意识里偷懒倾向根深蒂固，哪怕做梦，更是怎么省心便怎么凑合，能偷懒时且偷懒。

接著跳到另一场景：弟弟叫去他家吃饭，我自己却莫名其妙进了一家餐馆。那餐馆 与弟弟家正好隔一条大峡谷，遥遥相望。餐馆档次极高，服务员都穿得跟法国龙骑 兵一般堂皇气派。客人好像只我一个。我要了一饭一菜一汤，等许久才有人给端上 桌来，一看，却是一盘烧饼，硬梆梆干巴巴的，无汤也无菜。还不能替换。于是吵 架。餐馆突然冒出许多客人，大家异口同声，都说“海归”不谦虚，思想成问题。

也不知到底吃了没有，我气愤得跑回弟弟家，闹著要走。峡谷对面人声鼎沸，声声 入耳，还在开我的批判会。我的手和嘴巴都流了血，好像是碗筷或者烧饼划破的。 弟弟只好让我走。一位表兄给我携带的所有物件开了清单，出海关时用，还准备拿出国报销。另外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夹带了几百元钱的东西在里头，说是要我帮他也报一报，赚几个零花钱。该表兄官居生产队长之职，梦后我才记起，那是好多年 前的事情，表兄早已去世了。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窗外的路灯透过树叶，照得墙壁斑斑点点的。突然传来汽车加油门的狂啸，显见又是某位愣头青趁半夜飞车过瘾。厨房的电冰箱正在 “吱吱”著响。

满打满算，我这趟“回国”前后不过一天，实在不值。明知朋友和弟弟住同一栋公寓，可是从头至尾连面都不曾见上一见。就因为一顿窝心饭，好好的一场回国梦流产了事。

俗话说，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难得做上一回恶梦，可能与最近发生的一连串天灾人祸不无关系。首先是9月14日南京汤山镇数百人吃油条烧饼中毒，再就是辽宁、 广东、台湾、以及美国等地的食物中毒，还有内蒙中学塌楼梯护栏21人死亡、深圳 山泥倾泻10人遭活埋、武装分子血洗印度教寺庙，等等。最新消息说，塞内加尔船只遇难，数百人失踪。作为新闻编辑，几乎每天都会接触诸如此类恶心事。不清楚这 些消息是否惊吓影响过别的甚么人，倒是自己先给吓唬得连场好梦都做不完整，质变成恶梦了。